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忍不住勾唇:“我知道。”
薛原不再說什麽,只是偶爾會去看眼老板,真不知道陳文正是怎麽追到這種高冷又不愛搭理人的老板。
而且老板看起來很直,陳文正看起來更直,完全沒法想象他倆的相處模式。
薛原想,世界之大,他無法想象的太多了。
等送完老板,業務上有個合作夥伴剛到上海,他開車去接,路上沒忍住抽空給陳文正撥了通電話。
“我哥那邊你還去嗎?”薛原想陳文正大概率不用打工了。
陳文正剛打開題冊,最近兩天鬧得凶,一點兒書都沒看。
幾個月後要參加考試,每一分鍾對他來說都不能浪費,而且往後周末得和俞清約會,可支配時間就更少了。
之前一份時間摔成三份,現在摔成七八份,只怕不夠用。
這麽些年,沒看過書,貿貿然再看,多少不如上學時候。
不過題型終歸就那麽多,只要他安排得當,把碎片化時間全都利用起來,應該難度不算大,大不了犧牲掉一部分睡眠時間。
愛推著他往前,使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自輕自賤,他必須成為更好的自己才能對得起俞清的青睞。
即便未來不可定,但他依舊想為了俞清成為更好的人。
這兩天的相處,令他忘了他和俞清的差距,大男子主義也好,自尊心強也好,他要更加強大才能給予小狗一個溫暖的港灣,不是嘴炮不是花言巧語,是實打實的後盾,他知道俞清也是一樣的要強,所以一直過得很累,如果他不努力,那俞清只會更累。
陳文正接起薛原的電話:“為什麽不去,今晚不是就開工了。”
薛原以為陳文正和俞清在一起,不用再做那份日夜顛倒的送貨工作。
“沒,就再確認一下。”
陳文正不太高興,但也沒說什麽,哪怕是同住這麽久的朋友薛原,在聽說他和俞清在一起,也會誤會他不用再做那種辛苦的工作,更何況別人。
“在明年六月前,我會一直給你哥拉貨。”陳文正認真道。
薛原過了幾秒:“抱歉,我真以為…怪我,我之前有個體制內的表弟,仗著自己鐵飯碗榜上個富婆,後來辭了職,成天拿著富婆的錢遊山玩水,而且他身邊那些男性朋友也都這樣。”
“我明白。”
“嗯。”薛原道,“我知道你性格,不是傍大款的人,但覺得老板人脈廣,給你介紹個舒坦點的工作問題不大,這不算傍大款,就是簡單介紹份工作,不用再做那種日夜顛倒的苦活。”
陳文正攥著筆,沉沉道:“嗯,但我不覺得走捷徑是什麽好事。”
“你啊,太軸。”
陳文正簡單應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小窗外黃葉飄飛,秋天已經來臨,一年總過得很快,他埋首在那些難解的題庫中。
拉貨的工作不比打工輕松,但陳文正很喜歡,見過夜裡潑墨的天際高懸的星空,也見過清晨第一縷陽光從海平面緩緩升起。
前兩天趕巧下雨,後面天氣轉晴,他開車時,恰好瞥見馬路一側海上升起的太陽,整個世界在那一刻充滿了無盡的希望。
朱源約了周六吃飯,孫雨揚臨時通告沒來成,虧得陳文正買了身西裝,結果情敵沒來。
吃了頓飯,朱源時不時看他,真人比照片英俊更多,尤其是看見陳文正一直鎖在俞清身上的目光,灼熱又溫柔。
朱源忽然覺得自己以前那些風花雪月變得無趣起來,在經年累月中,他已記不清那些人的面容,甚至聯系方式都躺在通訊錄永遠翻不到的角落,他生出些想過日子的念頭。
孫雨揚和他之間,談戀愛可以,真要過日子,他不敢想,一輩子躲在星光背後見不得人麽?
他看見陳文正拿紙巾揩掉俞清嘴裡沾的湯汁,其實也沒有湯汁,只是他想碰一碰他,朱源望著他倆,小孫永遠不可能在公眾場合做這些。
俞清拿過紙巾,細細擦著嘴角:“事我跟你講了,大學時候我資助過他。”
朱源回過神,開玩笑道:“你要早點告訴我,搞不好我倆早就成了,中間你跟他也不會來來回回那麽久。”
“打住,沒有來來回回,我沒跟他從沒曖昧過,聯系方式都刪了。”
也不知道說給朱源聽,還是陳文正,畢竟早晨出門陳文正就因為要見孫雨揚弄了他好久,他就怕這人晚上又來什麽么蛾子。
“知道了,我還不知道你,要是你現在說有點兒喜歡孫雨揚,哥們絕對讓給你,畢竟,男人可以有很多,兄弟只有一個。”朱源拍著胸膛特義氣的說。
陳文正戳了下俞清,俞清回頭看他擰著眉頭,也不知道這人又怎麽不爽了。
俞清只能硬著頭皮說:“沒可能,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但陳文正還是不太高興,等飯局結束,俞清上了他的破麵包車,之前沒車的時候都是開他那輛保時捷,俞清也沒覺得有什麽,但陳文正自從有了送貨麵包車,根本不願意再開他的車。
這人真的無比大男子主義,好在俞清性格好,保時捷也好,五菱宏光也好,反正對他來說都是代步工具。
麵包車早晨清洗過,但還有一股淡淡的鹹腥味,副駕駛的座椅上套了個新的黑色的椅套,看起來挺乾淨,俞清拉了下安全帶的拉繩,沒拉動,大概是壞了,安全帶卡死在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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