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唐洋震驚的表情,俞清繼續說,“下藥很沒品,我最討厭沒品的男人,很low,就像下水道裡肮髒的蛆蟲,即使是黃金窟也滿是惡臭,令人作嘔。”
破罐子破摔,俞清從來沒這麽痛快過。
唐洋臉色慘白,從沒有人用這種語氣和他說過話,他身形一怔,孫雨揚扶了他把:“唐總,沒事吧?”
俞清掃了一眼孫雨揚,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
唐洋指著他:“俞清,你會為你今天所言付出代價。”
俞清如釋重負,轉過頭,笑起來:“代價?唐洋,要麽你弄死我,你要弄不死我,那你全家不得安寧。”
俞清伸手砸碎了桌上的茅台,他挑起一塊瓷片,笑得像是地獄的撒旦,迷人又瘋狂。
孫雨揚驚呼:“你想幹什麽?”
俞清劃開手臂,疼痛使他意識清醒,那陣要命的熱浪快要讓他窒息。
“瘋子,你這個瘋子。”唐洋後退一步,退到孫雨揚身後。
俞清沒有多逗留,疼痛應該可以撐到陳文正來。
他推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包廂,手臂的血染紅了白色的襯衫。
紅色與白色,極致的對比讓他看起來可怖又脆弱。
他在唐洋的注視下,離開了包廂,胃裡好像有把手在攪弄,五髒六腑著了火,腳步虛浮,頭昏腦漲。
他的心突突跳著,違反本能的行為耗光了他所有的勇氣。
他看見陳文正跑過來,見到他的那一刻,俞清懸著的心臟才找到了依托,膝蓋一軟,整個人直直跌在陳文正的胸口。
而陳文正一眼就看見他染了血的襯衫還有渾身的酒氣:“操,誰他媽乾的。”
俞清伸手抓著他的襯衫,聲音很啞:“送我回酒店。”
“老子問你,他媽的誰乾的!”聲音很大。
唐洋坐在包廂,讓孫雨揚去關門,透過門邊,孫雨揚看了眼走廊盡頭。
“俞清,誰乾的。”陳文正難得飆髒話。
俞清抓著他胸口的棉質布料:“我自己。”
陳文正:“……你自己?”
他點頭:“比較複雜,先走吧。”
陳文正想說什麽最終什麽都沒說,把他打橫抱了起來,低頭看了眼臉頰緋紅的俞清,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白色襯衫上的血跡觸目驚心。
俞清還抓著他胸口的衣服:“唔……等會……去酒店,把我放進浴缸……然後放冷水。”
他聲音帶喘,氣息很不平穩,連帶語氣詞,有些像陳文正看過的片。
陳文正皺眉:“去醫院。”
俞清搖頭,身上冒火,鼻息間是濃烈的屬於陳文正的男人味,他側過臉,把臉埋在了陳文正的臂彎,想要汲取那點讓他冷靜的氣息。
“還不行。”
陳文正抱他上車,見他極其不舒服的抓著外套邊角,指關節捏得發白:“哪裡不舒服嗎?”
俞清感覺心上有萬隻螞蟻在爬:“我被下藥了。”
摩托車開起來。
第13章 C13
陳文正發現他身上皮膚燙得灼人,也明白幾分,眼睛暗了暗,看了眼雲塘居的招牌,然後坐上駕駛座。
車速度很快,二十幾分鍾就開到了酒店。
俞清感覺那股熱浪將他吞沒,螞蟻從腳心鑽遍全身,陳文正把他抱出後座時,隻感覺俞清在發抖,雙手死死摳著他的手臂,臉燒得滾燙,眼睛裡蓄滿晶瑩的水光,半閉的眼睫毛如蝴蝶棲息在他眼眸。
水珠滾落,陳文正伸手揩掉了那滴水珠,將他抱得更緊。
他小心地把俞清放進浴缸,冰冷的白瓷讓俞清感到解暑,他睜開眼,冷水沒過他的腳心,螞蟻被驅散,可心口依舊燒得厲害,他拿了淋浴頭,對著領口猛衝。
“不冷嗎?”陳文正看他渾身透濕。
血漬被水化開,白瓷印成淡粉色,如初春的櫻花,絲質的襯衫遇了水,緊緊貼著俞清瘦弱的身軀,柔滑的曲線若隱若現。
俞清愣愣坐在浴缸裡,終於有了幾分清醒,他抬起頭,看著蹲在他邊上的陳文正。
身後的紗簾被風吹起,落下,濕漉漉的眼睛就那麽看著他。
“怎麽了?”陳文正伸手把他潮濕的劉海撥到腦後。
俞清搖頭,他想起了俞遠河,想起唐洋,想起孫雨揚,想起母親,想起這些年…如白駒過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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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兒,你爸是愛你的,只是他也有他的苦衷。”
“這次你考了市裡第三十名,你爸很開心,這是你爸爸獎勵給你的遊艇模型。”
“他不愛你的話,怎麽會讓你接管整個項目部。”
“清兒,再努力一點,你爸就會把你接回總部的,他上次打電話還說很看好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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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你爸爸呢。”
“俞青山是你哥哥嗎?為什麽你們名字那麽像?”
“你看見俞青山的爸爸了嗎?他爸爸好寵他啊,每天上下學都是跑車接送。”
“俞清,你爸爸怎麽從來不來開家長會啊。”
“你不會沒有爸爸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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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不要貪圖不屬於你的,俞遠河是我爸,不是你爸。”
“你做的再好也只是私生子,私生子是什麽,是一輩子見不得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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