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稚清點完頂樓的物品後,發現自己什麽都不缺。
唯獨令他不滿意的地方就是,他和司明沉的床是純實木製成,棉褥比較薄,對於習慣睡軟床的人不太友好。
負責運輸物資的工作人員提醒他:“你可以把被褥拿走,墊在身下。”
溫稚想起底下糟糕的環境,輕輕搖頭:“樓下的居住環境本次就差,我拿走了別人怎麽辦。”
最終,他隻拿掉一副撲克牌,供他和司明沉娛樂。
[溫稚人真的不錯。]
[上次分物資時,溫稚跟司明沉就在最底下吧?我記得上面幾層沒人考慮他。]
[上次大家都是瘋狂拿東西,根本沒人為底下的人考慮。]
[可能淋過雨,溫稚也希望能為別人撐傘吧。]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司明沉整理好他們的行李後,呼喚溫稚洗澡睡覺。
他的心裡裝著那件事,所以有些分神,溫稚走到他身邊他甚至沒有發現。
“司司,辛苦你了,你真賢惠。”
司明沉反應片刻,回頭說:“去洗澡吧,我出去一趟。”
溫稚:“你去哪裡?我跟你一起。”
司明沉語氣較為堅定:“不用,我馬上就回來。今天外面大風預警,溫度很冷,你在這裡等我。”
溫稚沒法子,只能乖乖答應。
一樓,薑星南和桑祁也領到了他們的物資,一套厚厚的被褥和若乾水果蔬菜。
自從進屋後,桑祁一直不爽,盡管沒有再責怪薑星南,但冷冰冰的態度實在令薑星南難受。
屋裡的條件跟差,雖然能洗澡,但因為沒有取暖電器,很容易感冒。
桑祁將唯一一套被褥鋪在石頭床上,突然用力踢了一腳,嘴裡罵了兩句髒話。
薑星南站在一旁,沉默地垂著頭,沒有說話。
“被褥的厚度有些薄,我把它們折了一下。”
桑祁點了一根煙,神色不悅地盯著薑星南。
原本1.5m的褥子,折成一半只剩0.75m,僅僅夠一個人躺。
薑星南明白桑祁的意圖,主動說:“沒事,我鋪上行李箱裡的衣服吧。”
桑祁應了一聲,脫掉鞋,躺在上面。
“你這個影帝的人氣一般啊,給你投票的人怎麽這麽少。”
桑祁閉著眼,試圖將他們票數最低這件事全部歸咎於薑星南的人氣。
薑星南言語低沉:“離開娛樂圈這麽久,有人記得我喜歡我,已經很不容易了。”
桑祁冷笑一聲,將煙蒂扔到薑星南的腳下:“把它扔到垃圾桶。”
薑星南輕輕彎腰,借著扔垃圾走出這間令他窒息的房間,出門透氣。
這時,門外響起叩門聲。
桑祁問:“誰?”
司明沉:“出來,找你有事。”
司明沉的到訪讓桑祁有些意外。
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司明沉還記得溫稚在禮堂說過的話。
桑祁聲音慵懶:“我跟星南睡著了,什麽事明天再說。”
站在門外的司明沉沒打算給桑祁拖延的機會:“我再說最後一次,立刻出來。”
桑祁不再搭理:“隨你。”
“嘭”的一聲,簡陋的木門被踹出一個洞口,老舊的門搖搖欲墜,吱吱作響,
桑祁立刻起身:“司明沉,你瘋了?再怎麽樣,我也是你的表哥。”
司明沉臉色極差,沉鬱的眼睛可怕陰冷,死死盯著桑祁。
桑祁已經下床,套起外套微微笑:“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
司明沉鐵著臉:“桑祁,當年溫稚根本沒有向你表白。”
桑祁故作不懂:“什麽意思?你的話我一個字都沒聽懂。”
司明沉神色冷冽:“既然溫稚沒有跟你表白,那麽你在我出國前說的那段話,就是撒謊了。”
桑祁依然維持著笑意:“表弟,看來這麽多年,你依然對我和溫稚的那段戀情耿耿於懷。你說你這是何必呢?明明你們都已經結婚四年了——”
桑祁的話戛然而止,靜靜看向司明沉身後:“你是對我不放心,還是對溫稚不信任?還是你懷疑我們倆藕斷絲連?”
司明沉忽然輕蔑一笑:“藕斷絲連?我現在懷疑的是,溫稚當初拒絕我的表白是另有隱情,而你則趁虛而入。溫稚有沒有愛過你,還不一定。”
桑祁緊攥的拳頭忽然松了:“如果這樣想,能讓你心情好一些,那麽你就這樣想吧。”
司明沉早已看慣了桑祁的伎倆,直言不諱道:“如果自欺欺人能讓你這個loser沉浸在自己營造的幻想中,你也可以繼續。”
桑祁神色陰沉:“你說誰是loser。”
司明沉:“誰是誰心裡清楚。”
桑祁忽然笑了:“明沉,溫稚現在失憶了你是清楚的。溫叔叔給我看過溫稚的病例,病歷中醫生表示,溫稚失憶其間,會出現記憶錯亂和情感遷移的現象,你就不怕現在溫稚對你的喜歡只是把情感寄托錯了嗎?畢竟我跟溫稚戀愛過是事實,而你從頭到尾只是被施舍了一份我不要的愛情。”
“砰”的一聲,桑祁應聲倒地。
司明沉身後的薑星南神色慌亂,連忙跑到桑祁面前攔住司明沉,防止他再次攻擊。
桑祁吐了口帶著血腥的吐沫,神色得意:“我戳到你的痛處了?我跟溫稚的過去是真的,永遠抹不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