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葉愣了一下,“我沒跟你說嗎?今晚有同學過生日,我跟同學出去聚餐了。”
高成墨心頭一動,莫名其妙的就有些不舒服起來。“你說了嗎?”
陳一葉的神情先緩和了下來,“四哥,抱歉,是我疏忽了。我本來想跟你說的,結果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家,我又趕著出門……你也知道,一群人聚在一起,一鬧起來,我也就忘了要跟你報備了。”
高成墨聽到“報備”兩個字,心裡更煩。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心煩有一多半兒都是因為霍冬橋的挑撥。
他不想讓霍冬橋的奸計得逞,於是佯裝無事的催促陳一葉趕緊去洗漱。
“哦,我喝了點酒,打車回來的。”
“沒事,”高成墨看著他,“明天你跟老劉說一聲,讓他給你開回來。”
陳一葉湊過來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謝謝四哥。”
他的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眼睛也水汪汪的,靠著他的樣子顯得很親昵。高成墨就覺得自己又有些心軟了。
明知道霍冬橋是在挑撥,他要是當了真……
高成墨不想繼續往下想了。
陳一葉進了浴室之後,保鏢打來電話說沒在學校的排練廳看到陳一葉。
高成墨神差鬼使的問了一句,“還有別人在排練?”
保鏢答是。
高成墨的心情就又有些浮躁起來了。
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走到陽台上,壓著嗓子給保鏢下命令,“打聽一下是誰過生日,陳一葉都跟哪些人去參加生日聚會了。”
過了幾分鍾,保鏢又打來電話,說排練的這幾個學生都是不同專業抽過來的,彼此之間並不熟。他們只知道陳一葉今晚請假了,具體做什麽,就沒人知道了。
保鏢問他,“需要去查一查葉少本專業的同學嗎?”
高成墨心裡掙扎的厲害。他懷疑自己是中了霍冬橋的圈套了,但想要了解更多的衝動卻強烈到自己都意外的程度。
他看到眼前有個坑,卻很難控制住自己不往下跳。
高傳龍就曾經提醒過他,用人不疑。尤其是對身邊人,不論是戀人還是朋友,不可疑心太重。
疑心太重,傷人傷己。
隔著陽台的玻璃門,高成墨看見陳一葉舉著一塊大毛巾,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從浴室裡走了出來。他身上隻穿了一條寬松的大短褲,雪白的皮膚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真如白玉一般。
高成墨以往看到他這個樣子,就會很有感覺。
但現在他卻隻覺得煩躁。
心裡像有一把火。
他真相剖開他的腦子,仔細看一看他都跑到哪裡去了。
李雲端喝了酒,回家之後,整個人反而有些興奮。早早的洗漱完畢,抱著手機有一句沒一句的跟霍冬橋聊天。
霍冬橋給陳一葉下套的事兒他也知道了,很好奇高成墨的反應。
“故作鎮定。”霍冬橋說:“我姐說這個人很多疑,我覺得他就算不信我的話,多少也會對那個小子生出點兒疑心來。”
李雲端挺滿意這個效果,“能扎一根刺就不錯。”
他不知道前世時,陳一葉是在什麽情況下找上趙尚清的。現在他還是高成墨的人,如果這裡面高成墨能發揮點兒作用,說不定陳一葉就沒機會成為趙尚清的狗腿。
“我是討厭他當初跟在高成墨身邊看熱鬧。”霍冬橋不大明白他為什麽對陳一葉有這麽大的戒心,“他怎麽得罪你的?”
李雲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總不能說現在沒得罪,以後會得罪吧?
他只能含糊的解釋,“我懷疑他跟趙家有關系。”
霍冬橋有些詫異了,“你不是說高家的分析儀是趙家提供的?那他們肯定是有交情,這有什麽奇怪……”
他停頓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李雲端說的是什麽意思,“你懷疑他是為趙家工作的商業間諜?”
李雲端不確定陳一葉到底是不是商業間諜,但他以後會跟在趙尚清身邊做助理——他一個拉大提琴的,沒有學過商業管理方面的知識,他能怎麽做助理?
但要說趙尚清撒謊,他實際上只是小情人,那也不對。趙尚清是個挺狂的人,趙雲梁去世之後,他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麽能放在眼裡的人了,陳一葉真要跟他是那種關系,他完全沒必要藏著掖著的。
所以陳一葉在趙尚清身邊確實就只是個助理。
但這就很奇怪了。
李雲端問霍冬橋,“你招助理,是什麽條件?”
霍冬橋隨口答道:“學歷要看,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忠誠度和工作能力。比如小祝,他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幾乎形影不離,我穿什麽牌子的內褲他都知道。這一天天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從他那裡打聽我。你想想他有多重要。”
他說的小祝,就是跟著他們跑前跑後的助理二,大名叫祝之言。
李雲端想到他,覺得還真是這麽一回事兒,幾乎霍冬橋走到哪裡都要帶著他。更多的情況下,祝之言處理的都是那種好像不大重要,但又必須去做的瑣碎事。
他的外表也很能迷惑人,到哪裡都笑眯眯的,好像特別好說話的樣子。但霍冬橋對他這樣信任,可見那些打聽消息、挖牆腳的,統統都在祝之言這裡碰了壁。
“我想問的,不是小祝這種情況。”李雲端說:“你不是說他是商學院的高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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