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辰越走出來,榮戈已經說得詞窮了。
江辰越看了他一眼。
榮戈看了江辰越的臉兩眼,腦子裡已經在想象江辰越洗澡的時候用毛巾瘋狂搓臉的場面了。
榮戈瓦拉瓦拉說半天,不是奔著自言自語去的。
他在等江辰越給他一個回應。
“老板?”
他試探地喊了這聲, 然而話音未落——
江辰越抬手就橫在了他面前, 手臂上薄薄的肌肉盡顯, 將他按在了浴室門口正對著的牆上。
陰影驟然籠罩。
榮哥在道上混了那麽多年, 擁有豐富的咚人經驗, 比如車咚白遇禮, 壁咚唐宋元。
但他還沒試過被人咚過。
江辰越這麽突然地給他來一下, 榮戈直接沒反應過來, 後背靠在了牆上,只不過腿太長,沒給江辰越更進一步的空間。
“我沒有躲進浴室裡。”
江總淡漠地澄清了這句,收回了手,轉身就走到了床邊,雙腿收上床,被子一掀,倒頭就睡。
榮戈:“?”
就這樣一句話,費得著這麽隆重地把他按牆上嗎。
而且老板你聽我深情地說了這麽多,唯一的回答就是沒躲進浴室裡?
就沒有半點“你說得對”“這就是件小事”“我們都忘了它”“朋友一生一起走”的感想嗎。
難道江辰越真的已經不滿足於他提出的“扣工資”“扣獎金”,致力於將他炒魷魚了??
榮戈感覺今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職業危機此消彼長。
好不容易把唐宋元催他告白這件大事解決了,轉頭他就不小心把老板的臉給玷汙了。
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給他老板洗腦,你雖然臉上被啵了一口,但你還是乾淨的。
“江辰越,你睡了啊?”榮戈瞅了江辰越兩眼,“我都還沒洗澡你就睡了,等下我一個喝醉的人要是在浴室裡洗著洗著腳底打滑——”
江辰越掀開被子,眼皮微斂,望了他一眼:“怎麽,要我進去扶你?”
榮戈卡殼。
他對上江辰越強裝冷酷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想笑,順溜地接上了一句:“那倒不用。”
榮保鏢無時無刻不為老板考慮,說:“我已經玷汙了你臉上的清白,不能再玷汙你雙眼的純潔。”
一聽這話,江辰越重新將被子掀上了。
身後的榮戈抱著衣服進了浴室。
江辰越本來掀上被子就想睡的,被榮戈剛才那話一說,這下也沒敢直接睡著。
怕榮戈真在浴室裡腳底打滑摔了。
他側躺在床上,聽著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
忽然,水聲裡出現了榮戈動聽的歌聲。
“能不能讓我陪著你走,
既然你說留不住你。”
完全是沉浸式洗澡,把浴室當成了KTV。
“回去的路有些黑暗,
擔心讓你一個人走。”
這歌詞。
是怕被他辭掉吧。
江總聽見榮戈激情歌唱,困意都被唱沒了。
榮戈以為自己涼透了。
想必等旅遊回去,江辰越第一個要乾的事情,就是把玷汙了他身心的保鏢轟出對門的房子裡。
他,越成集團的一把手,江·辰越,勤勤懇懇守護了26年的純潔身體,怎麽容許他的保鏢汙染!
榮戈睡不著數綿羊的時候,腦子裡替江辰越把這段旁白都想好了。
但實際情況遠比榮戈想象得好。
第二天一早,陽光從露台玻璃門曬進了房間裡,榮戈坐起來,耳邊還回蕩著江辰越在浴室裡洗臉漱口的聲音,突然接到了帥秘書的電話。
帥飛:“榮戈,江總昨晚托我今天打一百萬獎金到你帳戶上,你記得查收。”
榮戈眉梢一挑,差點以為自己聽岔了:“獎金?”
“是的,”帥秘書推了推眼鏡,聲音裡有對榮戈的羨慕和崇拜,“江總應該跟你說過了吧,是你解決了第二個追求者的獎金。”
這些追求者有多執著,帥飛是清楚的。
前一個是年年給江總送玫瑰、還要大擺玫瑰花海告白的白遇禮,後一個是將想追江辰越這事傳遍半個圈子、人還沒追上先出櫃為敬的唐宋元。
而新上任的保鏢榮戈,隻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就將他們逐一擊破!
帥飛只知道榮戈迅速擊破了唐宋元,殊不知海的這邊,榮戈聽到“解決了第二個追求者”這樣的話語都有點辛酸。
榮戈聲音有點慢半拍。
“哦你說獎金這事,江總當然說過,但是我以為——”
他以為經過昨晚不經意間啵到了老板乾淨的帥臉這事,已經足以抵消他的功勞了。
江辰越從浴室走了出來,臉上還掛著性感的水珠,從下頷墜入了脖頸,洇濕領口。
可能是白天光線好的緣故,榮戈沒忍住往他左臉多看了眼。
江辰越有點警惕。
榮戈笑:“我以為江辰越不會把這筆獎金發給我了,因為我昨晚做了點失職的事情。”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他就要拿出積極的態度,讓江辰越知道他是一個勇於面對失誤的人!
帥秘書一愣:“什麽失職?”
“就是江總雇我保護他唔唔唔。”
榮戈被江辰越一個箭步上來捂住了嘴,後面的“守護清白”“醉後一啵”“江總大怒躲浴室”都沒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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