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表哥從旁邊躥出來。
“表弟夫你歇著,這種事情我來!”
“表弟你去休息,難得回來一趟不要勞累。”
小姑端菜出來,稀罕道:“天惹,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兩位少爺竟然乾活了。”
然後被兒子瘋狂使眼色。
希望母親大人能給他們留點面子。
言培禮老先生看向小女兒,皺眉:“又在哪裡學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舌頭擼直了。”
但晚輩們都知道他今天高興,嘴上應著,其實一點沒怕的。
托裴昱行的福,平常可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
菜上的差不多了,小叔終於到家。
是裴昱行去開的門。
樓道裡響起一陣不明的響動。
接著是小叔慌張的聲音:“沒事,我沒事,沒事沒事,不勞煩您,沒事——”
言蹊:“……”
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他想起身去查看,見小叔臉上的眼鏡歪掉了,裴昱行跟在他身後幫忙提著行李。
言從鈺看見他,一臉無奈,張嘴想說什麽,最後閉了嘴。
只是在路過他的時候,使勁拍了兩下他的肩膀,再比了個大拇指。
沒想到一段時間不在,侄子竟然幹了票大的。
“厲害啊。”
言蹊:“……”
吃飯的時候都沒什麽人聊天,一向話多的大表哥今天安靜如雞,坐姿端正,規矩得宛如小學生。
小表妹眼巴巴地看著言蹊。
言蹊拍拍裴昱行。
男人看著小姑娘,微笑:“可以坐我旁邊哦。”
然後小姑娘忍著笑意,低著頭乖乖坐過來。
言培禮老先生在上位看著,面無表情,若是平時肯定是要訓一頓的,然而今天難得寬和。
言從鈺好久沒回來,飯吃到一半,主動活躍氣氛,講自己在外面的見聞。
因為生意的關系,祖國山河到處跑,以前還會去國外,然而太遠了,做了兩年後就退出了,專注國內。
要說大成就算不上,但在言家算是比較成功。
裴昱行安靜地聽,偶爾會說上兩句,他見識廣泛,什麽天都能聊得上。
就算小表妹說學校的事情,也會微笑著說:“是嗎?我上學的時候……”
能聽男神講自己學生時代的事情,小姑娘睜大雙眼聽著,很開心。
不過都是初中或者高中的事情,再往後沒說。
言蹊就聽見爺爺哼了一聲:“敢說什麽,大學還學會帶著人逃課,染發抽煙,沒一個好的。”
……毫不留情拆穿粉絲濾鏡。
言蹊緩緩轉頭,看著男人,眼中難以置信。
裴昱行只是笑,眸中淡然,身上是歲月沉澱後的內斂。
實在無法想象,會是那樣叛逆的一個人。
言培禮老先生越說越起勁,還是揭學生的短。
小表妹抱怨一聲:“你都不說表哥夫是你學生。”
然後被外公瞪了一眼:“告訴你們幹什麽,不好好學習去追星嗎?寒假的時候過來住,高一了要好好打基礎,正好我給你輔導……”
小姑娘瞬間垮著一張臉。
挖坑自己跳。
但是沒人救她,自己親哥低頭挑菜,小表哥仿佛沒聽到。
轉頭看言蹊,對方垂著眼,正在吃她男神剝好的蝦。
小表妹:“……”
淒慘,又檸檬。
她沒怎麽認真聽,言培禮老先生板著臉:“說一千道一萬都是為你們好,態度要擺端正!”
但沒什麽用。
老爺子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裴昱行擦著手指,低聲和旁邊的小姑娘說話:“成績有提升,可以要個禮物哦。”
小姑娘“唰”地一下坐直身體,眼睛發亮。
看著外公,語氣都輕松了:“行的吧。”
爺爺:“……”
孫子被拐走了,就連外孫女都被收買了。
突然覺得好虧。
裴昱行被恩師盯著,並不抬眼,繼續低頭為伴侶剝蝦。
一頓飯下來,發覺裴昱行沒那麽可怕。
他是熒幕裡清冷禁欲的男神,但也是個平凡的男人。
言蹊要去廚房幫忙,被兩位姑姑趕走:“去多陪會兒你爸媽,以後又不知道多久才能見得到了。”
一群人去打牌下棋。
老人家知道年輕人喜歡裴昱行,並不拘在自己身邊,讓他們自己去玩。
言家是複式住宅,二樓有間休息室,麻將機撲克牌圍棋象棋什麽棋都有。
但表哥表妹不愛下棋。
已經被他們外公折磨出陰影了。
一群人蹲在地上打鬥地主,小表妹被大姑明令禁止不能接觸這些東西,只能看。
可言蹊不太會玩,整理好牌捏在手裡,要出哪張就看看身後的男人。
其實可以湊個人數的,但是不衝著輸贏玩,樂趣少一大半。
這把言蹊是地主,兩位表哥看他的眼神不懷好意,明目張膽使眼色密謀。
言蹊手裡捏著一把小牌,有點後悔叫地主了。
上頭的下場。
裴昱行看了眼面前攤開的牌,沉吟了一會兒,抽出對子打出。
言蹊“啊”了下,小聲問:“還有對2沒出吧?”
裴昱行嘴角微勾:“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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