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兩年他已經不太出現在鏡頭前,並非息影或者退圈,遇見好的劇本還是會感興趣,只是將精力更多放在了培養後輩上面。
圈內聚會也不太去,聲色犬馬的場合也不見他的身影。
就算如此,地位與背景擺在那裡,各種邀約依舊不斷,都被他推辭了。
好友調侃他:“你這與世無爭的狀態,要哪天墮入空門我都不奇怪。”
裴昱行彎眼一笑,沒有否認這個說法。
三十歲在娛樂圈不算年輕,但也不是多麽大的年紀,只是裴昱行出道早,閱歷也比一般藝人豐富,氣質比同齡人更加穩重成熟,心態也變得波瀾不驚。
娛樂圈有很多誘惑,年輕純真不失為一種資本,他完全理解言蹊的顧慮。
可他見識過太多,早已過了吃這套的年紀。
反而言蹊滿腔志氣,眼裡聚著一團火,可以將人焚燒殆盡。
水面起了漣漪。
所以言培禮老先生試圖撮合的時候,他笑著應了。
言蹊的性子和他猜的八。九不離十,堅定,溫柔而固執。
裴昱行忽然有種想將他藏起來的衝動。
但是不可以,年輕人的腳步該踏向外面更廣闊的天地。
言蹊是火,他願意做他的燎原。
聽完男人的敘述,言蹊有些臉紅,他沒想到自己在裴昱行那裡會有這麽高的評價,明明事業都算不上成功,頂多是性子好一點。
從小到大誇讚的話並沒有少聽,但裴昱行格外讓他耳紅心跳。
“其實我缺點很多,只是沒有表現在你面前。”畢竟家教不允許他在外人面前太失禮。
而裴昱行除了情感較淡漠外,好像沒什麽值得詬病的地方,言蹊多少有些心理負擔。
男人嗓音低沉平和:“有缺點又不是什麽壞事。”
言蹊又覺得好像沒什麽壓力了。
吃完飯,裴昱行提出送他回家,他戴著茶色墨鏡,大方站在飯店門外等侍者將車開來,似乎並不擔心被媒體拍到。
一開始言蹊還會擔憂,裴昱行安慰他:“別怕,沒什麽的。”
而後兩人出去吃了幾次飯,發現都沒刷到過新聞,不知道裴昱行用了什麽手段。
裴昱行從來沒有談過自己的背景,但入圈的娛記會被老人提醒別去招惹,娛樂圈的新聞是是而非,編造一兩條不算什麽,但關於裴昱行的周邊新聞,好像都不痛不癢。
有些新聞裴昱行睜隻眼閉隻眼,但有些新聞發出來,是會付出代價的。
言蹊不知道這些,從熒幕到現實,他對男人的了解還是不夠多,但不用躲躲藏藏這一點讓他開心。
飯前下了場雨,地上積水未乾,侍者停車時刹車踩得急了點,言蹊差點被水花濺到,還好男人眼疾手快地將他拉開:“小心。”
言蹊被帶的後退一步,身後撞上一堵人牆,頭頂不小心擦到男人的下巴。
他轉身想說抱歉,抬頭正好碰到男人低頭查看,兩人距離驟然拉近。
淺淡的古龍香水味鑽入鼻腔,帶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荷爾蒙。
“還好嗎?”
言蹊眨了下眼:“我沒事。”
“嗯。”男人應了聲,卻沒有松開抓住他的胳膊。
言蹊站在原地,長袖下一片滾燙。
他並不排斥與裴昱行親密接觸,甚至有點緊張。
侍者遞來車鑰匙,裴昱行松開手掌,平靜接過。
等紅綠燈時,男人平緩踩下刹車,襯衣袖扣規矩扣著,雙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手指格外修長。
言蹊無法想象,那裡有一天會為某個人戴上一枚婚戒。
達到小區門口,下車前,裴昱行叫住他。
天色漸暗,他已摘下墨鏡,眼底的慎重看得清清楚楚。
“雖然很想說今天的談話你不必在意,但實在難以辦到,誠懇地想請你認真考慮下。”
是說關於結婚的事,言蹊難免緊張。
男人溫柔地朝他笑:“希望唐突的請求不會讓你失眠,祝你好夢。”
……
其實聽完蘇知的話,言蹊心裡是有些不舒服。
沒人願意看見自己的丈夫被他人獻殷勤。
他沒有對裴昱行撒謊,他身上缺點也蠻多,大概“佔有欲”算一種。
所以他小小的,在隊友面前懟了下。
場上嘉賓們的神色像是被蘇知感動到,只是從現場氛圍能感受到並不走心。
裴昱行聽完一腔感人肺腑的剖白,表情淡如水:“你的努力和我沒有任何關系,將自己的汗水歸咎於他人的功勞並不是明智的決定,請尊重自己的勞動成果。”
場上一時噤聲,氣氛變得詭異。
蘇知一天內連續兩次被男人教育,已經快要扛不住。
但他到底是C位出道的愛豆,在鏡頭前無論如何都要管理住自己的表情:“謝謝裴老師的教育,我銘記於心。”
裴昱行拍攝完以後婉拒了導演晚上的聚餐邀約,導演並不失望,裴昱行是國際知名影帝,行程繁忙,願意來客串已經十分給面子。
嘉賓們同他告別的鏡頭也被拍攝下來,每個人臉上都是不舍的表情,但其中幾分真情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言蹊同隊友站在最角落的地方,他淡淡目送男人遠去,男人全程態度隨和,每個人同他說話都會得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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