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曉遠接過,納悶了下:“就這麽喝?”
紅酒一般不都是要醒的嗎。
陸琛沉穩道:“嗯,就這麽喝。”
酒的塞子都不塞回去,酒就那麽敞著口,隨手擺在身邊一個高腳玻璃圓台上。
擺上去就不管了,放在那兒,人向著賀曉遠,面對面。
“喝喝看。”
陸琛知道賀曉遠不會喝,所以沒倒太多,特意挑的這瓶度數也不高,口味上亦是特意選的,偏甜一些,覺得小男生應該能接受。
賀曉遠捏著杯腳,酒杯湊到唇邊,抬杯身,默默抿了口。
陸琛感興趣的神色:“怎麽樣?”
賀曉遠抿唇回味了下,嗯了聲,籠統道:“還行。”
具體的他說不上來,他本來就不喝不懂,何況是紅酒。
陸琛則又去架子上挑了瓶,像剛剛一樣直接打開,用另一個空杯倒了點,再遞給賀曉遠:“這杯,嘗嘗看。”
賀曉遠這次喝完道:“感覺比剛剛的收口的時候醇厚一點。”
陸琛挑第三瓶,還是直接打開,倒一點出來:“這瓶看看。”
賀曉遠再嘗,這次用了更多的時間去品味回味,但開口的評價卻是:“也有點不一樣,不過我喝起來都感覺差不多。”
陸琛凝視的目光看男生。
賀曉遠抿了抿嘴角,總結:“酒都不太好喝。”
陸琛笑,一點兒沒覺得這話有什麽不對,也完全不覺得面前的男生沒有品位或者怎樣,他包容又理解的點了下頭,說:“我知道,比起酒,你還是喜歡椰子汁。”
跟著道:“就讓你嘗嘗。”體驗下。
他原本也沒別的意思,純拿品酒給男生打發時間加刷下經驗值,本質和帶他逛動物園沒區別。
賀曉遠這時候倒是對這些酒的規格、年份什麽的有了點興趣,問:
“這些是分牌子還是酒的種類?”
“真的放的越久越好喝嗎?”
陸琛給自己倒了點,用的剛剛賀曉遠喝的杯子,單手插兜,邊喝邊道:“分品牌,也分種類。”
“不一定越久越好,瓶塞不能完全密封,有些酒放兩三年可以,放久了,裡面的酒精還是會揮發掉,影響酒本身的口感。”
賀曉遠好奇地在酒架格子間看著,問:“都是紅酒嗎?”
陸琛:“嗯。”
賀曉遠想到什麽,道:“1982年的拉菲?”
陸琛往裡面走,走到一面酒架前,駐足抬首看了片刻,伸手取下一瓶,遞給走到身邊的賀曉遠:“這個?”
賀曉遠接過,看到瓶身上那有些犯舊的紙標上印著古堡圖案,花體外文標簽中確實也有拉菲的字樣,但年份不是1982,稍微晚幾年。
賀曉遠低頭看著,聽到陸琛的聲音:“這種酒現在一般都不喝了,更多的是收藏價值。打開也不會很太好喝。”
又道:“我不太喜歡太老的酒,這裡應該沒有82年的,回頭讓陳君找找看,應該能找到。”
賀曉遠抬頭,示意手裡的拉菲,問:“貴嗎?”
陸琛答得沉穩:“嗯,會貴一些。”
賀曉遠把拉菲遞回去,就喜歡陸琛這種面對什麽都很尋常的八風不動。
陸琛接著又遞給賀曉遠一瓶,說:“和你同歲。”
賀曉遠接過一看,酒瓶上標的年份還真是他出生那年。
一瓶和他一樣大的酒。
賀曉遠覺得有趣,笑。
陸琛:“喝喝看?”
賀曉遠忍俊不禁,玩笑:“別了,讓它繼續‘活著’吧。”
不是說時間長的酒開了不好喝,更多的是收藏價值嗎。
既然是收藏的,那就繼續收藏吧。
賀曉遠揶揄:“我不來它還能躺著,我一來它就要被人吃了。”
陸琛聽到這句“被人吃了”,不知想到什麽,唇間抿笑。
後來等楊贇和管星平到了,見外面車在、屋裡沒人,下到地下室尋人,但見提早到的陸琛和賀曉遠在拿紅酒玩兒遊戲:
裡面木桌上擺了十個玻璃杯,玻璃杯底都有酒,開的酒標簽擠著標簽的擺在角落,賀曉遠站在一旁好整以暇,陸琛端著酒在喝,喝完了猜酒的種類、年份。
楊贇和管星平到的時候,前四杯已經空了,最多剩了小半口留在杯底,陸琛在喝第五杯,正確來說,是在抿唇品。
見他們到了,端著杯子品著酒的陸琛抬眸掃了眼,賀曉遠扭頭,打招呼喊:“管老師,楊總。”
楊贇看過來,喲一聲,滿臉興致。
管星平來到賀曉遠身邊,搭了下男生的肩膀,眼神詢問猜得如何。
賀曉遠抬手掩唇低聲,不妨礙陸琛那邊,說:“前四杯都對了。”
得來楊贇又一聲“喲”,以及管星平溫和的感興趣的淡笑。
管星平也抬手掩唇,低聲湊在賀曉遠耳邊,道:“他會的。這種有專門的課,可以學。”
賀曉遠當即和管星平低聲聊起來:“還有課啊?”
管星平點點頭。
楊贇繞過桌子來到陸琛身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神態,伸手要去拿陸琛手裡的紅酒,說:“猜不猜啊,要這麽久嗎,我來。”
陸琛避開楊贇的手,酒杯拿遠了些。
“小氣。”
楊贇去拿桌上另外的還沒喝到的紅酒,跟渴了喝可樂似的,仰頭一口全進了嘴,跟著沒停頓的全咽了,咽完道:“葡萄酒!去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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