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璟行穿上拖鞋,樓上樓下找了一圈,不見人影。
等又回到二樓,倏然聞見一縷若有若無的香,像是阮迎信息素的味道,從對面的房間飄出來的。
聞璟行進去,按開牆上的燈,果然看見了蜷縮在床邊的阮迎。
這個笨蛋。
肯定是出去上廁所回來走錯房間,虧自己還特意提醒過他房間的位置。
聞璟行坐到床邊,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阮迎醒過來,被燈照得皺著眉半睜眼,見到聞璟行時,表情舒展開,“聞先生。”
“難為你能睡著,也不嫌冷,這連個被子都沒有。”聞璟行揉了他的頭髮,“走了,回去睡。”
阮迎像是沒聽見,雙手抓過他的手腕,溫熱的臉頰在他掌心蹭了蹭。
眼睛像是蘊著一泓泉水,輕聲說:“聞先生,抱我。”
聞璟行喉結一動,還沒等問他這大半夜擱這發什麽浪,便被愈發濃鬱的玉蘭香襲了個措手不及。
說來奇怪,聞璟行以前是最討厭花香的,可偏偏覺得玉蘭花的味道不難聞,甚至上周還讓園藝師傅移了一棵玉蘭樹栽在後院裡。
不受控制地,聞璟行連同他的雪松香信息素迎了上去。
床上隻鋪了一層床墊,聞璟行怕他硌,手墊著阮迎的後腦杓,深深地吻上去。
他們在一起大半年的時間,阮迎還是頭一次這樣主動。
聲音是不曾有的甜膩,講著未曾講過的情話,釋放著從不主動在他面前示人的信息素。
聞璟行在想小情人今晚怎麽這樣的嬌縱,這樣的大膽,這樣的......
惹他疼愛,令他耽溺。
甚至最後痛苦卻歡愉地俯下身,吻著他的耳垂,破碎著說出那麽一句:“聞先生,聞先生,請標記我。”
聞璟行眼底發紅,身上全是汗。他一手與阮迎用力地十指相扣,另一隻手掐著他脆弱的脖子,咬上更為脆弱的腺體,注入Alpha的信息素,完成了一次臨時標記。
緊接著是第二次,第三次......
聞璟行終於找回點理智時,阮迎幾乎暈厥過去,唇上硌著牙印,肩頭透紅。
他暗罵了一聲,抱著人去了浴室洗乾淨,又沒忍住按在浴缸裡來了兩次。
最後回到臥室時,阮迎的後頸已經被咬得已經不成樣子。
窗外的雨已經停了,遠處的天透著一點青。
聞璟行將人抱在懷裡,吻了額頭,又吻了下唇。爾後與他十指交疊,一如兩人緊密交織的信息素。
翌日早上,是阮迎先醒來的。
映入眼簾的是聞璟行的睡顏,喚起昨晚的荒唐和瘋狂,腺體處的疼痛難以忽略。
阮迎有些痛苦地轉過頭,閉上眼睛,近乎無聲:“阮迎,你真是瘋了。”
冷靜片刻,阮迎想坐起身,才發現右手還與聞璟行的左手十指相扣。
他的指間被什麽東西硌著,像是塊很深的疤痕。
阮迎掙開手,去看聞璟行左手的無名指,第一次發現原來有一個文身,大概是為了蓋住指側的凸起的疤痕。
文身是一串字母:Chiang
音譯過來,是中文姓氏的拚音:jiang。
視線從無名指的文身移到聞璟行睡著的臉,阮迎微微愣神。
這個“jiang”是他很重要的人嗎?
第25章 跑了
阮迎在聞家別墅住的這兩天,聞璟行叫人上門送了不少衣服,給他買了部新手機,補好了電話卡。
衣服上沒標簽,也沒牌子。雖款式簡單,但用料和設計也能看出價值不菲,不是他能負擔的起的。包括那隻手機,能頂他兩個月的工資。
在這裡蹭吃蹭喝已經讓阮迎很過意不去了,他得盡快找新房子,趕在下周畫室開新課之前回去。
聞璟行上班走時阮迎進了書房,等他下班回來還在裡面窩著,就連門開了都沒察覺,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
他走到阮迎身邊,伸手將轉椅往後拉了一截,“離這麽近,遲早把眼瞅瞎。”
阮迎朝他笑了笑,“聞先生回來了。”
“嗯。”聞璟行順勢坐到椅子的扶手上,瞥見屏幕上是租房信息,“找房子?”
阮迎點點頭,“蔣哥已經幫我找好了,離畫室挺近的。”
聽這話,聞璟行不悅地斂起眉。
他人就在這,卻讓別人幫他找房子。這也就算了,倒是親親熱熱地叫那傻大個“哥”,和他滾床單滾了八百回了,生分得天天“聞先生,聞先生”地叫。
“直接去我的公寓住,空著也是空著。”
“是上次我去的那個公寓嗎?”
聞璟行敷衍地“嗯”了聲,其實自己也忘了是哪套。他空著的房子多,阮迎要是想住,任他挑。
阮迎想著那套公寓,未免太過高級。他山豬吃不了細糠,不用住那麽好的地方,有個地方能落腳就足夠了。
他搖搖頭,話中帶點自嘲,“還是算了吧,住在那裡我會不踏實的。”
聞璟行的記憶就像“啪”地一聲跳到內圈的唱片,突然回想起那天的事。
那時候他為了“教訓”阮迎,隨便找了個人演戲。如果不是現在提起來,他都快忘了還有這事。
看阮迎這幅低眉順眼的模樣,肯定還是介意。雖然嘴上不說,心裡恐怕是委屈死了。
這事兒多多少少是他做的不地道,按理說服個軟也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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