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笑宇觀察著言蹊的臉色。
怎麽說呢,其實明白自己的話很冒犯,何況是當著直播鏡頭,不小心被錄進去就慘掉了。
可是很刺激不是麽?
彈幕前什麽狀況多少能感覺到,他看見小助理在給自己使眼色。
如果這位NEVER隊長能表現得再無措一點, 再生澀一點, 效果應該會更好的。
然而言蹊只是看他一眼, 沒有多生氣, 表情有點奇怪。
俞笑宇雙手合十求饒:“抱歉,不該在錄製說這些,情不自禁了。”
言蹊搖搖頭:“沒關系。”
更多的話就不說了,神情實在太淡漠,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的。
俞笑宇坐直身子, 有點挫敗。
看樣子, 這位隊長並沒有接收到自己的意思啊。
後面錄製還算穩妥,俞笑宇倒是很想搞事情, 可是言蹊不太與他互動,有幾次好不容易搭上話, 結果被對方輕飄飄轉移掉到評委老師身上去了。
俞笑宇只能乾坐著。
他對國風文化確實有研究,可那是因為學業的緣故,要真和評委們探討起來, 只有被教育的份, 顯不出什麽優勢。
嗯, 還是逗弄NEVER隊長有趣一點。
非常溫和的人, 好像都沒有脾氣,隊友犯了錯耐心教育,也很護短。
很好奇這樣的人生氣會是什麽表情。
言蹊能感覺到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是沒有任何回應。
能猜到俞笑宇的算盤,可是他沒有興趣。
直播結束,錄製也告一段落,今天還是會剪輯播出,放在特別收錄裡。
俞笑宇就笑:“這算不算和言老師再合作一次?”
言蹊低頭將東西收好:“下期錄製才算。”
俞笑宇就道:“很開心,還能和言老師再合作一次。”
言蹊將背包拉鏈拉好。
俞笑宇掏出手機:“留個聯系方式吧老師,有什麽狀況我們可以及時溝通……”
啪——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夏澤凡將手裡的資料重重砸在桌子上,目光不善地看著他。
俞笑宇挑眉。
已經沒了鏡頭,夏澤凡完全懶得裝了,翻了個白眼,再看自家隊長:“這演播廳衛生是不是沒打掃乾淨,怎麽聽到蒼蠅在飛。”
俞笑宇的臉色瞬間沉下來。
但是沒人管他。
林奕過來,望了一圈:“是啊,好大一隻,趕都趕不走。”
夏澤凡冷笑:“下次準備驅蟲劑,免得什麽蟲子都覺得我們好欺負要貼上來。”
季洲從包裡拿出一小瓶噴霧,放在桌上:“喏。”
看著瓶身上的昆蟲圖案,兩人沉默。
狠,還是你狠。
林奕一言難盡:“你隨身帶著這玩意兒幹什麽?”
但是季洲沒答他。
俞笑宇已經反應過來了,似笑非笑看著他們。
“言老師,你可能需要管管你的團隊了。”
又說:“我是為老師好,免得被拖累,隊友得罪人,可是拉整個團隊下水。”
言蹊戴好口罩:“沒關系,我們公司不太管這些。”
俞笑宇:“……”
階梯的自由度,他當然知道,畢竟當初他們差點就進去了。
業內沒有幾個經紀公司願意給藝人太多自由,什麽都要管著,這樣更容易把藝人把控在手裡。
琸琦聲明赫赫,細數起來旗下藝人幾多,資源在同行算舍得,作為公司一哥,自然以他事事優先。
然而就算這樣,依舊要遵行各種條條框框,社交帳號要上交,點讚什麽,轉發什麽,說什麽話,都有人監視著。
如果簽約階梯,他們不會像現在這樣。
無窮無盡的商演和綜藝活動,他們已經一年沒有出專輯了。
明明勢頭大好,口碑成績不差,實力也鮮逢敵手,大把粉絲願意買帳。
更不至於用舊作品去衝劑亞洲音樂獎,完全是陪跑露個面,抱獎純粹是妄想。
外面都不知道怎麽嘲笑。
哪比得上VIC的肆意活躍。
前段時間還邀請圈內音樂人做了個vlog,雖然是陳舊的快閃活動,但是下至新晉歌手,上至金曲得獎主都有露面。
大多都看裴昱行的面子,給年輕人一個機會。
歌後真薇都來了,唱了當年霸屏的熱曲,網友大呼爺青回。
還有某個樂團,成立很久,不溫不火,粉絲們都驚喜死了。
說是群星薈萃也不為過。
NEVER自然也參與了,在隊友和某民樂歌唱家的哼唱聲中,言蹊手持一柄軟劍,直直將劍往前遞去,劍尖不顫。
站如松,全程控制住劍柄的姿態,從來不亂甩。
展現的腕力、控制力和穩定性簡直可怕。
大家才知道他會舞劍。
流行樂與國風組合水乳交融,氣氛拿捏得死死的。
vlog反響太好了,驚喜那麽多。
多少人嫉妒眼紅。
而FI在幹什麽呢?
正在某個慢綜藝裡,和隊友切菜做飯,晚飯的時候終於記起他們是唱跳男團,在“起哄”聲中表演一段。
許多人拚破頭想進階梯,不僅是因為高額的簽約費,更為了可以放開手腳。
至少他們當初是這樣的。
和琸琦的合約快要到期了,隻簽五年的時限算是明智的決定,他已經受夠了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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