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得聞璟行不惜的用手,一腳踹在他臉上,“滾。”
對方嚇得屁滾尿流地跑了,撞得門口進來的人吃痛一聲。
聞璟行褲鏈還是開著的,也不覺得尷尬,看向門口的人。
他抬起下頜,挑眉道:“他走了,你來?”
本來是句戲謔、帶著羞辱意味的玩笑話。
誰知阮迎卻走了過來,耳朵透紅,仰頭愣愣地盯著他的臉,尾音有些顫:“可以嗎?”
聞璟行咬肌微微繃緊,盯著他的臉。
明明只有幾秒,卻像過了幾個世紀那樣長。
聞璟行驀地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推進了廁所隔間。
阮迎跪在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手放在他的腰際,毫不顧慮他剛剛方便完。
聞璟行喉結攢動,聲音低而啞,“騷/貨,你也不嫌髒。”
回應他的只有嗚嗚咽咽和沿著下巴滴落的涎水。
冷冽的雪松香充斥著狹小逼仄的廁所隔間,濃重的情欲載著強大的壓迫力,使人不敢靠近。
結束的時候,阮迎拉住他衣角,嘴唇紅腫,含情脈脈,“能不能,給我留個聯系方式?”
見他不說話,又說:“我很聽話的。”
聞璟行拽開他的手,從錢夾裡掏出的不是名片,而是一遝鈔票,扔在他臉上。
聞璟行回去後,過了十分鍾,阮迎才重新回到包廂。
宋時維給他倒了杯水,關切地問:“是不是喝了酒不舒服?”
阮迎搖了搖頭,眼睛明顯地發紅,嘴角也紅,嗓子有些啞:“沒關系。”
他端起水杯喝了杯水,視線順勢投向坐在對面的聞璟行。
對方咬著煙,正巧也在看他,眼裡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輕蔑。
阮迎微微抿了唇,移開了目光。
一頓飯吃得頗為乏味、沉悶。
楚江本來還想逗一逗這小老師,誰知對方性子這般無趣,淡地像杯白開水。
一肚子騷話沒處講,聞璟行和宋時維似乎並不想理他,隻得和李謹聊些沒營養的東西。
飯局結束後,幾個人喝了酒不能駕車,司機已經在樓下等候。
阮迎跟著宋時維走在後面,聊著宋時維的妹妹宋雨晴在畫室學習的情況。
阮迎應著,時不時看向走在前面的高大闊落的身影。
他忽地覺得腳步發軟,宋時維說些什麽,也像是聽不到了。
台階下停了兩輛車,聞璟行他們三個乘一輛,宋時維送阮迎回去。
上車時,聞璟行將搭在肩上的皮夾克穿上。一盒軟包煙從兜裡掉落出來,翻了兩個滾停在阮迎的腳下。
他彎腰撿起來,上前走了幾步,輕聲說:“聞先生,你的煙。”
聞璟行伸手去接煙,不知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指腹蹭在他手上,微微發涼。
他幾乎比阮迎高了一個頭,垂著眼睛看他。
那張臉生得和薑隨六七分像,氣質卻截然不同。
薑隨永遠是生動熱烈的,而眼前這個贗品低眉順眼的模樣實在讓他火大。
這會兒裝得倒是一本正經,誰能想到兩個小時前還跪在男廁所的地上,含著他的老二淚眼汪汪。
聞璟行眼底幽深,隻用兩個人聽見的聲音:“別動不該動的心思。”
沒等自動門關上,伸手“砰”地一聲拉上了門。
阮迎被關門聲震得身體一抖。
車窗貼了防窺膜,一片漆黑,映著他略顯狼狽的倒影。
阮迎本身酒量不行,剛才在桌上喝了小半杯高度酒,這會兒頭有些暈暈的。
宋時維把外套脫下來蓋在阮迎身上,“睡一會兒吧,等到了我喊你。”
阮迎頭腦昏昏沉沉的,點了點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阮迎輕輕叫了一聲:“聞先生。”
說完,阮迎立刻清醒過來。
宋時維沒聽清,側過頭,“嗯?”
阮迎睡意全無,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麽,說夢話了。”
到了阮迎住的公寓,宋時維一直送他到樓下。
阮迎問他要不要上去喝杯水,宋時維搖了搖頭,“快回去休息吧,不打擾你了。”
“好。”
阮迎走到單元門的時候,宋時維又叫住了他。
他轉過身,微微歪了下頭。
宋時維站在月光下,臉有些紅,清潤的聲音,隨著微風飄過來:“其實我......”
阮迎佇立了幾秒鍾,表情恍然大悟。
他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走過來遞給宋時維,“抱歉,你的衣服。”
“......”宋時維接過衣服,撓了撓耳後,笑得有些無奈,“晚安,做個好夢。”
阮迎點了點頭,轉身走了,清雋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門處。
阮迎回到家,先用微波爐熱了杯牛奶,喝完後胃裡舒服了些,才換衣服洗澡。
脫下牛仔褲時,有東西從兜裡掉出來,是一遝錢。
阮迎一愣,想起來這是聞璟行給他的錢。
羞窘難堪的記憶瞬間湧上來,舌根腥苦,下頜發痛。
等酒精在血液裡揮發掉了,阮迎才意識到當時的舉動多麽瘋狂和荒唐。
聞璟行算是個大度的人了,要是一般人,恐怕只會把他當成變態痛打一頓。
阮迎歎了口氣,隨手把錢扔進儲物抽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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