空調呼呼地吹著,暖風吹得江言清全身的溫度漸漸回升,他挪開手臂看著天花板。
事情被他處理得一團亂麻,他不知道該怎麽辦,索性不管不顧,走一步算一步。
渾渾噩噩躺在床上,不知什麽時候睡著的。
得文敲他的門喊他起來吃飯,控訴江言清這段時間以來作息不正常,影響身體檢測數據。
江言清回懟他,最不正常的是得文自己。
兩個人在餐桌上吵嘴,門被敲響。
徐庭旭端著盤子站在門口。
他一來,餐桌上的氣氛明顯變了,詭異得很。
“我早上多做了點,給你們送來。”徐庭旭解釋自己的出現,說完目光放在江言清身上,觀察他臉色狀態很好,又收回目光,半低著頭,以一種低姿態側身站著。
這場面是古代宅鬥劇裡常有的畫面,正房盛氣凌人,側房小心謹慎。
徐庭旭是真的準備當情人的角色了,看得江言清頭疼。
得文是馬大哈並不了解東方的宅劇文化,看不出狀況不對勁,叫嚷著,“徐兄,為什麽你總是做中式早點,下回能不能做西式的?或者你告訴我在哪裡買,我買給你們。”
這裡不是市區,沒有那麽豐富的早點店,得文吃不慣找了一圈一無所獲,江言清懶得帶他出去。
徐庭旭皺著眉看他,“你不知道言清早上喜歡吃什麽?”
那模樣像極了側房不理解正房,連丈夫最喜歡的吃食都不甚清楚,嫉妒正房的地位。
江言清忽而胃疼,極度後悔昨天發瘋沒有解釋清楚,現在變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得文吃完飯補覺去了,廚房剩著江言清和他的“小三”。
“我擔心你才送東西,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一個人等,等你和他溫存後,再來找我。”徐庭旭低著聲,卑微地道。
江言清覺得好笑,他想起從前江言清為了等徐庭旭回家吃飯,每次一等是一個晚上,心裡產生惡劣的念頭,原本打算解釋的話語吞了回去。
“行,我晚上等得文睡了,再出來找你。”
徐庭旭掐著手掌心點頭。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到了晚上,十一點時,徐庭旭給他發消息問他什麽時候過來。
江言清看了眼,沒有回答,手機丟在一邊睡覺。
他想看看徐庭旭能夠忍到什麽時候,也想知道徐庭旭對他的態度能堅持多久。
幾天后得文要回去了。
回去前得文死活拽著江言清去瘋狂購物,買了一堆東西,寄國際快遞費了不少錢。
徐庭旭也跟著,偶爾幫得文拿東西。
得文開江言清的玩笑:“跟我一起回去唄,我養你。”
江言清瞥一眼徐庭旭,點頭:“好啊。”
徐庭旭臉色白了一瞬。
得文離開那天提著三個行李箱,江言清幫他拿了一個,他們坐在徐庭旭的大車前往機場。
徐庭旭看到江言清手裡拉著的行李杆,久久不言語,似乎誤會了什麽。
江言清懶得理他,推著得文去了後座。
得文在後面嘰嘰喳喳介紹著他的家鄉有多好,江言清配合著他一臉期待向往。
到了飛機場,得文辦理登記手續,江言清也一起過去。
“哈尼,我有個中國留學生朋友現在退機票不去了,我幫你買機票,咱們遠走高飛怎麽樣?”
得文亂用成語,胡說八道。
江言清笑著拒絕,余光見徐庭旭身形微動,改口,“好啊,你養我多久?”
“一百年!”
得文更加興奮,拉著他往登機口走,他知道江言清開玩笑的,樂意和朋友這樣相處,不然顯得離別太傷感,他挺舍不得江言清。
但徐庭旭攔住了他。
徐庭旭眼裡全是血色,江言清直到現在才正眼看他。
徐庭旭的黑圓圈很重,神情絕望,死死抓著江言清的手不放。
“你要跟他走嗎?為什麽不帶我?我可以在那裡買房,我可以永遠等他和你溫存後施舍我一點點時間,我不需要多久我只需要一點點。”
徐庭旭壓抑著嗓音,痛苦地□□。
他的手掌再次被他掐出血,血從細縫中流出。
江言清的心緒成功被擾亂,他覺得夠了,試探結束,荒唐的誤會該終止。
在徐庭旭即將崩潰前,江言清輕聲道:“徐庭旭,我沒和得文在一起,你誤會了。”
下一瞬,徐庭旭猛地撲過去,用力禁錮著江言清的腰,不管不顧地親吻。
他全身都在顫抖,害怕江言清真的跟得文走了,什麽都不顧及,是發了瘋地親吻江言清。
最後是得文罵罵咧咧自己登了機,江言清和徐庭旭沒有一個向他告別,他們這段時間的友誼喂了狗。
機場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他們在人群中相擁接吻,吻到江言清面色變紅逐漸喘不上氣,掙扎推開,徐庭旭才放過他。
江言清的腰依舊被徐庭旭抱住,徐庭旭蹭進江言清的脖頸,心跳得劇烈,是害怕失去而產生的心跳加速。
“言言,我們和好吧,好不好?”徐庭旭哽著聲音懇求著。
飛機的廣播不停得播報最新通知,機場嘈雜得厲害,如同江言清此刻的心情。
“徐庭旭你讓我再想想。”
徐庭旭抱著他,親上他的脖頸,“好,你想多久都可以,求你別趕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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