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姨打電話給親戚抱怨,說對方不懂事,這點苦都吃不得。
親戚們都知道她的德行,笑笑不說話。
華音女士搖搖頭,無法理解這種行為:“孩子們過日子,他們摻和個什麽勁。”
然後叮囑兒子要學會擔起肩上的責任,已經成家,就不再是孩子了。
至於工作,她沒什麽好說的,畢竟娛樂圈她不懂,能叫得出名字的明星就那幾個,兒子的事業也不能幫上什麽忙。
不過兒子並不讓她擔心,學習成就很好,舞蹈功力也強,無論如何都不會沒飯吃。
……
裴昱行說不累。
並不是安慰言蹊,與在工作上的應酬相比,和言家人在一起其實很輕松。
恩師敲打他,但不折磨。
長輩們不多事,至於表哥表妹這些,雖說是同輩,但比自己小上很多歲,在他眼裡和孩子無異。
很好哄。
電視裡片尾曲還在播放,現在是男生哼唱。
鏡頭是剪輯大手指最喜歡的那幕,嘴角流血,藐視蒼生。
畫面逐漸變黑,節目結束了。
言蹊望著旁邊的人,對方也在看自己。
心臟砰砰跳,大著膽子,跨坐在男人雙腿上,臉色很紅。
他吻上丈夫的嘴角,在慢慢往下。
路線是血流的痕跡。
裴昱行不動,任由他為所欲為。
但看得出來其實很享受小丈夫對自己的親昵。
把他抱在懷裡,撫著後背。
哢噠——
門口傳來動靜,嚇得趕忙下來坐端正身體,什麽都沒發生的模樣。
裴昱行看他手忙腳亂,眉眼間淡淡。
手伸過來,牽住他的手指。
華音與丈夫站在門框旁,只能看見沙發上兩人的後腦:“怎麽不上樓休息?”
裴昱行轉頭看向她,道:“就去睡了,剛才看完下集預告。”
華音女士就笑:“下面什麽劇情你還不清楚麽?”
裴昱行同樣揚起嘴角:“不一樣。”
夫妻倆回了自己的屋子,言蹊看著自己的拖鞋,手心出汗。
平日和男人親近習慣了,都忘了是在自己家,還有那麽多親人在。
幸好反應夠快,沒有丟臉。
手指被男人扯了扯,提醒他:“上樓了。”
回到自己房間,言蹊手心的細汗才幹了,剛才真是差點尷尬到摳腳趾。
裴昱行摸他的頭:“沒關系,他們沒有看見,不要去想沒有發生的事情。”
言蹊說:“可就是會要想,控制不住自己,怎麽辦?”
“做點其他事轉移注意力。”
“比如呢?”
裴昱行進了浴室:“我給你放洗澡水。”
真的很沒新意。
收拾沒有花太久的時間,吹乾頭髮,呆呆盯著天花板。
聽到床邊的動靜,言蹊喊了一聲:“裴昱行。”
“嗯。”
“我還是靜不下來。”
裴昱行已經換好睡衣,轉身看他。
言蹊雙眼很柔和發亮,對他說:“讓我睡一下吧。”
“……”
裴昱行教育他:“不要想一出是一出。”
言蹊:“哦。”
然後蓋上被子,躺下睡了。
“……”裴昱行揉眉心,真的是拿他沒辦法。
夜裡很寂靜,大家都睡著了。
過了一會兒,隱約響起一聲歎息。
言蹊身後有輕微的響動,接著被圈在寬闊的懷抱裡。
在金字塔頂端的天神,為了哄伴侶開心,卑微低頭妥協。
言蹊轉過身子,下巴正好抵在裴昱行鎖骨上。
其實算是種反擊,誰讓他先動手逗自己。
但面對男人的低姿態,又很心軟。
如果是以前,一定會反思自己是否做得太過,不應該任性至此。
說不定還會試著努力改正。
不過現在完全不用了。
裴昱行很尊重自己,說直白點叫寵得太過,爺爺看見都要搖頭,是在家裡絕對不被允許的程度。
可是偶爾任性,真的好快樂。
言蹊摸著他的腹肌和勁瘦的腰,又覺得不好意思,腦袋埋在裴昱行胸口。
然後感覺到一陣悶笑,很短促一聲,皮膚相貼,言蹊聽得很清楚。
應該是被取笑了。
沒有開燈,瞪男人他也看不見,乾脆省點力氣。
但是又氣不過,於是戳了兩下。
裴昱行握住他的手指,慢慢道:“不是說要睡我?”
接著鎖骨就被咬了,實打實在用力,能清晰地感覺到痛楚。
裴昱行眉頭緊皺,悶哼一聲。
言蹊咬完,又去親吻他的唇,有點急切。
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心虛。
唇舌交纏,嘗到淡淡的血腥味,是自己身上的血液。
裴昱行呼吸一窒,眸色漸漸加深。
相戀的人恰是容易情動,言蹊抱著他的腦袋,佔據主導權。
害羞的伴侶今天格外不同,裴昱行放松自己,任由感官去享受。
以前沒有這樣過,言蹊還是有些緊張。
情緒逐漸亢奮,手下的觸感緊致結實,讓人想起很久之前,裴昱行拍攝的雜志封面。
半遮半掩,眸色卻很冷淡。
情不自禁想做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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