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撇過臉:“也可以下次。”
陳文正掰過他的臉:“口是心非還是認真的。”
俞清抿唇,其實他很有感覺,只是不想承認,他的理智告訴他,今天只是來說清楚的,不是來做那種事的,可是當陳文正親他的第一下,他就被點著了,理智說不能沒臉沒皮。
俞清沒回答,陳文正笑起來,他掰過俞清的臉,吻著他,手臂穿過他的膝蓋,將他從木沙發上抱起來,以接吻的姿勢走向房間。
糖醋排骨出鍋了,小孩吵著:“我要吃。”
女人說道:“鋼琴彈對了你才能吃。”
小孩憋屈得不講話,過了一會鋼琴聲響起來。
陳文正伸腳帶上了房門,窗簾沒拉開,屋裡一片漆黑,俞清抓著陳文正的手,潮熱的南方秋季,被褥也帶著潮意。
是鋼琴版的《起風了》。
大概是在糖醋排骨的誘惑下,鋼琴聲一掃之前的凌亂。
俞清一沾床,頭就昏,可能感冒加重了,他有點倦倦的,眼皮很沉,但身體很熱,膝蓋因為彎折很疼,本來想說清楚之後去醫院,可是現在也沒法說,還好沒開燈,不然陳文正看見了估計又要訓他。
“俞清,你想要幾首曲子?”陳文正湊到他耳邊。
俞清腦子懵懵的:“什麽意思?”
陳文正:“你想我x你幾首曲子。”
直白得令俞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這人真的太不要臉了,這種話都能說出來。
陳文正咬他下唇:“說話。”
俞清抿唇不答。
陳文正假意威脅:“你就等著哭吧,到時候我可不理你。”
俞清知道這人的蠻橫,山島湖那回他修養了一個禮拜,他還是發慫。
俞清:“不要太過,兩三首可以了。”
陳文正嗤了聲:“你小瞧誰呢。”
俞清真是夠了,他本來就沒有那種打算,而且兩三首可以了!做人不能太不克制,兩三首算下來七七八八也得十幾分鍾。
他搜過,十幾分鍾是非常正常普遍的時間。
陳文正:“我不喜歡這個答案,你重說。”
俞清不想理他:“你想聽什麽答案?”
粗糙的指尖擦過他的腰窩,惹得俞清想躲,卻又被陳文正摁回來。
陳文正說:“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先弄會。”
明明是無比不要臉的話,但陳文正卻能說得格外坦蕩。
俗話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俞清感覺自己就是受得太要臉的罪。
-我曾將青春翻湧成她
-也曾指尖彈出盛夏
-心之所動,且就隨緣去吧
鋼琴曲的歌詞在腦海翻滾,俞清手掐著枕頭,眼睛裡霧水朦朧,他咬著下唇,滅頂的失控感讓他根本無法正常思考。
一首歌算四分鍾,陳文正究竟想聽什麽答案,如果按照山島湖那次來算,得七八十首歌,明天是周末,可是他還要回一趟老宅,還得去趟醫院。
肯定不可以是七八十首,三四十首呢?
也得好幾個小時,他受不住,他已經感覺自己快死了。
我不太會車,這是幼兒園的搖搖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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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C32
俞清在糾結到底是幾首歌,最合理的答案是十二首左右,比半個小時多,不到一個小時。
不會讓他特別累也不會顯得時間太短,這樣的時間恰好是一場中等需求評審會的時間,還是沒有太多爭議的評審會,各方都很滿意的會議時長。
遮光簾下,屋裡漆黑一片,視覺被剝奪,其他感官更加敏銳。
他聞見陳文正身上好聞的花露水的味道,清冽又自然,撲鼻而來的金銀花和薄荷草香味,像是穿行在夏天的溪水裡,耳邊是潺潺水流。
令他想起臨山的那條從山間流淌下來的小溪,水流清澈。
陳文正蹲下身體,手在溪水裡洗了洗,晶瑩剔透的光落在他的周身,俞清坐在旁邊肆意生長的野草上,堅硬的草尖扎進他柔軟的休閑褲,刺得皮膚癢癢的。
“這條小溪流向哪裡?”俞清托腮問他。
陳文正甩手,水花四濺,手在褲子上擦了擦:“長江。”
俞清仿佛看見了這條小溪的一生,它跨過群山峻嶺,流向長江,最終匯入汪洋大海。
黃浦江的水穿過吳淞口也是匯入長江。
此刻的花露水香味,讓他想起那條臨山的小溪,命運在某一刻也許已經將他們扣起來,只是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小溪和黃浦江在無形之中融匯在一起,擁抱著奔赴同一片水域。
他的手穿過陳文正的短發,小溪遇見了黃浦江,白光乍現,後背弓起微微弧度,牙咬破下唇,隻擠出一丁點兒破碎的聲音,那是理智崩潰的前兆,他的心和身體一同沉淪,陷入了陳文正給的溫柔鄉。
感冒令他沒有多余的力氣,車禍令他精神消耗殆盡,而陳文正又為他注入了新鮮的生命。
萬物複蘇,他看見那年在臨山清遠縣的自己,那個壓抑了太久逃進深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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