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藝術家半夜去燒烤攤喊了句哇靠好吃的感覺。
榮戈回味了下這聲哥們,沒忍住問:“你怎麽老是學我說話,覺得比較自然?”
顏景明好像有些懊悔說了這聲哥們,頎長身形靠在欄杆,僵硬地嗯了聲。
榮戈福至心靈,很乾脆地下了判斷:“那你還沒學到精髓——其實就在跟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想開個班。”
他默認對方願聞其詳,說話如流水似的嘩啦啦介紹。
“這個班呢,是專門用來輔導社恐融入社會的,怎樣可以在人群裡掩藏自己是個社恐的這件事,是門學問。開班初期,一對一輔導,收費不會太高……”
榮戈還在琢磨一對一社恐輔導班定價多少,就聽見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是江辰越。
“江老板。”
“還沒聊完?”江辰越上來就是這句話,也不知道手裡捧著手機熬了多久才撥來的。
榮戈說了聲“快了”,看了眼顏景明,樂道:“你這電話打得也太不是時候了,我這邊新商機剛冒出來,就被你攪和了。”
“新商機?”江老板細品這三個字,猜測道,“專門給社恐人士開的課?”
榮戈倍感驚異:“你怎麽知道?”
還真是。
江辰越:“……”
江辰越:“我還能不了解你?”
話從電話裡說出來,少了江老板平時說話淡淡的調子,熟絡的一句話,貼著手機聽筒傳到了榮戈的耳朵裡,親密又隨意,仿佛他們每晚都會這樣打電話。
榮戈感覺這樣都能被猜出來,特別有意思,笑著回道:“是是是,你最了解我了。”
不知道為什麽,有點他們周圍圈子裡那些二世祖哄小情兒的調調。
只不過這種話放那些二世祖身上是哄情人,放到榮戈身上,更像是在逗老板玩。
江總顯然卡了個殼,被榮戈話裡的親昵撩撥,半晌接不出下一句。
今天的榮戈怎麽這麽膩歪。
隔著電話,江辰越若有所思,想不出榮戈受到了什麽刺激,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聊完了就速度上來。”
似乎是擔心這樣的催促會讓對方不明所以,江辰越又補了句:“我餓了。”
聊完就回來一起吃飯。
榮戈爽快地應了聲行。
很快,電話就掛斷了。榮戈側過頭去,無可奈何般對顏景明說:“就聊到這裡吧,我老板催我回去吃晚飯了。”
顏景明看他說著說著就要走,伸手拉住了他。
榮戈表情明顯在問“還有什麽事”。
顏景明言簡意賅:“你還沒說完,開班。”
榮戈:“……”
哥們,你來真的啊。
榮戈最後跟顏景明說,社恐輔導班的事再議,得看江老板同不同意他乾副業,又說之前答應過會去顏景明的演唱會,如果顏景明想在演唱會上看見他們,那他們會去。
顏景明說了個想。
榮戈回那我們到時候去現場給你捧場。
榮戈趕著回去見江辰越,而顏景明則說他還想留在外面吹吹風,拒絕了榮戈一起坐電梯的邀請。
反正工作已經圓滿解決,顏景明也壓根沒有負面的念頭,榮戈放心地走了。
從露台走回酒店走廊後,榮戈無意識地哼起了小調,朝著電梯的方向走,準備回他們所住的套房。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江辰越已經在電梯口這裡等著他了。
榮戈用鼻音哼出的小調頓時停住了。
他挑起了眉,驚訝又高興:“老板,你什麽時候下來的,怎麽都不吭一聲?”
“給你打電話之前就下來了,”江辰越說,“剛才遠遠看見顏景明拉住了你,怕知道了你們的隱私,就回電梯口這裡等你了。”
他跟顏景明聊場天,能涉及什麽隱私?
榮戈正有些納悶,忽然反應過來,江辰越看到了顏景明拉住他的畫面。
隱私不是重點。
看見顏景明拉住了他才是重點。
“哪來什麽隱私,”榮戈二話不說就解釋,“他拉住我是想問我開不開班,我跟他說得看我老板的意思。”
原來是在聊坑別人錢的事。
江辰越突然覺得自己為此刻意躲開,也是挺好笑的。
都知道榮戈是這麽不正經的性格了,剛才他居然會揣測兩人能有點什麽。明明榮戈腦袋裡就沒有談戀愛三個字。
“他要是下次還問,你就說不行。”
榮戈跟在江辰越身後進了電梯。
兩個人呆在狹窄幽閉的電梯裡,看著樓層朝著餐廳的那一層上升。
榮戈隨口說:“為什麽不行。”
江總本來沒想好說什麽,但他很快想出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因為你的時間都是我的。”
半秒後,電梯響起叮的一聲,江辰越突然意識到有哪裡不對。
“……”
“我是說,工作時間。我請了你當保鏢的意思。”
榮戈笑:“也沒說錯,都是你的。”
他像是絲毫不介意被老板這樣“壓榨”,還很順溜地跟上老板的話,給人家列出原因。
“老板你連我的睡覺時間都買下了,我的時間可不都是你的麽。”
長得帥的男人,說這種話殺傷力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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