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音看到鮮花果然開心,她望望他身後,有些遲疑的問他,“你不是說……”
霍冬橋體貼的摟著她的胳膊往屋裡走,“鮮花是他讓我送給你的。他實驗室有事,要回去處理,就不過來了。”
林雪音的臉耷拉下來,拉長了聲音說:“哦,我還以為是兒子孝順我的。”
霍冬橋舔著臉嘿嘿嘿。
鮮花總歸是具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加上熊兒子在旁邊討好賣乖,林雪音的心情很快又調整了過來。連帶著對於李雲端的那一點兒歉疚,她也都說服自己暫時不去想它。
李雲端沒來,她之前做好的種種打算也都泡了湯,不過這倒也正合她意。
林雪音指揮霍冬橋給她找合適的花瓶,母子倆正在擺弄那一束鮮花,就聽庭院裡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客人們到了。
霍冬橋走出客廳,就見一白一黑兩輛車穿過了林蔭道,緩緩駛入了霍家的前院。前面那輛白色的越野車是霍冬寧的座駕,後面那輛黑色轎車就比較眼生了。
霍冬寧下了車,隨手將包包遞給霍冬橋拿著,轉身朝著後面那輛車走了過去。
不等他們走近,那輛車也停了下來,後側車門打開,一個器宇軒昂的年輕人下了車。然後轉過身,十分體貼地搭著晏菲的手,護著她下了車。
想必就是晏菲的未婚夫了。
霍冬寧給他們做介紹,“我弟弟冬橋,這是菲菲的未婚夫謝襄。他是醫科大的老師,說不定雲端認識……雲端呢?”
“實驗室有事,趕過去處理了。”霍冬橋一邊說,一邊走過去與謝襄握手。
霍冬橋聽他姐簡單介紹過,說謝襄跟商圈裡的這些人家都沒關系,他父親和祖父也都是學者,算是書香門第。謝襄本人也是一身溫文爾雅的書卷氣。霍冬橋對他不了解,但只看外表,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任何一個丈母娘都會滿意的女婿。
霍冬橋覺得,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搞不好林雪音就會拿謝襄來做例子,好好嘮叨嘮叨霍冬寧。
霍冬寧從他的表情就能猜到他想什麽,她沒好氣的嗔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看開車的人。
“好好看看,還認識晏小白嗎?”
霍冬橋剛才就察覺有人在打量他,這會兒駕駛座一側的車窗落下,就露出了開車那人一張溫潤如玉的面孔。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訪客是誰,換一個環境,霍冬橋可能壓根就認不出眼前這個從車上下來的男人就是晏白。
他不再是霍冬橋記憶裡那個總是板著臉,像個小大人似的瘦麻杆。他的身高快要趕上霍冬橋了,但要比霍冬橋更瘦一些,挺拔的身姿將普普通通的一件淺色襯衣穿出了秀場的感覺。
大概戶外運動較少的緣故,他的皮膚很白,頭髮和眼瞳的顏色要比尋常人略淺一些。這種色調上的特點,讓他看上去有一種特別柔和的氣場。
霍冬橋愣了一下,才擠出一個微笑的表情,“晏白,好久不見。我都快要認不出你了。”
晏白握住他的手,輕輕晃了晃,笑得一臉和煦,“不是快要認不出,壓根就認不出吧?”
霍冬寧和晏菲也都笑了。
林雪音也對晏白有印象,而且印象還特別好,因為晏白小時候是一夥兒孩子當中最懂事的那一個,總是像個小隊長似的盯著幾個孩子寫作業。只要有他在場,一群小土匪都會比以往老實許多。
而且晏白從小到大成績一直特別好,性格又乖巧。這樣的孩子,哪個家長會不喜歡啊。
當然,他跟其他孩子結仇也是這麽結下的。
雖然當時的感情可不怎麽融洽,但到底是小時候的熟人,自有一番交情在。說起舊事,熟悉的感覺還是很快就找回來了。
林雪音跟晏菲和謝襄說起婚禮的各項事宜,又囑咐霍冬橋帶著晏白到處轉一轉。
霍家的生意重點在國外,但霍冬橋小時候還是在海州生活過一段時間的。那時的霍宅要比現在的規模略小一些,很多布局也都不一樣了。
晏白對霍家的庭院頗有興趣,回到客廳,還向林雪音打聽以前的暖房。
林雪音被他哄得眼睛都笑得眯起來了,還打發霍冬橋去閣樓裡找以前院子翻修時候拍的照片。
霍冬橋頭疼的不行,“下次找吧,我真的不知道你放哪裡了。”
晏白也說以後再看,林雪音這才打消了使喚兒子的念頭。
等到大家上了飯桌,林雪音對晏白的關照就越發明顯了,總是催霍冬橋給晏白布菜。還一再提起讓霍冬橋帶著晏白到處轉轉、多聯系之類的話。
霍冬橋終於確定了,林雪音對晏白的那種超乎尋常的關照壓根不是他的錯覺。她十有八\九就是看上晏白了——不是替霍冬寧看上,就是旗幟鮮明的替他這個兒子看上了。
如果他媽媽都是這樣的態度,霍冬橋覺得,不難理解為什麽李雲端會對這人的出現有那麽大的反應了。
霍冬寧顯然也看出了林雪音的意思,不過她雖然有些詫異她媽媽的態度,但也不想給晏家的人造成什麽誤會。於是在話題轉移到霍冬橋的藥廠時,她十分自然的提起了李雲端。
謝襄也聽說過李雲端的名字,十分和氣的對霍冬橋說:“菲菲說李雲端的實驗室要推出一種抗敏藥,不知道她這個情況適用不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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