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桑昱,明淮枳唇角微微揚起。他把腦袋埋在枕頭上,柔軟的發絲搭在白皙的額頭上,腳丫不自覺翹起。
“他對我好呀,沒有欺負過我。”
明母懸著的心稍稍放下:“那就好。”
“不過——”明淮枳眼睛微微耷下,表情充滿愧疚:“我們這麽騙桑昱,太不好了。如果可以,等哥哥平安回國,我們一家人正式給桑家道個歉,盡我們所能去彌補他們好不好?”
其實按照計劃,明淮枳在履行完半年的合約,是可以全身而退的,互換身份的事也不會有人發現。
明母想了想:“好,我們一起。”
整整一小時,母子倆互訴思念,明淮枳這個晚上也睡個好覺。
第二天早晨八點,明淮枳在衣櫃裡精心挑選一套陳若扶為他購買的衣服,來到二層扶梯前望向下面大廳。
下面的環境已經布置好,大到紅酒的種類擺放,小到燭台的質地樣樣都很精細。
尚沉正站在中間指揮,桑昱其他的好友們也提前到場,正坐在沙發上聊天。
也不知道大家在聊什麽,桑昱看起來心情不錯,交疊著雙腿靠在沙發上很放松,一舉一動都透著自信和驕傲。
明淮枳認真觀察過,其實桑昱並不凶,只是從小養成的矜貴氣質讓他顯得難以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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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好衣著得體,明淮枳慢慢下樓。許是聽見腳步聲,沙發上的幾人不約而同望過來。他一頓,朝大家友好一笑,揮手的力度格外真誠。
今天他穿了一件淺藍色與白色相間的寬松條紋襯衫,純白色的休閑褲將襯衫緊緊裹著,本就細瘦的腰線更為纖巧。
外搭的淺棕色腰帶中央扣著一枚湖藍色寶石,讓整體清新的氣質更添幾分恬靜和溫和。
鍾閑悄聲道:“怪不得都吹他是內娛第一顏值,人家爸媽怎麽生的。”
尚沉耳朵尖,趴在桑昱身後古怪一笑:“我聽說他還有個弟弟,只不過一直養在國外,聽他們說是私生子。”
桑昱睨他一眼,尚沉立刻閉嘴。
明淮枳已經走到大家面前,見桑昱所坐的沙發上留出一個位置的空隙,以為是幫自己留的,於是坐過去小心翼翼地挽起桑昱的手臂。
既要裝作恩愛,又要不觸碰敏感位置,在他看來挽手臂再好不過。
面前擺放著精致的茶點,他很餓還沒吃早飯,於是起身拿了一小塊,又慢慢靠回到桑昱的臂彎上,像隻細嚼慢咽的小松鼠,整個動作自然輕柔。
尚沉等人怔住,目光中帶著不解,但更多的是震驚。
對於這種親昵,桑昱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明淮枳將頭靠在他胳膊上時,那抹熟悉的茉莉香又隱隱縈繞在他的身邊。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隻瘦小的布偶貓趴在他的肩前和他親昵。
但讓他最費解的,是他不反感這種行為,甚至不受控制地想要揉一揉小貓。
想到這裡,一分不自然在桑昱的臉頰一閃而過。
要知道對方可是明焱棠,這種愛人之間的親密對方演起來並沒有難度。
收拾好思緒,桑昱偏頭看向明淮枳,正要揶揄打擊,得到的卻是對方那雙玻璃球似的琥珀色眼睛。
明淮枳正在吃綠茶餅,輕輕頓住,仰頭看著他,好像在問他有什麽事。
那雙眼睛裡只有桑昱一人,明亮且乾淨,帶著毫無防備的赤誠。
桑昱輕咳一聲:“我們要去趟酒窖。”
明淮枳松開他的手臂:“好。”
終於從明淮枳身邊離開,桑昱心不在焉地向前走著,越來越覺得兩人的關系不太對勁。
尚沉和鍾閑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好像發現了什麽驚天大八卦一樣追著他問:“你們倆關系進展怎麽像火箭一樣?上次見面不還打架嗎?”
桑昱走在最前面,淡淡道:“可能我比較有魅力。”
“瞅你臭美那樣兒。”尚沉賤兮兮地說:“我們一直以為你們是表面婚姻,互不理睬。”
鍾閑帶著笑:“咱們昱哥是什麽人物?估計比明焱棠那些前男友都要優秀。”
“別拿我跟他們比。”想到對方那些前男友,無異於火上澆油,桑昱語氣明顯不佳:“你們看上哪瓶,就拿走。”
尚沉挑挑眉:“桑老板闊氣。”
與此同時,尚沉喊來的朋友們也陸續到場,明淮枳見桑昱不在,承擔了迎接客人的工作。
桑昱的朋友們他都不認識,不過大家還算友善,對他客客氣氣,甚至為他們帶來了新婚禮物。
明淮枳不知道能不能收,畢竟朋友之間也有複雜的利益關系。他讓傭人將禮物妥善放好,等桑昱回來再定奪。
桑昱的管家明顯很有經驗,待客禮節優雅禮貌,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短短半小時,噴泉池旁邊已經停靠著十幾輛跑車,好不熱鬧。
很快,整座大廳的橘色燈光亮了起來,將這複古的歐式裝潢修飾得更加優雅貴氣。
纖薄輕盈的酒杯中深紅色的液體盡情搖曳,大家浪漫品酒聊天,樂在其中。
這時,明淮枳看見一位熟人,桑霖帶著三位好友最後到達。
“上午好棠哥。”桑霖手指勾著車鑰匙,揚起唇打量大廳:“我哥哥呢。”
明淮枳:“他去酒窖了,馬上回來。”
桑霖旁邊的好友笑道:“果然是明星,氣質都跟我們不一樣,一看就是娛樂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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