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迎一愣,表情驚訝,“聞先生?”
聞璟行唇角向下,打量了一下比他還要高上幾公分的蔣繁。
蔣繁在一旁問:“小阮,這位是?”
聞璟行臉色一沉。
小阮?
什麽小軟小硬的,這傻大個腦子有病吧。
阮迎看了眼聞璟行,先介紹了蔣繁,“蔣哥是我大學的學長,也是我畫室的老板。”
他頓了頓,又說:“這位是聞先生,是我之前的一位客戶。”
聽到他這麽說,聞璟行臉色更加陰沉,恨不得現在就把阮迎按牆上操一頓。
可偏偏這個傻大個還跟他客氣上了,伸出手笑著說:“聞先生,你好。”
聞璟行低眼看著他的手,沒握,而是問:“蔣先生,你袖子上的袖扣,倒是挺好看的。”
聞言,蔣繁抬起手看了眼,笑著說:“是嗎?這是小阮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聞璟行微微眯起眼,磨著牙根兒說:“阮迎,你是搞批發的嗎?”
阮迎:“......”
蔣繁沒聽明白,“什麽意思?”
阮迎尷尬得手心冒汗,他拽了拽蔣繁的胳膊,“蔣哥,我和聞先生說點事。”
“好,那我先過去了。”
他禮貌地朝聞璟行笑笑,回了吃飯的包廂。
等蔣繁一走,聞璟行薅著阮迎的脖子扔進單間洗手間,一腳踹上了門。
阮迎咽了口唾沫,“聞先生,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呀?”
聞璟行扯了下唇角,笑得古怪,“客人,我是你幹什麽的客人?”
“嫖客嗎?”
“......”
阮迎抱住他,尖巧的下頜抵在他胸膛上,仰頭看他,聲音發軟:“聞先生,你別生氣了。”
聞璟行伸手將他扯開,“少來。”
阮迎像個牛皮糖,又貼了上來,抱著他不肯撒手,悶悶地說:“我知道撒謊不好,可我也沒辦法啊,我也不能說你是我的男朋友。”
聽到“男朋友”這個詞,聞璟行心裡倏地劃過一絲異樣,下意識說:“男朋友,你也配?”
阮迎抿了下唇,“所以總不能說我們是情人關系,我好歹也算個老師,說出去影響不好的。”
這話是的有理有據,聞璟行挑不出錯。
可就是有一股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
聞璟行擰著眉問:“你和剛才那個男的什麽關系,他過個生日還用你送禮物?”
“他從大學就很照顧我,又是我的老板,過生日送禮物也是應該的。而且蔣哥有女朋友的,談了好幾年了,和我真沒什麽關系。”
聞璟行“哼”了一聲,臉色緩和了些。
他突然間想起些什麽,盯著阮迎討好的小臉,問:“我生日是什麽時候?”
阮迎脫口而出:“二月四號,那天正好是立春。”
“你從哪兒記的?”聞璟行沒好氣地說:“我生日是十月七號,記牢了。”
阮迎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垂下眼睫,抿著唇沒說話。
看他這幅愧疚的樣子,聞璟行更加煩躁,推開他,“我還有事。”
聞璟行走後,阮迎走低著頭在原地站了片刻,隨後走到洗手台前,擰開水流洗手。
他斂著唇角,蔥白似的手指搓得通紅,喃喃道:“好煩。”
第10章 立春
聞璟行到政府大廈拿了許可證,還沒上車又被聞崇明風風火火地叫回了家。
雖說現在聞氏移交到了聞璟行手裡,他總歸才進公司三四年,很多地方還得聞崇明幫著扶襯。
這次有兩個重要的生意聞崇明全權給了聞璟行,又給他介紹了幾個人。談完順理成章的吃了飯,送完客已經九點多鍾了。
聞崇明心情不錯,說:“今兒就在家裡住吧,別走了。”
聞璟行點點頭,手插著兜轉身上樓。
走到樓梯角,又聽見聞崇明說:“再過半個月就是立春了,你大哥生日。你大嫂陪著他在新加坡養病,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別忘了給他打個電話,或者抽空飛過去看看也行。”
“嗯,知道了。”
聞璟行邁上最後一級台階時,腳步微頓。
他微微擰起眉,想起中午在餐廳廁所,阮迎不假思索地說他的生日是二月四號,立春那天。
記錯他生日也就算了,居然能誤打誤撞說成大哥的,他可真會氣人。
還有那不值錢的傻逼袖扣,這破爛兒還他媽人手一個,聞璟行更生氣了。三步並作兩步進了臥室衣帽間,拉開抽屜拿出那對袖扣扔進了垃圾桶。
此時臥室的門被敲了敲,家裡的阿姨拿了一遝信件給他,是他這段時間不在家攢的。
聞璟行叼了支未燃的煙,一封一封拆著。看到最後一封的署名時,輕皺起眉。
信封是藍色的,畫著白鴿,中間印著行花體字:藍天計劃,讓夢遠航。
寄信人是紅絲帶慈善協會,收信人一欄是:聞玨。
他愣神片刻,沒拆。隨手拉開抽屜,將信一齊扔了進去。順手摸過桌上的打火機,點著了煙,靠在沙發上一口一口抽著。不知不覺,抽完的煙蒂塞了半個煙灰缸。
煙霧迷蒙間,眼前又是那張委屈可憐的臉。
還有那句“我也不能說你是我的男朋友”。
一想到這,他心裡又悶又燥,有股文火在悶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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