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溫聲說:“可能正是因為司先生擔心你知道後會傷心,這些往事才沒有再提吧?”
他將紙巾遞給溫稚:“我能看出,你和司先生現在的感情很好,司先生就算跟你提起那些不好的事情,除了讓你對他有愧疚,還能得到什麽呢?他已經得到了愛情,沒有必要讓你再徒增煩惱,因為這些事傷心內疚。”
溫稚抽著鼻子:“可我想問問他,他那天去我家找我,到底想跟我說什麽?他是不是要跟我告白?”
管家若有所思:“那找個合適的時間,你們可以好好溝通。但現在司先生遠在國外,他如果知道你很傷心,他也會分神難過的。”
溫稚抱著小冬瓜蹭了蹭:“我知道。”
管家拍了拍他的頭:“睡覺去吧,明天不是還要去劇組?”
溫稚:“嗯。”
這個晚上,溫稚睡得很不安穩。在他的夢中,今天白天的場景再現。溫祁山還是那樣不可理喻,而且不知悔改。
半夜三更,他從夢中驚醒。
回想起白天說的那些要跟溫祁山斷絕關系的話,頭疼欲裂。
纖細的腳踝踏進拖鞋,他披上外套,來到書房將他媽媽的相框抱在懷裡。
他很珍惜世界上這唯一的親人,可溫祁山卻做了讓他無法原諒的事情。
他悄悄對林稚初說了句對不起。
因為他不想原諒溫祁山。
已經是凌晨四點,溫稚徹底睡不著。他蜷縮在書房的椅子上,打開十幾年前的老相冊,一張一張看他的媽媽。
林稚初很溫柔,非常寵他。小時候他很淘氣,經常惹禍,林稚初總是幫他兜底,事事護著他,不讓溫祁山揍他。
但有一次他犯了原則性錯誤,欺負了鄰居家的小朋友,被林稚初狠狠揍了。
從那件事情以後,他又慫又淘,再也不敢做壞事。
如果林稚初還在,一定不會干涉他的感情,甚至會非常支持他喜歡司明沉。
那個雪夜,更不會讓司明沉傻傻等他一宿。
他媽媽很善良的。
溫稚將眼淚擦乾淨,打算收拾收拾行李回劇組。
司明沉給他準備的東西用得差不多了,他需要自己填補一些。
兩個小時候,晴晚過來接他,盯著他腫成核桃仁似的眼睛,她問:“還因為你爸的事情傷心呢?”
溫稚應了一聲,舉著雞蛋灌餅嚼起來。
晴晚安慰他:“節哀吧,攤上這麽一個爸,真是倒霉透頂。”
溫稚沒說話,鼓著腮幫子點點頭。
劇組的生活節奏很快,溫稚專心投入到拍攝後,精神反而放松許多。
他拉黑了溫祁山和他繼母的所有聯系方式,覺得世界徹底清靜。
就是每晚睡覺前,他都會猜測,當年司明沉要跟他說什麽。
最近司明沉很忙,除了每天都會有的早安外,其他信息寥寥無幾。
有時司明沉會跟他分享午餐,但也僅僅聊幾句後,便會轉身投入到工作中。
溫稚仔細看過司明沉的午餐,雖然食材不差,但很簡單,屬於標準的工作簡餐,一邊加班時一邊吃的。
他很心疼,所以那個雪夜的事情也就耽擱下來,一直沒提。
這天晚上,溫稚下戲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打滾,糾結要不要給司明沉打視頻通話。
兩人已經十天沒有見面了。
但他很怕見到司明沉的臉後,控制不住地哭出來。
並且問出讓他鬧心很久的問題。
而此時的歐洲,司明沉正在處理成堆的工作文件。
距離他來歐洲,已經有兩周。和桑昱洽談的貿易區合作案,已經基本告終。但當他仔細查上半年分公司的財務報表時,發現很多棘手的問題。
這些漏洞明顯低級,排除分公司總裁管理不當粗心大意,剩下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動手腳。
“明沉,你打算怎麽處理?”
桑昱本來應該在今天回國,但得知司盛出事了,臨時決定留下來和司明沉想對策。
司明沉夾著煙,手邊的煙灰缸裡是密密麻麻的煙蒂。
桌上二十幾封舉報信幾乎都是近期發生,明顯有意為之。
司明沉已經派人封鎖消息,並加急抽調國內總公司的團隊和審計部門過來支援。
“目前還不知道是誰指使的。”
司明沉將這些帳目不清的財務報表,遞給桑昱:“貿易區的合作案,是誰邀請你加入的?”
桑昱:“WER公司。你是懷疑,這次有人故意引你來這裡?”
司明沉點頭:“嗯,我先去查查這個公司。”
桑昱皺眉:“財務問題很嚴重嗎?如果,我是說如果發生意外,你有對策嗎?”
司明沉指腹摩挲著手機鎖屏。
上面是溫稚的生活照。
“該補的帳目和稅款,我已經派人緊急提交,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們旗下的金融app和電子科技產品,違反了歐洲這邊的法律,涉嫌用戶信息盜取和國家安全法。”
“媽的。”桑昱將煙掐滅,“負責產品研發和生產的人呢?當初設計的時候能通過審核,怎麽現在突然違反法律了?是誰有這麽大的能量篡改生產線?讓他滾過來解釋!”
司明沉:“核心團隊在上周,遞交了辭職申請,大約五十八人離職。”
桑昱:“這些人真是處心積慮,想要搞死你。明沉,不如我們先回國吧,我怕再耽擱幾天,你被限制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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