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在身後追著溫稚的導演呼哧帶喘地上山:“小溫,你…你跑什麽?我還沒跟你說完呢!”
副導演一臉蒙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導演叉著腰:“你電話裡跟我說,咱們的機器被埋在碎石下,正巧被小溫聽見,他瘋了似的往這裡衝,無論我怎麽叫都不聽。”
副導演這次總算明白過來,開玩笑道:“原來小溫以為司總出事了。”
其他工作人員不約而同笑了。
溫稚覺得沒臉,使勁靠著司明沉,不肯抬頭。司明沉將溫稚攬在懷裡,手掌揉揉他的頭,略帶嚴肅看向導演。
導演瞬間閉嘴,朝工作人員道:“有什麽可笑的?怪我沒跟小溫說清楚,害得他擔心。”
司明沉繼續摟著溫稚:“我們下山好不好?這裡危險。”溫稚偷偷瞄旁人一眼,牽著司明沉離開。
下山時司明沉沒讓溫稚自己走,而是背起他,找到最安全的路,穩穩下山。
溫稚攬著司明沉的脖子,至今心有余悸,他發現司明沉的外套被沙石弄髒,很可能是山體滑坡時影響到的。
把下巴搭在司明沉的頸窩,溫稚用鼻子蹭了蹭:“這次意外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們剛剛乾活時,節目組拉響警報,說隔壁山頭髮生坍塌,攝影機之類的設備損失了一些,讓我們趕緊撤離。”
溫稚:“原來是這樣。”
司明沉:“你以為我被埋在下面了。”
溫稚垂眸:“嗯,以為你嗝屁了,我成了鰥夫,拿著你的遺產花天酒地,找了九個超級大帥哥。”
司明沉挑眉:“聽你這麽一說,好像也不錯?”
溫稚悶哼:“嗯,是不錯。”
司明沉將溫稚的腿摟緊,並沒有提起剛才溫稚哭天搶地的模樣。
溫稚愛他,他自己清楚就夠了。
平時讓溫稚過過嘴癮也無妨。
“司明沉,我還不知道你的遺——說錯了,資產情況。如果你哪天出現意外,你能給我留多少錢?”
司明沉含笑:“都給你。”
這三個字讓溫稚心裡咯噔一下。
自從司明沉的爺爺前年去世,司明沉已經沒有任何家人。
他伏在司明沉後背,突然說道:“我不要。”
司明沉有些意外:“小財迷不要錢,那要什麽?”
溫稚思索片刻:“殉情。”
司明沉認真說:“別鬧。”
剛剛劫後余生,溫稚現在不想討論這種掃興的話題。
“不鬧了,我們都好好活著,活到一百歲,多享些福。”
司明沉揚唇:“好,聽知知的。”
晚上,驚魂未定的溫稚沒有隨大家去采蘑菇,而目睹了溫稚那場爆哭的陳箏與何瓊斯等人,也沒將這件事再告訴其他人。彈幕裡評論依舊,沒人知道溫稚這場比較丟臉的烏龍事件。
帳篷裡,司明沉幫溫稚煮好粥,一口一口喂他。溫稚今天的心臟坐了一場過山車,身體特殊反應,有點發燒。
他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個腦袋看著司明沉,表面看起來溫柔乖巧,背地裡卻在被子中蹂。躪小西瓜的耳朵。
他們的帳篷很高級,裡面有一處天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夜景。
溫稚抬頭時發現,今天是農歷十五,月亮很圓,天空沒有一絲雜質。
溫稚的眼睛很漂亮,是標準的桃花眼,尤其是微笑時,裡面好像帶著星光。
他轉頭盯著司明沉,好像怎麽看不夠一般。
司明沉邊喂他邊問:“怎麽一直看我?”
溫稚抱著小西瓜:“你帥唄,不然我當初也不會對你一見鍾情,念念不忘。”
司明沉語氣像是開玩笑:“嗯,所以我要一直這麽帥才行。”
很快,一碗粥見底。
司明沉出去洗碗。
等他再回來時,發現房間裡早就沒有溫稚的身影。
司明沉一頓,急忙從帳篷內跑出去,呼喚著溫稚的名字。
“司明沉,我在這。”
溫稚披著厚厚的外套,正坐在駐扎地前方的巨石上看星星。
司明沉跑過來:“下次出來提前跟我說,我還以為你——”
“以為我什麽?”溫稚打斷。
司明沉手指點了點溫稚的眉心:“以為你跑了。”
溫稚裹著外套:“我才不跑,好不容易跟你在一起,傻子才跑。”
司明沉覺得溫稚話裡有話,坐在他身旁:“怎麽突然跑出來了。”
溫稚望著今晚格外明亮的夜空:“突然想看星星了。”
司明沉將他攬在懷:“一起看。”
溫稚靠在司明沉肩膀,喃喃自語:“今天的星星很漂亮,就像我們結婚那晚的星星一樣,旁邊的月亮也很圓。”
司明沉緩緩轉頭:“知知。”
溫稚聲音有些哽咽:“對不起,司明沉,其實我早就恢復記憶了。”
說完這句話,他微微垂頭,像是在接受司明沉的審判。他隱瞞了司明沉這麽久,司明沉一定會生氣吧。
司明沉從口袋中取出紙巾,幫他擦掉眼淚,認真與他對視:“知知,這件事我知道。”
溫稚驀地愣住,掙扎著起身:“你知道了?”
司明沉:“嗯。”
溫稚:“什麽時候知道的?”
司明沉:“你恢復記憶後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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