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有種直覺是到家了,再醒來時果然到了地下車庫,裴昱行正將車子倒車入庫。
迷迷糊糊坐了一會兒,旁邊的車門打開,男人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地下車庫的燈光,言蹊看著他,下意識喊了聲:“裴昱行。”
酒是醒了,人卻是傻的,不自覺地依賴。
男人看了他幾秒,似乎是歎了口氣,幫他解下安全帶,再披上外套。
下了地,言蹊想去親吻他,而後想到什麽停住動作,用鼻子去拱了拱裴昱行的脖頸。
裴昱行攬著他的腰,舞者的腰總是勁瘦有力,不過更喜歡軟綿無力的時候,拇指撫過,會輕輕顫抖。
“抱我。”
言蹊很少會這樣撒嬌,裴昱行徹底無奈。
像樹袋熊一樣抱起,就算進入電梯,也不肯下來。
裴昱行隻覺得他又輕了一點,眉頭不禁蹙起。
回到臥室,言蹊被灌了兩杯蜂蜜水,精神好了點,自己去浴室刷牙洗臉。
裴昱行給他找來睡衣,言蹊便勾著人不肯走。
手指扯著他扎在褲腰裡的襯衣,下巴擱在他胸口,雙眼看著他,溫潤而羞澀。
相比他的情動,裴昱行就冷靜得多,十分平和的面容,戴著戒指的大手扣著他的頭。
其實能看得出來,言蹊有意在逗他歡心,還采用了最不熟練的方式。
裴昱行想起有次邀約言蹊吃飯,他有事耽擱晚到,年輕人坐在落地窗的沙發上,單手撐著下巴望向窗外的車流,霓虹燈光穿過玻璃窗,留下五光十色的光暈。
而後似乎察覺到他的到來,側頭看了一樣,溫和地笑。
真的是非常美好的畫面。
他低頭吻了吻仰望他的伴侶,嘴角濕潤柔軟,殘留著冰涼的薄荷味。
情難自禁。
言蹊喝了酒,膽子都要大上許多,改摟住他的脖頸,急切而緊張。
裴昱行躲開,揉捏他的脖頸,嗓音低沉溫潤:“放松。”
言蹊看著他,忽然笑了下,咬了他的下巴。
偶爾的叛逆。
……
裴昱行並不想弄到太晚,可言蹊很主動,不知道在興奮什麽。
其實小丈夫看起來並沒有表面那麽乖巧,骨子裡隱藏著倔強,當然沒有自己年輕時那麽不聽話,只會讓溫和的人看起來更加具有韌性。
男人多年來的自製力遇到挑戰。
言蹊趴在他的身上,扣住他的肩膀,然後湊到耳朵跟前輕聲喚了一聲。
是《屠仙》裡男主的名字。
不屑蒼生,視萬物為螻蟻,他是仙,卻是天地間最萬惡的人。
裴昱行緩著呼吸,垂眸看他。
言蹊咬著他的唇:“抓住你了。”
然後緩緩笑開:“你要殺了我嗎?”
言蹊以為自己會醒的很晚,結果睜開眼一看,才早上六點。
天氣已經入涼,都還沒有亮。
他側著身子,後背靠著寬闊的胸膛,裴昱行的長胳膊正隨意搭在他的腰間,下巴抵著他的後腦杓。
言蹊呆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臉上著火。
昨晚的事情不是沒有記憶,又沒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其實這事情一向比較內斂,偶爾難以自控,也是被男人帶著。
熒幕前禁欲的形象崩塌,叫他慢慢體會快樂的事情。
可是真的很羞恥啊,一邊是奇怪的感覺,很上癮,一邊又恨不得捂臉,雙眼一閉,就當看不見。
背後的人還在熟睡,言蹊不想驚動他,悄悄伸手將床頭櫃上的手機拿過來。
然後被上面的消息數量嚇了一跳,幾人的小群竟然蹦到了999+。
言蹊:?
林奕:?
夏澤凡:?
季洲:……
言蹊:你們都醒這麽早的嗎?
夏澤凡:有沒有可能,我們根本就沒睡?
遇到這種事情誰能睡得著。
楓哥更是在陽台上抽了半宿的煙,頭髮徹底禿掉了。
幾人下意識去扒以前的新聞看,然後翻到裴影帝宣布結婚的那天。
想想有種時空錯位的荒謬感,那時候大呼小叫,好奇哪位仙人把這朵高嶺之花摘下來。
結果摘花人就在旁邊,說不定還在背後幽幽看著他們。
裴昱行作為他們這代人的男神,其實比他們大不了多少,但因為出道早,總有種看著他作品長大的感覺。
年輕時肆意妄為,帥氣不羈,一群人心癢難耐,總想把這人馴服得更乖一點。
結果隨著歲月的沉澱,男人變得溫文爾雅,也不再有欲望,溫和淡漠,彬彬有禮。
成熟冷靜,更加有味道,不敢再沾惹,卻忍不住多了其他幻想。
可已經是他們高攀不起的了。
隨著男人在媒體面前說出“不結婚”的宣言,多少人心碎一地,美夢破碎。
裴昱行是極寒的冰山,言蹊是山腳一捧清澈的溪水,誰都沒想到,冰山有為溪水融化的一天。
林奕:先別說我們,你這是剛醒還是沒睡?
夏澤凡:別不是跟我們一樣通宵沒睡吧[色]
季洲:[拇指]
言蹊:我沒有熬夜的習慣。
言蹊:楓哥呢?
林奕:我聽見浴室門好像開了,估計進去洗臉了。
季洲:嗯,眼睛熬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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