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自己手上10厘米的青石斑,溫稚好面子地將它藏在魚簍裡,唯恐司明沉發現自己比較拉。
半小時過去,他和司明沉的竹簍裡已經有七八條魚,謝景與何瓊斯也是滿載而歸,竹簍裡濺起的水花劈裡啪啦。
旁邊在這時出現腳步聲。
溫稚一抬頭,發現是桑祁與薑星南。
桑祁主動打招呼:“小稚,明沉,上午好。”
溫稚低頭,並沒有理睬,繼續整理自己撈上來的魚。
被駁了面子,桑祁繼續維持著笑容,跟謝景與何瓊斯說話。
“桑總,你嘴角的傷怎麽回事?”何瓊斯關心問道。
桑祁溫和道:“沒事,昨天磕了一下。”
聯想到昨晚司明沉手上的傷,溫稚猜到兩人發生了爭執。
桑祁也是,嘴裡的牙也太硬了,害得他的寶貝老公受傷。
溫稚對桑祁的厭惡又加深一層。
薑星南今天沒什麽興致,始終沉默,偶爾桑祁跟他說話,他也是簡單回應。本來兩人決定去踏青采摘,但桑祁嫌路途太遠,臨時來到野溪。
[我怎麽嗅到了玻璃碴。]
[薑星南是不是跟桑祁吵架了。]
[應該是吧,薑星南的狀態好差,看起來昨晚沒睡好。]
[桑祁的嘴臉,他們不會是打架了吧。]
溫稚和司明沉的魚已經捕完,即將上岸。因為比較享受捕魚的成就感,他特意背著竹簍,四處跟何瓊斯他們炫耀自己捉的魚大,還要比一比。
何瓊斯挑眉,不想跟溫稚這個小屁孩計較。
不過溫稚性格卻是過於幼稚。
司明沉準備上岸,擔心竹簍太沉,從溫稚手上拿走,整理他們的戰利品。
突然,野溪裡響起一道劇烈的水花。
溫稚跌落在裡面:“有蛇。”
司明沉猛地回頭,對面的野溪裡只剩下溫稚的小恐龍帽子,和兩雙驚慌撲水的手臂。
所有人同時看向溫稚。
司明沉已經衝出去跳進野溪。
岸邊,竹簍翻滾在地,鮮活的魚掉滿一地。
三秒鍾後,溫稚已經被司明沉從水裡撈出,抱上岸邊。他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右腿不停地抖動,雙目緊閉。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司明沉用力拍了拍溫稚,讓他保持清醒:“咬哪裡了?”
溫稚:“腿。”
司明沉趕忙擼起溫稚的褲腿,當他看到那一排牙印後,立刻脫掉外套和半袖,將它們擰成繩子似的形狀捆扎在傷口的上方位置,用力按壓傷口,讓被毒液浸過的鮮血流出來。
溫稚微微眯著眼,見司明沉把上衣全脫了,用著微弱的力氣想要幫司明沉遮住兩處敏感位置。
司明沉沒發現他的意圖,攥緊他的手:“別怕。”
溫稚欲哭無淚。
薑星南已經撥打了救護車的電話,看見一向穩重的司明沉突然間焦灼不安的模樣,他蹲下打量溫稚的傷口:“看牙印,蛇應該無毒,你不要著急。”
司明沉點頭:“我知道,但是以防萬一。”
桑祁望向水裡,確實瞥見了蛇的身影,轉頭說:“小稚別怕,確實是蛇,但我覺得不像毒蛇,會沒事的。”
這算是山裡的景區,救護車一時半會兒到不了,被通知的節目組飛速趕來,開車帶溫稚前往鎮上的醫院。
攝影師也隨他們上去,並沒有立刻關掉直播,因為直播間的千萬網友都在關心溫稚的傷勢。
[溫稚真的被蛇咬了?會不會是普通的東西?水蛭之類的?]
[看不見傷口,但是薑星南和司總都說應該沒毒,所以大家不用擔心。]
[節目組怎麽回事…這種活動不應該提前打量場地嗎?]
[就是就是,怎麽搞的,一點都不負責。]
[萬一是劇毒的蛇,溫稚會不會出事。]
副導演也在溫稚的車子上,他朝司明沉解釋:“我們來之前,派過專門的工作人員與景區對接,他們說這個季節野溪裡沒有蛇,很安全。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居然有蛇還把人咬了。”
司明沉抱著溫稚:“有乾衣服嗎?他在發抖。”
副導演連忙脫下自己的衣服:“先給他披上。”
溫稚這時已經清醒過來,腿部除了有微微的痛感,沒什麽其他特殊感覺。
他推阻道:“給司司穿,司司還裸著。”
副導演又脫下一件外套:“這個給司總。”
溫稚和司明沉坐在車的後面,溫稚整個人躺在後座,頭枕在司明沉的腿上。
司明沉問:“還有多久到達鎮上的醫院?”
副導演:“兩個小時。”
司明沉檢查溫稚的傷口,發現瘀血已經在慢慢擴散。
“來不及了。”
司明沉讓溫稚坐起來,抬起他的右腿,低頭用嘴將裡面的瘀血吸出來。[注]
腿上的觸感溫熱異樣。
溫稚連忙推司明沉:“你別這樣,萬一有毒,你得跟我一起嗝屁。”
司明沉將瘀血吐進礦泉水瓶,無奈一笑:“你就不能說浪漫一些。”
溫稚緊緊蹙眉,使勁往回抽自己的右腿,但因沒什麽力氣,只能虛弱地任司明沉繼續吸。
溫稚靠在椅子上,百感交集。
他是多幸運,才有這麽好的老公。
為了報答司明沉的恩情,他願意下輩子還當司明沉的小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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