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是很隱私的事情,放到台面上終歸不好。”俞清聲音淡淡的。
“沒什麽不好。”陳文正嘴巴寂寞,拿著紅牛猛喝了一大口,“我們工地還總比大小呢,這沒什麽。”
俞清想,陳文正肯定沒輸過,可是又覺得自己想法荒唐,他什麽時候接受了這種比大小的事情,實在沒臉沒皮,難以想象一群男人,在一起比這。
“你們很幼稚。”
陳文正揚眉:“你不幼稚,你難為情,面兒薄得,哎喲喲。”
輕佻的語氣說得俞清臉頰發燙,他說不過他,也沒陳文正臉皮厚,便悻悻閉上嘴,倚在座椅上。
-都怪這夜色,撩人的瘋狂
-都怪這Guitar,彈得太淒涼
-Oh~我要唱著歌
-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
-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慵懶的夜色,行駛的商務車,俞清半眯著眼眸,窗外的風,揚起他絲質的墨綠襯衫,大片的鎖骨沁滿了路燈的光芒,他半倚著,耳邊的歌聲撓得他發燙。
陳文正撇過頭,看他側倚著,領口被風吹開,半眯著眸子,像是一幅畫。
“夾克蓋好。”陳文正開口。
俞清拎著夾克蓋過鎖骨與脖子,作為司機,他管得有點多,可是他很喜歡,從來沒人關心過他衣服穿少了穿多了。
他們隻關心,這個項目有沒有讓俞遠河滿意,這次的成績是不是排在第一,這個專業是不是會幫到俞遠河,這件事能帶來多少收益,具體數值是多少。
陳文正看他動作,滿意得又喝了口紅牛:“你再睡一會,還有三個小時左右,不然明天會沒精神。”
俞清點頭:“好。”
他看著駕駛座,又說,“陳文正。”
“嗯?”
“謝謝你。”
陳文正扭過頭,俞清已經閉上眼。
“小傻子。”
車到山島湖的洲際酒店,已經是凌晨四點。
陳文正停完車,俞清揉了揉眼睛,從後座下車,腿一麻,下意識摁著陳文正硬邦邦的胸口,很熱,二十幾歲的男人渾身都是火氣,還帶著宿夜未睡的一點點汗味,但不難聞。
俞清揉了揉太陽穴,陳文正扶了下他:“能走嗎?”
俞清點頭。
陳文正提了行李箱:“去房間睡。”
俞清意識已全然清醒,整了整西裝外套,臂彎夾著陳文正的夾克,拿了房卡,在服務員的指引下,走到了頂層的套房。
“我去外面看看有沒有其他住的地方。”陳文正看了眼水晶燈和豪華的裝飾,這一晚肯定不少錢。
俞清把門關上:“不用,訂的套房,兩個房間。”
說著把行李箱打開,從裡面拿了乾淨的白色襯衫和西裝,然後進了衛生間,裡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陳文正坐在沙發上,面前是一排放著高檔洋酒的酒櫃,價格標就在酒瓶下方。
個十百千萬,還有十幾萬的。
他抹了一把下巴因為徹夜未眠而冒出的胡渣,起身推門下樓。
大堂裡高高的吊頂下是一座室內假山和人工瀑布,兩側放著精美的木雕。
穿過大廳,他走到門口的石獅子邊,從口袋摸出從張帥那邊摸過來的一盒紅塔山,叼著煙,攏手點燃。
一盒煙七塊錢,一瓶酒十八萬。
等他抽完三根煙,才上樓去,本來以為俞清會補覺,卻看見他正在坐在吧台邊上,手邊是一杯加了冰的咖啡,他正對著筆記本打字。
“你可以洗個澡再去睡覺,衣服可以丟在洗衣機裡,帶烘乾的。”俞清抬頭,端著玻璃杯喝了一口咖啡。
陳文正換了拖鞋:“你不再睡會?”
俞清搖頭:“中午有個飯局,很多東西沒看完。”
“好。”
他進衛生間衝了把涼,脫衣服的時候才發現手臂一道很深的青紫血痕,應該是下午替楊雪川擋下的那一棍,開車的時候就覺得有點疼,這會沾了冷水,疼得刺骨,他衝了衝,伸手摁了摁那道血痕,還好沒傷到骨頭。
俞清正劈裡啪啦敲著鍵盤,抬眼就看見陳文正上面搭了條浴巾,下面裹著條浴巾,穿得嚴實,唯胸口兩片凸出的胸肌若隱若現,古銅色的皮膚像是雕刻,下腹一點點毛發直抵人魚線。
薄肌配著兩條人魚線扎進浴巾,尤其俞清還看過浴巾之下的光景。
這人身材真的就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處。
他想,朱源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瘋。
“我睡一會,你有什麽事叫我。”陳文正說,頭髮沒吹,此刻水珠正順著他的臉頰淌進下顎,滑過修長的脖頸,落進兩塊微微凸起的胸肌裡。
俞清點頭,喉嚨乾澀:“好。”
陳文正沒直接回房,而是走了過來,伸手碰了碰玻璃杯:“太冰了,不是給你買了牛奶。”
俞清這個距離,能看見上面搭著的浴巾縫隙,肌肉線條明顯,塊與塊之間的分割明顯。
“我忘了。”忘了要回什麽。
陳文正去門口的櫃子上拿塑料袋,俞清瞧見那低低扎著的浴巾,還有高翹的臀,背脊淺淺溝壑像一條藤蔓,自上而下。
這身材是他見過最好的,沒有之一。
陳文正拿著牛奶,放到他面前:“喝牛奶。”
“知,知道了。”
“我去睡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