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戈輕輕嘖了聲。
就在江總以為他的好保鏢會為難他,繼續問下去的時候,榮戈突然後背往座椅上重重一靠,瀟灑地丟出來兩個字:“沒勁。”
要不是擔心吵到飛機上的旅客,這兩個字可能會是嚎出來的。
江辰越表情頓了頓。
沒勁是什麽意思。
難道榮戈其實……
榮戈後背舒舒服服仰躺在160°座椅上,抬了抬手臂,調整了空調風口,又說:“我還以為我真的帥到了這種地步,哎,真可惜。”
榮戈說這次出差要和江總分房睡,就真的分房睡了。
當晚兩人都不約而同有點不適應。
畢竟之前“出差”,兩人都挨在一塊睡習慣了,乍一分開,反倒像鬧了別扭似的。
實際情況是帥秘書訂了兩晚的套房。
套房裡兩個房間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似乎沒理由擠在一張床上睡。
榮戈心想他倒沒什麽所謂,自己睡和跟老板睡能有什麽不一樣。
只是江總之前會把睡覺的時間按加班費給他算。
一個月10萬。
一天4545.4545……
一小時568.1818……
榮戈蹭地下床,抱著枕頭敲響了江辰越的房間:“老板。”
江辰越開門:“幹嘛。”
榮戈非常有誠意地問:“你之前說的陪你睡覺按加班費算,還作數嗎?”
江辰越很想硬氣地說“不作數”。
那次他讓榮戈和他睡一間房,是因為怕白遇禮深夜敲門。
這次顏景明並不會來敲他的門。
何況這是套房。
可江辰越看著榮戈真摯的雙眼,感受到對方對金錢強烈的渴望,突然不怎麽忍心拒絕他的保鏢。
算了,就看在榮戈最近為了顏景明的事,跑前跑後陪出差的份上,批準他在這裡睡覺領加班費吧。
江辰越拉開了門:“進來。”
榮戈二話不說做了個投籃動作,將枕頭高高舉起,完美拋到了床上——斜斜地砸在了江辰越原本的枕頭上。
“聽說投籃動作是男人刻在靈魂深處的肌肉記憶。”
江辰越:“你從哪裡聽說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榮戈:“網上說的,有個跳高運動員跳過了以後,抬手就做了個投籃的動作。”
江辰越走到床邊,將砸在他枕頭上的潔白枕頭抬手按在了榮戈胸口。
“睡你的覺吧。”
“哎,”榮戈叫了他一聲,“睡前不聊會兒天麽,這麽沒勁。”
江辰越回了一句不聊。
但他還是被榮戈拉著逛了逛互聯網笑話。
榮戈在江總身邊沒形象慣了。
平常他只會癱在沙發上,摸魚打遊戲,或者用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寫他那本狂人日記。
只有面對工作的時候,他才會全副武裝,墨鏡一戴當大哥。
這次他陪江辰越來音樂盛典,當然是有備而來。
參加盛典必然不可能穿著太隨意簡單,但也必然不可能穿得太酷,像他的風衣墨鏡套裝在這種時候就派不上用場了。
他怕蓋了別的明星的風頭。
他是觀眾,不是主角,是來暗中觀察顏景明真實心理狀況,不是等著顏景明退圈後一舉取代的,因此他可以淺帥,但不能帥得太過分。
榮戈特意準備了家裡一套價值高昂的定製西裝,西裝剪裁完美貼合他的身形,是他偶爾參加隆重場合會穿的。
帶上墨鏡的時候,能有保鏢的酷樣。
不帶墨鏡,他就像是受邀參加音樂盛典的明星。
當然,深黑色西裝顏色成熟穩重,和即將上舞台的明星們相比,還是低調了一大截的。
榮戈換好西裝,在套房裡的全身鏡前照了照,確保沒有哪個邊邊角角沒被照顧到。
鏡中的他仿佛被拉高了十公分。
本來就夠高了,穿上西裝,顯得更高了。
一旁的江辰越初次見到榮戈這樣的造型,一雙眼睛不受控制地朝他身上看。
他剛想禮節性誇一句這身西裝好看,就見榮戈已經自我欣賞了起來。
“不錯,有我平時十分之七帥。”
江辰越:“……”
看來不用他誇。
榮戈會自給自足。
兩人到達音樂盛典現場,一輛輛豪車出入,送來那些當紅明星實力唱將。
榮戈掃了一圈,都沒看見顏景明的身影。
他還想再仔細看看,卻被江辰越拉著他往前走:“和我去簽到。”
簽到處的禮儀小姐指引他們簽上了名。
明星們在紅毯亮相,而像江總這樣的自然不必湊那種熱鬧。
榮戈觀察了周圍一圈,發現紅到他喊得出名字的歌手們都有好幾個。
既有老牌歌手,也有音樂綜藝的新星。
他們打扮得張揚豔麗,造型一個賽一個精致獨特,一看就是背後公司出了錢力捧的。
其中甚至有抄襲了顏景明那首歌的歌手,名字叫譚佑,造型十分突出。
這個歌手身邊跟了好幾位助理,一首《睡眠障礙》讓他發紅發紫,連來音樂盛典都是海報上挨著C位站的大紅人。
榮戈:“老板,你之前說這人是小顏前男友?”
“我忘了是從哪裡聽說的,”江辰越道,“但他的經紀人不是已經否認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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