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虞喬想了想,腦內浮現起賀辭的身影,“挺凶的,他的下屬們都怕他,不過……”
他頓了頓,回憶起這幾天賀辭對自己的態度,雖說有時候也凶巴巴的,但是細想來從來沒為難過自己:“不過對我還行吧。”
“那就好。”許晝有些齜牙咧嘴的,老實講這種往料碟裡加很多鹽的方法確實味道不怎地,“是什麽部門啊?”
“總裁辦。”虞喬說。
許晝正要夾菜的筷子猛然一停,他抬起頭:“總……總裁辦?”
“對。”虞喬打斷許晝還想繼續問的話頭,“能不能不談工作?不是說來喝酒嘛。”
“哦……行,不說就不說。”許晝起身去拿了酒遞給他,“來來來,不醉不歸哈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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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半,會議室終於散會,賀辭是最後一個走的。
他按了按太陽穴,稍微緩解了一下酸痛感。
最近這段時間,他突然開始有些不適應加班了。
從前這種程度的工作強度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反正到深夜也是睡不著,不如工作。
但是最近這段時間……
賀辭對跟在身後的林秘書問道:“……虞喬呢?”
“嗯?哦對。”林秘書也被剛剛的會議弄得有些暈頭轉向的,一臉“差點忘了”的表情,說道,“他傍晚下班就走了,他說今晚要跟朋友聚餐。”
“朋友?”賀辭的眉頭一皺,“聚餐?”
賀辭扯了一下系緊的領帶,沉默不語。
如果放在正常情況下,聚餐到這個點不算什麽,但是問題就是虞喬已經失憶了,這時候豈不是誰說是他朋友他都會信,如果是虞家的人真得見自己一直沒表態,利欲熏心發了瘋,急著要把他送給誰當聯姻工具……
賀辭隻覺得心口猛地刺痛了一下。
“知道位置嗎?”賀辭語氣急迫,問林秘書,“有沒有送他去?”
“沒有,小虞少爺堅持自己去的。”林秘書聲音越來越小,因為驀然感覺到了賀辭身上冰冷的不悅,“下次……下次一定不會了。”
賀辭沒再說什麽,腳步有些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
拿起手機他才發現,自己壓根沒有虞喬的聯系方式。
賀辭把手機重重摔在了桌面上,看向已經緊張得小臉煞白的林秘書:“快聯系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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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晝掙扎著把虞喬手裡的酒瓶子奪下來,迷迷瞪瞪說:“喝什麽喝!你都喝得站不直了你還喝……”
“沒事,我沒醉!”虞喬一雙手臂胡亂揮舞,“說不定再多喝點就恢復記憶了呢……”
許晝笑得不行:“那可真成醫學奇跡了……算了吧,記起來不一定是啥好事……”
放在旁邊桌子上的手機一個勁震動,許晝緩過神來,說:“你的手機響了。”
“沒聽到啊。”虞喬耳邊嗡嗡的,眼睛都睜不開了,黏黏糊糊嘀咕,“再者說,誰會找我?”
許晝無語了,起身過去,接起他的手機。
“喂?”許晝大聲道,“啊?我是誰?你又是誰?”
他只聽到對面一陣聲響,似乎換了人接電話。
聽到下一個聲音的瞬間,許晝的身體忽然就僵直了。
他眼睛的醉意仿佛也被嚇沒了,直愣愣的:“你……你是……”
“位置。”男人的聲音冷如刀刃,“馬上。”
許晝慌亂地掛了微信電話,趕緊把位置發了過去。
見備注是“林秘書”,許晝慢慢反應了過來。
他回身看向在沙發上躺得七扭八歪的虞喬,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他原本以為虞喬在賀氏集團工作,只是恰巧偶然而已,現在居然……
所以虞喬說的總裁辦,就是賀辭的總裁辦???
許晝眼睛都瞪大了,過去的事情一下子湧了上來,這是什麽意思,賀辭把失憶了的虞喬放在身邊是打的什麽主意?
房間裡的燈很昏暗,許晝坐在地毯上,點起一支煙。
沙發上的虞喬已經睡得人事不知了,他也沒有叫醒他。
不出半個小時,門鈴就驟然響起。
許晝猛地抬頭,趕緊隻吸了幾口的煙給按滅,起身開門。
在開門的瞬間,他往後退了兩步,像是警惕著什麽。
他看到了門外站著的男人,一身深黑色西裝,領帶已經去掉了,高大冷峻,神色冰涼。
許晝有些不安地吞咽了一下,脫口道:“沒……沒喝太多,他非要喝的,我沒攔住……”
說到一半,許晝忽然停住了。
等下,他現在跟賀辭交代這些幹嘛?
這男人已經不是自己發小的男朋友了!沒有權力管他了!喝多少也輪不到這姓賀的上門質問!
許晝意識到了這一點,腰板立馬就挺直了,態度也囂張了些:“賀總,有何貴乾?”
賀辭沒應他的話,朝裡面看了一眼,看到沙發上窩成一團睡得正香的青年,神色略微一松。
他知道許晝跟虞喬的發小關系,之前在電話裡他不知道對方是誰,現在見到了許晝,就知道虞喬沒有錯踏陷阱,緊繃的一根弦才松了松。
“你好。”賀辭微微低了低下頜,饒是有些著急還是保持著體面的禮節,“打擾你了,我來接他回家。”
“?”許晝眼睛慢慢睜大,就像聽見了什麽古今奇聞,震驚道,“你說啥?你接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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