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堇禾摘下眼鏡,迎著刺眼的陽光半眯起眼睛,碎發搭在白皙的額頭前,是不一樣的氣質。
“我在這裡,月薪5w。”
明焱棠笑起來,就像那清晨盛開的玫瑰般魅惑。
手指微微撐著頭,他挑眉:“我給你15w。”
葉堇禾淡淡勾唇。
也是明焱棠第一次見他笑。
“我說的是美元。”
“我說的也是。”
葉堇禾靠在櫃前,長腿微微屈著,整個人處於放松的狀態。
“回國研修一年,也不是不可以。”
—
最近幾天,桑昱一直在忙桑霖的事,幾乎沒怎麽著家。
明淮枳原本該開始為進組做準備,但聽說哥哥即將回國,所以便將下部電影的所有資料發給明焱棠。
溫稚這兩天打過幾次電話,旁敲側擊地問他跟桑昱有沒有深入了解,進度如何。當得知明焱棠快回來後,溫稚如釋重負的松口氣,聊天的語氣也變得輕快。
下午時,明淮枳獨自坐在露台吃點心,周圍散落著各式各樣的書,為新工作做準備。
外公那邊已經打好招呼,差不多半個月後就能入職。那裡的工作氛圍不錯,同事們都很友好,不過年輕人不多。
外面的天逐漸轉陰,明淮枳準備收拾東西進屋時,忽然覺得嗓子很癢。這種許久未出現的疼痛猛地襲來,他頓感不妙。
強撐著扒開衣服,胸脯已經出現斑斑點點的紅,他拖著虛弱無力的腳步想要求助,兩眼驟然間一黑。
桑昱正在開會,接到電話時醫生們已經趕到家裡正在為明淮枳做檢查。
來不及等會議開完,他簡單跟副總交代後匆匆離開。
臥室裡,明淮枳躺在蓬松的枕頭上完全陷進去,從外面幾乎看不到他的臉。
桑昱急匆匆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明淮枳拚力睜開眼睛,想要說什麽,卻半點力氣都沒有。
“明少爺抵抗力最近明顯下降,加上吃了過敏的菠蘿,差點窒息。”
桑昱聽見最後兩個字厲聲質問:“他的過敏源廚房不知道?為什麽會把菠蘿端上來?”
管家連忙回:“您從揚州新請來的師傅不知道這件事,在點心裡放了一些菠蘿醬,外觀又看不出來…”
桑昱盡量壓著火氣,但顫抖的手指出賣了他的不安。
不知不覺,他的眼睛布滿紅血絲。
這時,明淮枳悄悄牽起他的手:“桑昱,我沒事。我之前也誤吃過菠蘿,沒有這麽嚴重。”
桑昱坐下,手掌撫著明淮枳的額頭:“行了,好好休息。”
醫生這時道:“明先生這次過敏這麽嚴重,跟抵抗力下降得厲害有關。”
“為什麽抵抗力會下降?”
“抽血的結果表示,多半跟情緒或者睡眠有關,這四個月以來,明先生的各項指標其實是越來越好的。”
“知道了,你們開些助眠調理的藥。”
大家都離開後,臥室內只剩下桑昱。
他將傭人新送來的花擺在窗前,又關上紗簾打開空氣淨化器。
“最近失眠了?”
明淮枳身體沒力氣動,只是動了動烏亮的眸子:“嗯。”
桑昱走到他身邊,狠狠地抬起手指,落在他額頭時又格外的輕。
彈了下明淮枳的腦門,桑昱皺眉:“怎麽回事?為什麽睡不著?”
明淮枳垂下眼睫:“我也不知道。”
桑昱佯裝凶惡:“再不睡覺,晚上狼就把你叼走。”
“哼。”明淮枳噘嘴:“我才不信。”
桑昱嘖了一聲,右手捏了捏他的臉:“我最近太忙,沒關心你,你是不是思念成疾了?”
明淮枳挪動腦袋,順勢夾住桑昱的手掌輕輕蹭了蹭:“有點。”
桑昱勾唇:“那我今晚不回公司了,陪你。”
“不用,工作那麽忙,你還是去吧。”
桑昱打定的主意自然不會輕易改變,他幫明淮枳掖好被角,發現他最近看的書跟之前不太一樣。
“你下部電影演的是歷史人物嗎?”
明淮枳眼睛裡閃過片刻的驚慌:“嗯。”
桑昱好奇地拿起幾本:“都是文化館出的記錄書籍,也就你這種性子能看得下去。”
“嗯。”明淮枳側過身,手指笨拙地勾住桑昱的手腕,“桑昱。”
桑昱看他:“怎麽了?”
明淮枳:“那些港口經營得怎麽樣?步入正軌了嗎?”
“有我在,當然沒問題。”桑昱不放過任何一個逗他的機會,“奶奶跟我說,這些港口裡有你的聘禮?”
明淮枳下意識彎起眼睛:“嗯,她說讓你轉給我。你先答應,假裝已經給我就好了。”
這時管家端來一碗牛奶燕麥粥進來。桑昱扶著明淮枳坐好,打算喂他吃。
“我們離婚後,你會不會想我?”
明淮枳一怔,目光慢慢從桑昱臉上挪開:“會的。”
桑昱喂了他一口粥:“不是我吹,天底下能讓我喂飯的,除了我媽沒有第二個人。所以你應該感到榮幸。”
明淮枳好脾氣地笑著:“榮幸之至。”
桑昱的媽媽是他19歲時因病去世的,這件事他也是從別人口中得知。
“再來一口。”
“你怎麽跟小兔子一樣,這麽吃什麽時候能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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