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沒有好好給學長看病啊!如果學長再腹痛怎麽辦!
……算了。
他果然應該直接去問學長比較好。
醫生肯定有跟學長說過病情,他直接從學長那裡了解情況好了。
方鷸深呼一口氣,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加快了腳步。
黎書的病房在二號房,他在輕輕地敲門後,得到了“請進”的許可後,輕手輕腳地走進了房間之中。
推開了病房的門,屬於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很快撲面而來。
病房裡還有幾張病床,病人們或是說笑或是獨自地在自己的床位上掛著藥瓶,而最靠近窗戶的病床之上——
年輕而又清冷的男人正安靜地靠在床頭,翻閱著手裡的書本。
他看上去雖然氣色沒有完全恢復,但也沒有什麽大礙,除了手背上正在連著藥瓶的針管外,行動都很自如。
方鷸連忙走上前去:“學長。”
黎書手裡的動作一停,立刻抬起頭來:“你來了?”
“嗯,剛才醫生叫我過去,跟我說了些事情。”方鷸頓了頓,在他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學長的身體還好嗎?”
“沒什麽事了。醫生說我打完這個吊瓶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方鷸終於松了口氣。
昨天晚上他的心臟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了,第一次看到這麽痛苦不堪的學長,一向理智的腦袋甚至都有短暫的空白。
在送到醫院之後,他也徹夜蹲守在醫院的等候室外,一直不敢離開。
不過好在沒有什麽大事,學長從急診室出來之後就被送到病房裡掛點滴,直到病差不多穩住了,他才能進來探望。
但方鷸還是不太放心:“要不要再住幾天的院?”
“不用了,”黎書笑了笑,“沒什麽事,不用在這裡麻煩了。”
“但是昨天晚上真的很嚴重……我還從來沒有看到學長你這麽難受的樣子。真的不需要再觀察觀察嗎?”
黎書搖了搖頭。
他的態度一向很堅決,而且第一醫院的醫生既然說可以出院了,應該沒有什麽大礙,春假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在家裡好好休息就行了。
方鷸這麽想著,也沒堅持,便點了點頭答應了。
點滴瓶大概還有不到半瓶,再過十幾分鍾估計就能結束了,他的視線掃過了透明的管道:“這是什麽藥啊,學長?”
“……”
“學長?”
“……嗯,保養的。”
“保養?保什麽?”方鷸一怔“胃嗎?”
“當然不是啊,怎麽可能是胃?就是那個……”黎書的聲音忽然有點小下去了,他輕咳了一聲,低聲道,“……乾、幹什麽,想裝作不知道啊?”
“不知道……?”方鷸愣了愣,看向了他的臉。
剛才還因為氣色不太好而有些慘白的臉頰上,浮現了兩抹不自然的粉色。
黎書那幽深的眸子裡似乎盈溢上了水光,輕輕啃咬著自己的薄唇,即使側過頭,也能看到脖頸上泛著的櫻色。
“保護……”方鷸的心中猛地一驚。
不……不會吧?
他只是、只是問了問那個,為什麽學長看起來會是這種表現?
不會……
真的就是那個吧?!
就是主任醫生跟他說的那個?!
……不,可能是他想錯了。
絕對是他想錯了。
那個醫生說不定只是在捉弄他而已,就算是第一醫院的主任,也不一定就那麽可信,最可信的果然只有學長了。
他、他得好好問清楚才行。
方鷸心中的海浪不停地翻滾著,但他還是努力平複了下來,扯出了個笑容來:“是、是哪個啊?學長。剛才醫生的確有找我……”
“是嗎……”黎書輕聲道,“他既然找過你,就有跟你說過吧。”
“那、那當然了。是那個吧?”
“……嗯。”
“沒錯,就是那個……”
雖然不知道真實情況究竟是怎樣,但是既然是腹痛,肯定跟腹部有關系。不是闌尾炎,也不可能是胃,那麽應該就是……
方鷸握緊了拳頭。
“啊,是啊,我當然知道了,學長你肯定是因為……”
“……嗯,因為兩個月了,所以一沒注意,就造成了這個後果。”
黎書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輕輕地揉搓著自己的指尖。
“以後可要好好注意了。”
方鷸豁然開朗:“是啊是啊,原來這個病已經兩個月啦?那當然要注意了,腸胃這種……”
……
……
等等。
等等。
兩個月……
他似乎在哪裡也聽過“兩個月”這三個字。
不就是在主任醫師那裡聽到的嗎?!
“1~3個月是保胎的關鍵初期,而您的戀人目前兩個月”,這說的是同一件事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