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誰都想有自己的房子吧?
陸琛順著這話聊道:“以後想買在哪兒?公司附近?”
賀曉遠搖頭:“買不起,太貴了。”
他買的話,肯定會偏一些,找個小區近地鐵口的。
不過也不一定,看吧,看最後他能攢到多少。
賀曉遠對未來還是很樂觀的。
進而聊道:“陸哥住哪兒?公司旁邊嗎?”
陸琛:“差不多,不遠。”
頓了頓,“有空帶你去坐坐。”
……
車子沒多久就開到了寢室樓下,賀曉遠推門下車,原本想站在車外衝車裡揮揮手就跟陸琛道別了,不成想陸琛也下了車,繞過車頭,來到他面前,叮囑:“明天要上班,回去早點休息。”
賀曉遠點點頭:“好。”
陸琛的目光鎖在賀曉遠臉上,安靜地看著。
樓前路燈照著,照不清面孔,顯得男人的眼睛漆黑而深邃。
賀曉遠:?
陸琛這才開口,又說回了表:“要是隨便送我一塊,剩下的錢都夠你大吃大喝不少天了。”
怎麽又說起這個了?
賀曉遠哭笑不得。
他實在道:“陸哥你快別說了,你再說我真的要後悔了。”
陸琛作勢要去解扣子。
賀曉遠忙道:“別!”
陸琛放下手,明顯逗人玩兒的,笑道:“送都送了,拿回去別想了。”
頓了頓,漆黑的目光凝視面前的男生,格外溫柔的問道:“自己留夠生活費了?”
“嗯。”
賀曉遠點點頭。
陸琛不似玩笑的語氣:“不夠了跟我說,不要見外,我給你轉。”
給賀曉遠聽笑了,忍俊不禁道:“不至於,不至於這麽慘,吃飯的錢我還是有的。”
何況他吃飯也不用花錢,除了夜宵,基本全在公司食堂。
“好了,放心吧。”
賀曉遠的聲音也禁不住跟著低下去,變得溫溫和和的,但他的聲線沒那麽沉,語調低下去,嗓音聽起來就變得有點軟,跟撒嬌一樣。
聽得陸琛心口酥麻,凝視的目光又深下去幾分,默默注視,注視了又一會兒,才道:“去吧,上樓吧。”
賀曉遠挪動腳步,肩上背著包,抬手衝陸琛擺了擺:“拜拜,路上小心。”
陸琛跟著轉移腳尖的方向,卻是始終對著賀曉遠:“嗯。”
一直目送男生進了大樓,才轉身上車。
當晚,躺在床上,陸琛有些失眠,腦海裡總冒出賀曉遠緊張又帶著點謹慎的從包裡拿出手表遞給他的畫面,以及小男生眸光亮亮的、格外認真的站在面前跟他解釋為什麽要買這麽貴的表送他。
還有寢室樓下,男生軟著嗓子的一聲“好了,放心吧”。
陸琛翻了個身,手摸上床頭櫃觸控板,四周的地燈隨之亮起。
他取過床頭櫃上擱著的那塊手表,舉到面前默默看著,毫無睡意、若有所思。
次日,楊贇是被陸琛的電話直接叫到36樓辦公室的。
楊贇坐電梯上樓的路上還想,這得是有什麽正事大事,才能讓他們日理萬機的大老板一個電話把他特意叫上去?有項目在做的時候也沒這樣過吧?
前兩天喬思行遇到他的時候還提過陸琛讓他有空上樓喝茶。
楊贇當時沒多當回事,這兩天也沒上樓,此刻想想,琢磨了下,心道不會真有事吧?
公司是要有什麽決策層面的大變動嗎?
還是董事會那邊怎麽了?
楊贇越想越深。
等進了陸琛的辦公室,門合上,楊贇坐下,陸琛遞了杯水過來。
楊贇接過,沒直接喝,反而先欣賞了下手裡的杯子,隨口誇道:“這佳士得拍過來的就是不一樣啊,看著跟超市十五塊一個的沒什麽差別,拍起來均價兩萬一個往上。”
感慨:“當初要不是打著慈善捐贈的名頭,我都以為那群搞藝術拍賣的準備直接搶錢了。”
說著搖搖頭,這才仰頭喝了一口。
陸琛提了提西褲,隔著茶幾在楊贇對面坐下。
楊贇喝水,陸琛背靠沙發靠背的看著他,不緊不慢地開口道:“這兩天會去你那兒的男生,你看是你帶他去項目組,還是我直接提他上來。”
嗯?
楊贇放下水杯,不解。
男生?
他那兒?
他那兒一個“養老機構”,除了他自己,還能有誰?
哦哦哦,對,是要來一個管培,男生。
楊贇捏著水杯,準備喝第二口,問:“那管培怎麽了?”
問完仰頭喝水。
陸琛看著楊贇,不緊不慢道:“我喜歡。”
楊贇:“噗——!”
—
人事部樓層,結束輪崗的管培生們正在舉辦一場“輪崗畢業典禮”。
這“典禮”挺像那麽回事的,不但有紅毯氣球,還有一面紅色嵌金字的簽名板。
每個管培走完紅毯後都會在簽名板前駐足拍照,最後再把自己的大名簽在身後的板子上,儀式感十足。
接著,跟當初入職時候一樣,人事部的經理、主管紛紛發言致辭,致辭結束後,還有給第一名的賀曉遠頒獎流程。
頒的獎除了第一的獎狀,還有一張寫著40萬的碩大的支票板子。
賀曉遠一手獎狀一手支票,和人事經理合照的時候,哭笑不得又很開心的覺得土味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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