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知道他看見自己和人吵架了,有點臉紅:“可是他們在胡說……”
“不值得我們去在意。”裴昱行說:“你的藝人生涯才剛剛開始,以後會面臨更多這樣的事情。”
男人的眼睛深邃溫和,並不是讓他習慣妥協,而是學會堅強面對。
他的路還很長,裴昱行當然不希望他受傷,但過度保護未必是件好事情。
可言蹊有些不服:“但他們在說你。”
所以他並不開心。
說自己可以,說裴昱行不行。
裴昱行露出笑容:“嗯。”
言蹊皺眉:“你還嗯,都這麽罵你了……”
“會有人去處理這件事。”裴昱行打斷他,“我們現在應該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言蹊:“什麽……”
話沒說完,他瞪大了眼睛。
裴昱行的手指摁在了他的腰上,浴袍腰帶被解開,言蹊感覺到了婚戒貼在了皮膚上。
自從結婚後,除非必要的情況下,他的婚戒從來沒有摘下過,相對言蹊將婚戒戴在脖子上的舉動,言蹊覺得自己有點敷衍。
但他很快沒有精力去想這些了,完全沉迷在男人帶給他的各種愉悅之中,在網絡受到的那點不愉快煙消雲散。
頭頂的燈明晃晃亮著,言蹊眼中噙著淚看著有點花,記得兩人第一次時,他因為太過緊張死活都不允許裴昱行開燈,結果當然是不好受,還出了點血。
那以後無論言蹊怎麽控訴,男人都不會再關燈了。
可現在兩人已經十分熟稔,就算閉著眼睛都知道哪裡會讓人愉快,所以言蹊十分有理由懷疑裴昱行就是想看他意亂情迷的模樣。
“在想什麽?”
下巴被鉗住,裴昱行隻用了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撥,就能讓言蹊面對他。
“不專心可不太好。”
言蹊聳了下鼻尖,不敢看男人的眸底,讓人心驚的吸引力。
他乾脆閉上了眼睛。
可這樣嗅覺變得更加靈敏。
言蹊聞到了裴昱行身上沐浴露的香味,似乎還有淡淡的香水味,應該是之前衣服留下的。
兩種味道混雜在一起,透出十分淺淡的荷爾蒙。
還有讓他臉紅心跳的,屬於裴昱行本人的味道。
言蹊莫名有些激動,裴昱行松開了他,將他脖頸上的戒指摘下來,重新為他套在了右手的無名指上。
言蹊沒有睜眼看,但感覺到了。
而後兩人十指交纏,兩枚戒指緊緊貼在一起。
“言老師。”裴昱行喊他:“我想為你簽個名。”
……
言蹊趴著,頭埋在枕頭裡面,肩膀微微顫抖。
裴昱行手裡握著一支黑色簽字筆,耐心而溫柔地為他寫下簽名——在他的後腰處。
能感覺到筆尖在皮膚上遊走的軌跡,還有油墨的涼濕感。
怕傷到他,男人特意挑選了筆頭圓潤的那支,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準備的。
言蹊沒想到裴昱行是這麽來的。
之前還不懂裴昱行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情,現在卻讓他羞恥不已。
而對方好像還是故意放緩了動作,明明看他給別人簽名的時候不是這麽磨嘰。
“裴昱行……”他求饒了。
可是他的丈夫沒有理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言蹊終於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好了。”
言蹊想起身,卻被按住,裴昱行落下虔誠一吻。
拇指在簽名周圍劃過,微粗的磨礪感,言蹊聽到他語含笑意:“言老師,現在你有我的親筆簽名了。”
第7章
言蹊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快10點了,他很少嗜睡,就算再晚休息第二天也會按時早起,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算是一種磨煉。
拔掉床頭充電的手機,一看,鬧鍾果然被關掉了。
裴昱行不在身邊,猜測是在樓下做飯,只要兩人在家,這些生活瑣事他都親力親為,似乎很享受忙碌這些婚後的瑣碎小事。
言蹊將腦袋埋在枕頭裡,小小的懶散了一下,鼻尖嗅到裴昱行身上的味道,年輕的身體食髓知味,似乎還能嘗到男人留下的酥麻感。
每當他格外羞恥時,裴昱行會俯下身子,溫和地摟住他的肩膀,在耳邊輕嚀各種話語,醇厚的嗓音讓每根神經興奮地顫動。
言蹊忍不住閉上眼主動湊近,身體戰栗沉迷。
這和平日裡受到的教育相違背,言蹊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奇怪。
他並非不懂性生活,只是言培禮老先生管教的嚴厲,怕他在該努力的年紀荒於嬉,常年的叮嚀讓他不會將多余的心思花在感情上面,同一輩的兄弟女朋友都換了幾個,他卻連個人的事情都沒有考慮過。
爺爺會讓他相親,至今都覺得不可思議。
魚水之歡讓人著迷,上癮,卻又覺得不太好。
言蹊心生警惕。
裴昱行安慰他:“不用害怕,喜歡不代表墮落,遵從人類的天性罷了。”
似乎為了讓他安心,男人開啟了克制平淡的生活,晚上洗完澡後會看會兒劇本,等新婚丈夫上了床,體貼地放好枕頭再關上燈,黑暗中如老僧入定,六根清淨。
可年輕丈夫的手伸過來,卻不會推拒掉,十指相扣間感覺很清晰,並不是那麽無欲無求。
但言蹊不說話,他也不開口,等對方把腦袋擱在自己肩膀上時,揉一下言蹊的脖頸,語氣沙啞淡定:“睡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