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前開始就沒有變過。
“真正需要我的人,只有你。所以真正能夠滿足你的,人也只有我。”
方鷸如是想著。
他不會讓任何東西來取代他。
就算那只是一個小小的道具而已,他都會嫉妒得有些發瘋。
方鷸長歎了一聲:“學長,把東西丟掉。”
“什、什麽?”
“把你手上的道具扔掉。”
黎書猶豫了一下,將手裡的道具扔在了地上。
黑色的道具在地上滾了兩下,有些令人羞恥而可怕地彈跳了一番。
“丟掉了……”
“好,很乖。那麽接下來……你的瓷瓶還在你身旁嗎?”
“瓷瓶……?”
黎書怔了一下,伸手去摸索一旁的抽屜。
他的身體還有些滾燙,支撐的雙腿不停地抖動著,幾乎下一秒就要無力地癱軟下來。
但好在瓷瓶就在床頭櫃中,黎書很快將小瓷瓶握在了手中。
他的雙腿已經顫抖得不像樣子,在抓到瓷瓶後就立刻癱在了床的中心。
因為過度的急切,小瓷瓶敲擊在了床沿上,發出了劇烈而清脆的響聲。
黎書心裡一驚,慌忙舉起了瓷瓶。
碰撞很劇烈,但好在瓷身只有一條並不深的小劃痕,這讓他松了口氣。
方鷸很明顯地聽到了敲擊聲:“學長,怎麽了嗎?”
“沒、什麽事都沒有。瓷瓶我拿到手了。”
“好,那麽用這個放進去吧。”
“什——”
黎書的腦袋“轟”地一聲作響。
那個道具他就已經不可能了。
居然要用瓷瓶——
怎麽可能!
這個瓷瓶是他貼身所帶的物品,不僅時常放在桌子上,更是會為了安心而放在枕頭下。
更甚的,有時出門就算忘記吃藥,他也絕對不會忘記這樣東西。
而如今。
那個他總是握在手中,並且會常擱置在空氣中的瓷瓶——
居然要讓他做出這種事?
這根本不可能!
黎書在心中不停地反抗著,然而不知道為什麽他的雙手卻並不抗拒。
或許這個瓷瓶是方鷸特別送給他的,其中蘊含著讓他無比舒服的信息素。
和那個沒有任何感情的道具都是不一樣的。
如果是這種東西……
他或許、或許還可以……
不。
瘋了。
絕對不可以!
“我不行,不……”
“我不在你身邊。你可以把那個瓷瓶當做是我的東西。”
方鷸的聲音帶上一絲柔和,似安撫又似引導般地輕聲在他耳邊環繞著。
“你很想要我的信息素吧?只要你這麽做了,那麽你的全身都會有我的信息素。”
全身都有……
全身都被那股舒服的初雪味環繞著……
黎書止不住地心動了起來。
每次都只有方鷸在身旁才能做得到,而如今……
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也可以讓那股信息素將自己完全包裹住嗎?
“方鷸……”
“來吧,學長。”
“……”
“學長,屬於我的信息素,一定會讓你感到滿足的,相信我。”
“……”
黎書的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起來。
他輕輕地捏緊了瓷瓶,而從縫隙中傳出的alpha的信息素正不斷地拉扯著他的理智——
直到崩斷。
他最終輕咬住嘴唇,手指劃過的小瓷瓶上細微的裂痕。
腦袋中越發沉住起來,在那越發凌冽的信息素中,唯獨那低啞的聲音如此清明而又近在咫尺——
“學長,不用怕。”
終端那頭的聲音似乎圍繞在耳邊,像地心引力一樣帶著美妙的磁性。
“我就在你身邊,和你一起。”
*
裡斯頓十月的陽光已經不再灼熱,與秋季的微風一同將溫度變得無比適宜。
聯邦大學還僅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會進入寒假,雖然還有期末考試,但學生們幾乎已經進入了一種迎接寒假的喜悅中。
統籌會寬敞的模擬演練室中並沒有什麽人,不屬於練習的時間,只有陽光透過玻璃窗傾瀉而入。
“會長,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
“會長?”
“……不好意思。”
黎書將視線從玻璃窗上挪了回來。
他轉過身,對上了有些匆忙而來的祝言關切的眼神。
“會長,你剛才怎麽了?”
“發了一會兒呆,沒有什麽事。”
黎書說著就側過頭,少了陽光直視而變暗的視線讓他有些不自然地眨了眨眼。
果然昨天晚上……
還是太累了。
雖然只是一通電話,但刺激與興奮卻完全不比見面要少。
反而因為無法面對面、只能聽著終端裡的聲音來想象而過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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