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刹夏言的腦子裡轉過了很多想法,可是又好像沒有一個好的辦法,夏言腦子裡一片空白,想也不想的膝蓋一軟,徑直朝席景明跪了下去!
在膝蓋即將觸碰到地面的時候,夏言忽然被一股極大的力道給扯了起來,緊接著就看到了席景明那張帶著震驚怒意的臉。
席景明陰沉著臉,眼神像是要殺人一樣,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下來,一把抱起夏言朝車裡走去,聲音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一樣,“好,如你所願。”
夏言安靜的待在席景明的懷裡,眼神越過席景明的肩臂落在不遠處沈默的身上,圍著沈默的那夥人停了手,沈默滿身傷痕的躺在地上,執拗的望著他,嘴唇一張一合似乎在說著什麽。
可是夏言已經聽不見了。
等到被席景明帶回別墅,扔在床上的時候,夏言才反應過來沈默當時在說什麽。
沈默說,別去。
可是不去又能怎麽樣呢?他這樣的廢物,不該拖累不相關的人。
夏言無神的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上的燈一晃一晃,劇烈的晃動好像整個天花板都要立刻塌下來似的。
席景明不喜他的走神,在他脖頸上重重的咬了一口,印出重重的痕跡。
夏言縮了縮肩膀,顫抖著擁住了席景明,低聲說,“好疼。”
真的……好疼啊……
狂風驟雨的侵襲讓夏言一瞬間以為自己會被殺死在這裡,不過……如果就這樣死掉,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第40章
夏言好像做了一場長到沒有盡頭的噩夢。
黏稠的水聲、肌膚的摩挲聲充斥在昏暗不見天日的臥室裡, 冰冷的毒蛇將他緊緊纏繞在懷裡,凶狠的親吻撕咬,帶給他窒息般的痛苦纏綿。
腦中一片混沌沉寂, 他什麽也沒有想,什麽也沒有做,靈魂好像在這一刻沉入了無邊的深淵, 靜靜的躺在深淵地底, 徹底放棄了這具行將就木的身體。
極度的痛苦和歡愉讓身體已經麻木了,夏言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一般任人擺布。席景明似乎在夏言耳邊說著什麽,可夏言一句都聽不到了。
他茫然的睜著失焦的眼,像是在看席景明,又像是在看別的地方,灰暗的雙眸中再也沒有了一絲光彩,只是靜靜的流著眼淚。
後來席景明不說話了, 低下頭,吻去了他臉上的淚珠,交換了一個鹹澀的吻。夏言任由席景明親吻著,口腔裡的空氣慢慢被掠奪殆盡的滋味並不好受, 可夏言竟隱隱有點喜歡這樣窒息的感覺,就像是死亡臨近那般令人心生愉悅。
可惜在胸腔裡最後一絲空氣被榨乾的時候席景明放開了他, 大股大股的空氣湧進鼻腔, 夏言忍不住發出驚天動地的咳聲。
然而下一刻就被席景明凶狠的抓住了後腦的黑發,緊緊的擁抱了上去——
黏膩潮濕的空間令時間的流逝全無概念, 夏言昏昏沉沉,時常分不清是清醒還是沉睡。有時候席景明會離開, 但不知過了多久又會回來, 夏言睜著一雙無神的眼, 靜靜的任由席景明擺弄。
……
席景明緊緊的把少年抱在懷裡。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親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隻覺得現在的夏言比原來要消瘦蒼白得多,那單薄的身軀好像隨手就能折斷,如果不緊緊摟在懷裡,好像下一刻就會隨風飄逝一般。
不過幸好……他找到了夏言。
找到夏言的過程並沒有席景明對夏言說得那麽輕松,最起碼席景明並沒有想到夏言會想出來這麽一手,XX科技的神來之筆給明銳留下了一個大爛攤子,雖不至於造成毀滅性的打擊,可也給明銳造成了一筆很大的損失。
若不是他提前已經想辦法把席虹玉引出了國,恐怕這回真會被夏言給逃了。
在他為他和夏言的未來殫精竭慮之時,夏言毫不留情的背棄了他。
只差一點……夏言就離開他了……
面對他時總是虛與委蛇的少年,朝旁人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把最為溫暖的一面展露給了旁人。
他要是沒來得及找到少年,對方會不會就這麽撲進對方的懷抱,從此與另一個男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永遠的……忘記他?
看到這一幕時席景明嫉妒的要發了狂,本就洶湧的怒火登時肆意的蔓延開來,一股刺痛席卷了他的心臟,令人窒息的痛意和憤怒瘋狂席卷,叫囂著要毀滅一切!
他要把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鎖起來,讓對方只能被困在床榻之上,教訓得對方崩潰哭泣求饒,腦子裡只剩下討好他這一件事,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心思為止。
可看著夏言毫無生氣的模樣,席景明的心裡卻忽然湧上來一股刺痛。
夏言並沒有崩潰求饒,甚至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只是難受得狠了會發出痛苦的低吟,躲在自己的世界裡,沉默的承受著一切外來的傷害。無論席景明說什麽做什麽,都沒有辦法讓夏言有所回應。
這幾日夏言吃得也很少,幾乎吃什麽吐什麽,前兩次席景明剛喂了飯,夏言後腳就吐了,惹得席景明以為夏言是故意的,還借故狠狠懲罰了夏言。
可後來席景明發現夏言是真的吃不下,最後只能做了些軟和好消化的東西,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勉強喂下去。
夏言始終垂著一雙無神的眼,讓做什麽就做什麽,像個乖巧無覺的精致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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