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夏言知道了,以席景明在夏氏的工資,怕是連一件身上的衣服都買不起。
所以這幾天席景明一直戴著夏言送的那條領帶,一副非常喜歡的樣子,這無疑給足了夏言面子。
最重要的是,席景明似乎又變成了那個溫柔的情人。
席景明沒有再說過一句重話,對他也是極盡溫柔,會抱著他親親,眼神溫柔認真的聽他說話,會帶著他去情侶餐廳共進午餐,周末也會和他一起出門散心,就好像一對真正的情侶一樣。
就連在那件事上,也溫柔了許多。
不再像以前那樣把他當個物件,而是把他抱在懷裡細細的親吻,像是對待什麽珍寶那樣,溫柔的把他送上巔峰。
這一切美好得就仿佛回到了他們還是上司和秘書的時候,席景明好像還是那個會對他說著溫柔情話,百般寵溺的秘書。
唯一和之前的區別是夏言沒有再像以前一樣鬧脾氣,就算席景明不說,他也心如明鏡——席景明的溫柔只會給乖順貼心的情人。
夏言心裡揣著這點小小的甜蜜,小心翼翼的維持著這個隨時會破裂的甜蜜假象。
只不過他和席景明都沒有想到,這份平靜的溫柔假象破碎得過□□速了。
*
清晨,夏言和席景明共進了早餐,然後親手為席景明系上領帶。
“晚上我訂了你喜歡的餐廳,我早點回來,我們一起過去。”
“好。”夏言乖巧的應了,如同往日獲得了一個輕柔的吻。
席景明說要早些回來帶他出門,夏言也就不敢耽擱,送走席景明之後,夏言就收拾齊整的出了門。
他已經有一周多沒去看望陳曼了,今天得過去看看。
夏言和平常一樣買了花前往醫院,然而就在即將踏進醫院大門的時候,突然被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攔住了。
“夏言!!!”
旁邊衝出來一個瘋子一樣的人,突然衝上前一把拽住了夏言的胳膊,猝不及防的攻擊使得夏言抱在懷裡的花沒拿穩,“砰”的摔了一地。
夏言下意識的甩開胳膊要揍回去,卻在看到來人的臉時愣了一愣。
是夏興朝。
夏興朝的面容老了太多,明明只是一個月沒見,卻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歲,白發幾乎佔了一半,身上穿的也灰撲撲的,像是從哪裡來的逃難者。
“是不是你乾的!是不是你讓明銳報復我!”夏興朝瘋子一樣朝夏言吼,“我千算萬算沒想到家賊難防,你來公司居然是為了偷公司的機密!”
夏言即便一頭霧水也被夏興朝的話給氣笑了,他都沒找過夏興朝的麻煩,沒想到夏興朝居然好意思來倒打一耙,“誰偷你東西了?你別把我想的和你一樣齷齪,滾開!”
夏言對夏興朝惡心得要死,在得知夏氏徹底破產,並且頻頻被林氏針對的消息後,他就再沒打聽過夏氏的消息,這個地方光是想想就令人作嘔。
夏言一把揮開夏興朝,轉身就朝著醫院裡面走去。
然而夏興朝卻沒有這麽輕易掙脫,又撲了上來,嘴裡還喋喋不休的罵著,“不是你是誰?有些機密的權限很高,其他人不了解我的事情根本不懂那些帳務流水是什麽,只有你、只有你才會故意把這些泄露出去!你是不是恨我?所以不把我整進牢裡不罷休是嗎?!”
夏言心裡突然有了一種微妙的預感,他停了下來,目光沉沉的看向夏興朝。
“你別忘了!你就算再怎麽恨我也是我兒子!你把這些東西放到網上,別人會怎麽看你?!”夏興朝氣喘籲籲的說著,不過他很快就調節好了情緒,語氣轉變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知道你恨我,但你跟明銳勾結起來對付我就太蠢了,你忘了明銳先前處處跟夏氏作對的樣子?明銳的老板什麽美人沒見過,就算你現在跟他在一起又怎麽樣,對付完我,指不定就把你扔了,你看看他對夏氏的手段,到時候你只會比我更慘!”
夏興朝居然認為他和明銳勾結起來對付夏氏!
而且還認為他和明銳的老板……
即便已經對夏興朝失望至極,夏言還是不可抑製的感到了荒謬可笑!
“少在這發癲了,誰稀罕報復你,你淪落成這樣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夏言冷笑,“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麽明銳老板,你腦子有病盡早去治!”
夏興朝卻是一副堅定不移的神情,“不可能!有人親眼看見你和明銳的老板一起去了球場!你和他肯定關系不一般!”
夏言的心猛地一跳。
和他去球場的,分明只有席景明。
一瞬間就好像一桶涼水兜頭潑了下來,瞬間寒到了心肺。
然而夏言仍是下意識的反駁,“什麽老板,你認錯人了吧!那個人分明是……”
要說那個人是席景明嗎?看夏興朝的樣子,明顯不知道他那天是和席景明去打高爾夫的,可是如果說了,豈不是把麻煩引到了席景明身上?到時候更解釋不清他為什麽會和夏氏離職的員工在一起了?在反駁的這一瞬間,夏言的心裡掠過了種種想法,然而很快的,所有想法都在逐漸的被心裡升起的懷疑給淹沒。
真的是認錯了嗎?
席景明現在也在明銳,而且那些老板對席景明態度那麽恭敬……為什麽席景明不能是明銳的老板呢?
為什麽是別人認錯了人,為什麽不是席景明騙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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