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沒有現成的葡撻皮,可柏如萱自己能做。
“是。”馮樂怡點了點頭。
馮樂怡要是想和人相處好,聊天是必然的,但其實她私下裡平日和人相處並不是特別熱切的類型,有時她不搭話,便隱約顯得有些冷傲。
“我拜托幫我選卷發棒呐,順便去鎮上逛逛街。”鍾饒嘉背了一個小巧的雙肩皮質包,包上掛著流蘇穗,“你們有什麽要買的嗎?”
“一起去吧。”馮樂怡邀請道,她看起來傲,但並不對人冷,尤其是剛認識不久的人,“我們再一塊去鎮上吃點兒東西。”
“好啊,”柏如萱魚兒似的眼睛眼尾翹起,“剛好我也有東西想買。”
秦揚也沒想拒絕。
“帶點兒暈車藥吧。”柏如萱提議道,“我房裡有,我回去拿。”
“其實我平時不暈車的。”秦揚朝柏如萱遞了個感激的笑。
她們都笑了笑。
“帶上吧。”馮樂怡開玩笑讓秦揚心安理得些,“說不定我暈車呢。”
“沒事兒,反正我也得回去拿件外套。”柏如萱笑說。
“要不要叫上其他人一起去?”鍾饒嘉問。
“我睡到快中午才起來,沒見著其他人。”秦揚今早沒往下走,沒看見司雲和陸星與,“我早上去找過巧桐,她好像不在房間。”
秦揚是想問候一下他昨天的患難朋友來著。
“我起得挺早,”柏如萱笑笑,“不過吃完早餐之後我就呆在房裡了,到中午才見著你們。”
“我也沒見著。”鍾饒嘉納悶,“我給巧桐發消息,她也沒回復我。”
馮樂怡思索片刻,她剛才去敲過劉陽成房間門,沒人應。
“好啊,”馮樂怡意味不明地笑道,“他們是不是偷偷背著我們去約會了。”
“他們四個人嗎?”柏如萱笑得眼睛全然無聲彎起,恬靜又可愛地表達著相反的意見。
“要不,”鍾饒嘉有廖巧桐的電話,“我打個電話給巧桐問問?”
“算了,”馮樂怡淡定地笑了笑,“不用管他們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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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巧桐和劉陽成在外邊其實沒有逛太久。
散散步,廖巧桐穿的一件薄絨羊毛打底高領衫,米白羽絨馬甲,筆挺的長褲扎入馬丁靴。
凜冽的湖風是叫人精神一振,可冷啊,走著也累啊。
廖巧桐想回去,然而走著走著,倒給劉陽成發現了一家農村小店。
這村落裡原來可沒什麽餐館、飯館的,都是這兩年搞旅遊業興辦起來的。
於是這家小店裝修也新,弄得也挺大方漂亮。
“這種小店看起來就很好吃。”劉陽成目光沒舍得離開那家店,“早上才吃了碗粥,餓了嗎?要不在這裡吃了午飯再回去?”
“不是還吃了碗面嗎?”廖巧桐淺笑起來,倒是沒直接拒絕。
“那點兒面,一下就消化了。”劉陽成抬腳往店裡走,裡面看起來沒人的情況也沒能阻止他要在這進食的心思,“有人嗎?”
“就是要在這種地方才能品味到正宗的當地味到。”劉陽成回過頭來和廖巧桐說,“越是不起眼的地方,越可能是那種經營了好久的店。”
廖巧桐也隻好跟進去,點頭,笑:“這家店看起來很新啊。”
“說不定已經開了十幾年,只是你看不出來。”劉陽成道。
廖巧桐失笑。
她和劉陽成其實挺合得來。
廖巧桐來到小屋後對人對環境的新鮮感也還在,劉陽成愛說話,她搭的話也不少,而且說著說著就笑了,看起來很樂觀開朗的樣子。
[劉陽成:我很喜歡樂朗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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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雲目前最願意與之呆在一起的人是陸星與。
他覺得他不爭不搶不張揚,不卑不亢,能一起安靜地呆著,要聊也有話題,相處起來倒算是小屋裡最舒服的。
他們一起消磨了半日,像被陽光定格在陽台,誰也沒先說離開。
後來,司雲坐在那兒打遊戲,陸星與還在看他的書。
“你會打遊戲嗎?”司雲結束一局後問他。
陽光給陸星與鍍上了一層光暈,今天的陽光不算燦爛得過分,暖烘烘又懶洋洋的,斜照入屋,拉下一雙老長的光影。
“什麽遊戲?”陸星與翻了一頁,偶爾輕聲朗讀。
“你會打什麽遊戲?”司雲只是問。
“都不會。”陸星與笑了一笑。
“你在看什麽書?”司雲熄掉手機屏,他也不沉迷遊戲。
好像,看陸星與在幹什麽比手上的遊戲要好玩一點兒。
“《窄門》。”陸星與合上書給他看封面,“紀德的書。”
陸星與手上的書稍顯小巧,米白底色的封面一行行灰白的英文,中間是黑色筆痕十字架。
“封面挺好看。”司雲平淡地捎了一眼。
陸星與也依言再觀察一遍這封面,他從沒認真看過,現在再看,也沒多大感覺。他對書籍封面的審美大概僅限於直覺,與其說好不好看,還不如說順不順眼。
大概陸星與的眼神說明了太多,司雲也沒在繼續在書籍的設計上多聊。
“你喜歡看書?”司雲問。
“還行,消遣而已。”陸星與看過的書超多的,但他某些方面超謙虛,“你喜歡看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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