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其他抑製劑了……我帶的抑製劑……全部都是alpha的抑製劑。”
黎書不停地搖頭。
發絲隨著他的幅度大力搖擺著, 撫過了方鷸的臉頰。
卻像是在心中用羽毛搔刮了一下。
“只有你能幫我了,方鷸……只有你……”
只有這股信息素能夠平緩他內心的躁動。
沒有了omega抑製劑,能夠壓製住這股信息素和發情期的alpha信息素,只有方鷸。
只有他。
只有他可以緩解這一切。
Omega的發作期實在是太痛苦了, 盡管眼角不停地滲出眼淚,唇邊也無比濕潤。
黎書卻覺得他十分乾渴。
但能夠平複的。
卻並不是水。
是那股信息素——
是方鷸。
“方鷸……”
黎書清冷的聲音才央求中帶上了一絲難掩的羞恥與媚意。
方鷸琥珀色的雙眼已經變得無比幽深。
他心知現在這個狀況的確只能這麽辦,在沒有omega抑製劑的情況下——
這股信息素遲早會在散發到整個溫泉旅社中。
那樣的話, 後果完全不堪設想。
而現在的黎書正處於omega的發作期,並不是他普通的釋放出信息素就可以壓製的。
方鷸腦中的弦幾乎要崩斷,他伸出手攬住了對方纖細卻並不無力的腰肢。
然而在他還沒有進一步的時候——
“咚咚咚。”
……
敲門聲,忽然在空曠的房間裡響了起來。
黎書驚嚇地睜大了雙眼,慌張地抬起頭來。
方鷸立刻握住了他的手臂,輕聲地安撫:“別擔心,門鎖了。”
“……”
黎書的手指稍微停止了顫抖。
方鷸用指尖劃過他圓潤的指甲,給了他一個安定的眼神後轉向了門口。
“誰?”
“是我。”
陳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方鷸,你和會長都在裡面嗎?”
方鷸的聲音波瀾不驚:“是。怎麽了?”
“我剛才看你扶會長進去了……怎麽樣,會長是醉了嗎?有事嗎?”
“不,什麽事都沒有。他很好。你有什麽事嗎?”
“哦,沒什麽,就是余學長來了。”
陳季的聲音剛落下,另一個溫和的聲音就透過門而來。
“黎書?我是余錦然。”
余錦然的身影在薄如紙的門口略有搖晃。
“余……”
黎書震驚地還未喊出他的名字,電流一樣的觸感再度席卷了他的全身。
聲音似乎很快變了調,他慌忙捂住了嘴。
為什麽……
為什麽余錦然會出現在這裡?
一個陳季還不夠亂的,為什麽偏偏這個時候,余學長也來了?
他問不出話來,但好在他沉默的時候,余錦然已經自顧自地解釋了起來。
“我們學生會這次秋假也來溫泉鎮上出遊。……不過,是我提前問了劉秦,聽他說你們來這裡,我覺得不錯,於是也來了。”
陳季在一旁歎聲:“真好啊,學生會的出遊一直都以享受為主。”
“是啊。不過你們統籌會終於享受了一次啊。”
余錦然柔和地笑了一聲。
“我們的旅店就在你們旁邊,我想著不遠就過來了,不過你們好像都醉的不省人事了。”
“讓余學長看到這麽幼稚的場面,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沒關系,統籌會很有活力,不像學生會一直安安靜靜的,那麽拘謹。”
余錦然說著,將身子正對著門框。
走廊的燈光很亮,隱約中看到他伸出雙手按在了門把上。
“黎書?你沒事吧,我可以進去……”
“不行!”
黎書慌亂地厲聲阻止,余錦然似乎被他嚇了一跳般放開了手。
“黎書……?”
陳季也不明所以:“會長,你怎麽了?”
“……”
黎書用力地喘了兩口氣。
方鷸已經把門鎖上了,即使余錦然想要推也完全進不來。
從外面完全無法看到昏暗的房間,但不管如何當他看到門口的人影時——
羞恥感就不斷地侵蝕著他。
前幾次雖然也讓他有這種感覺,但好歹都是在完全密閉的房間內。
方鷸的宿舍也好,醫務室又或者是衣物保管室也好。
那厚實的白牆和神色的門都完全將一切阻隔在外。
但是……
這一次不一樣。
這和室的門是如此的薄而透亮!
盡管他知道沒有危險,但敞露在門外的人影都在不停地告訴他有人!
“該死的……”
黎書在心中狠狠罵了兩句。
因為過度的沉默讓門外的人又擔心了起來,比起陳季,余錦然似乎敏銳地感受到了什麽。
“黎書……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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