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天鵝?”
望著人工湖上,四隻悠然自得,正在互相整理毛發的雪白天鵝,明淮枳像一隻歡快的小海豹,輕輕跑過去。
管家見他開心,笑著道:“裡面的花草明少爺如果喜歡,可以隨意摘。”
“真的嗎?”明淮枳蹲在岸邊,用右手輕輕撫摸著天鵝腦袋,天鵝很溫順,乖乖待在他身邊。
管家頷首:“是的。”
花圃裡面的花草有幾種很稀有,明淮枳只在國外見過,味道很特殊,放在房間具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明淮枳謝過管家後,乾脆坐在湖畔一心一意逗天鵝玩兒。
一直到黃昏,桑昱驅車回家。
一進餐廳,見沒有明淮枳的身影,他看向管家。管家告訴他,明淮枳一直在花圃玩,很有興致,便沒有打攪。
桑昱點點頭,思索片刻用熱毛巾將手擦乾,邁著長腿走到窗戶前,俯身靠在窗台前,望向後院。
不遠處的明淮枳也不知道坐在人工湖忙活什麽,他的褲腿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細白的腳腕,白皙乾淨的皮膚在日落下仿佛鍍一層金粉,嘴唇淡淡揚起,分外溫柔。
桑昱來了興致:“他就在那裡,坐了一下午?”
管家點頭:“嗯,明少爺喜歡花。”
說話間,明淮枳已經站起身。應該是久坐的緣故,他跺了跺腳,轉頭時正巧透過窗戶撞見桑昱。
“桑昱!”這兩個字格外歡快,似乎還摻雜著幾分思念。
明淮枳搖晃著精心搭配的花束,小跑著朝桑昱跑過去。
桑昱站在屋裡,明淮枳站在窗外。
明淮枳跑過來時,桑昱才發現對方白淨的臉頰竟沾著一道泥痕,往日一塵不染的白衣上,也蹭上一些泥土。
鎏金般的陽光照進溫柔的眼睛裡,明淮枳朝桑昱舉起花束:“送給你。”
桑昱一怔:“給我?”
明淮枳抬起眼睫,青澀的模樣仿佛輕輕一動就會有泉水滾進眸子。
“助眠安神,放進你的臥室。”
桑昱雙臂搭在窗台上:“一整個下午,你就弄了這個?”
明淮枳:“昂。”
桑昱嘴唇揚起:“你還挺會借花獻佛,采我的花反送給我。”
明淮枳呆呆回道:“我貢獻藝術了,不是單純的采花賊。”
桑昱被他逗笑,俊朗的眼眸染上幾分溫和,抬手撫了兩下花束:“謝了,進來吃飯。”
明淮枳笑著,小跑著繞路準備進來。
桑昱在他身後調侃:“渾身弄得跟黑煤球似的,明星也不全都注重外表。”
吃飯時明淮枳胃口格外不錯,折騰一下午,又是逗鵝,又是插花,可累壞了。當聽桑昱說莊園北側有專門的馬廠時,明淮枳躍躍欲試,捧著碗的模樣把桑昱逗笑。
桑昱嘲笑道:“你會騎?”
明淮枳搖搖頭:“我會一些簡單的運動,騎馬這種劇烈運動醫生不允許。”
桑昱點點頭:“是因為你的身體——”
這句話還沒問完,便被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明淮枳接通電話:“喂,李叔叔。”
李秘書明父的貼身助理。
李秘書焦急道:“明少爺,明總被警察帶走了,您的母親還有其他手機號嗎?我這裡留的打不通。”
“什麽?我爸被警察帶走了?”明淮枳站起身,慌了神:“我媽在國外的醫院陪護,短時間回不來。”
桑昱放下筷子,看著明淮枳。
李秘書急得焦頭爛額:“那可怎麽辦?明總這件事有些棘手,他是被人陷害的。”
“您別急,我先去趟公司。”
明淮枳急得眼睛泛了紅,來不及多思考,將手機慌忙扔進口袋裡準備跑出去。
桑昱將他攔下,朝管家道:“備車,去趟明氏總部。”
明淮枳說話時氣息微亂:“謝謝。”
這個時間已經到了晚上,明淮枳靠在車門旁兩眼泛紅,緊緊抓著手機。
他媽媽在美國陪明焱棠治療,如果回來,那麽國外只剩明焱棠一個人。這些日子,明母都在為明焱棠奔波尋找合適的髒源。
明淮枳暗暗責怪自己。
如果他現在能獨當一面,就不用麻煩媽媽和哥哥他們操心。
鼻腔的酸澀湧入肺裡灌入氣管,他咳嗽起來,極力隱忍著,因為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國內目前能幫忙的只有他的姑姑和叔叔,他打算求他們先幫幫忙。
“咳咳。”
“咳咳。”
每次精神敏感時,明淮枳免疫力都會交給從而生病,現在他能感覺到自己在發燒。
“幫我查查明氏出了什麽事,盡快給我回復。”
桑昱掛下電話,看著旁邊的人。
明淮枳像隻濕漉漉的流浪貓,拚命抑製著發熱的眼眶,用力捂著眼睛,正在通訊錄裡不停地翻找什麽。
桑昱剛要說話,助理已經給他回復。
明淮枳這時看向他,濕潤的睫毛輕顫,等待答案。
“嗯,我知道了,盡快解決。”
桑昱掛斷電話,朝明淮枳說:“不用擔心,應該沒事。”
“好。”明淮枳極力忍著抽噎,斂著發紅的眼睛,側過身躲起來。
雖然李秘書說這件事比較棘手,但他相信桑昱,桑昱說沒事應該就沒事。
到達明氏後,李秘書接他們去明父辦公室。瞧見明淮枳第一眼,他心疼道:“大少爺,您怎麽瘦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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