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池對於自己的腰酸腿軟已經習慣了,並且現在比許修和割闌尾之前還好受一些,有了這樣的對比,沈池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洗漱出來,許修和也換好了衣服。
沈池有時候覺得自己像是個拔d無情的王八蛋,比如此刻,他的態度就冷淡一些:“我等下朋友要來接我去吃飯,東西我會拿走,晚上我就不來了。”他頓了頓,“而且明天還是你媽媽的忌日。”
許修和站在他對面,沒有持反對意見:“好,那我去洗漱。”
沈池神色緩和了一些:“好。”
現在跟許修和之間的氛圍沈池自己也不好形容,兩人在床上沙發上和浴室裡都很和諧,沈池也會有些忘我沉溺在裡面,但只要一脫離這樣的條件,他就會無比清醒,腦子裡仿佛有個小人在提醒他:還有兩周不到、他有喜歡的人、你們未來不會有交集。
這些提醒有些磨人,但也是事實。
許修和洗漱出來,沈池的人已經不在了,除了依舊是有些亂的床和茶幾上的另一個杯子,就好像沈池昨晚沒有來過。
他站在原地,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沈池自己也不怎麽好受,不是生理上,而是心理上,距離房間越來越遠,他的腳步也越來越沉。
不是吧不是吧!
不就短暫分開而已嗎!
怎麽會這麽不舍得啊!
沈池緊抿著唇,感覺腦袋都快炸開了。
白天的酒店看上去也很富麗堂皇,沈池來到一樓穿過大堂,一眼就看見了正在車旁站著的段遊。
段遊家裡的飯店開了這麽多年,生意也一直都很好,早就過上了有車有房的好日子,現在段遊開出來的是他在鶴城的車,是跟他本人不是很匹配的熒光粉的皮膚,是當初段遊上頭手遊的時候專門去店裡染的同款車皮。
其他車輛要麽黑色要麽白色要麽銀色,段遊的這輛熒光粉奧迪甚是顯眼。
還早,陽光也不毒辣。
沈池踩著自己的影子走過去:“你這粉色也太騷了。”
“騷嗎?”段遊笑了兩下,“那就夠了。”
沈池一臉看傻子的表情。
段遊輕咳兩下:“今兒個同學聚會,肯定是以高調為主啊,我既然做不了現場最帥的崽,那我就做最騷的那一個。”
“那上車吧,段騷。”
段遊乾笑了兩聲:“怎麽不太好聽。”
沈池勾了勾唇,拉開車門,包被他放在了後座。
轎車揚長而去,先到了兩人以前常去的一家小飯館,段遊念著中午還要去聚餐沒吃多少,沈池為了攢力氣比平時還多吃了幾口。
到了結尾,段遊突然問:“對了,池哥,你怎麽出個門還把你小情人帶上啊?”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其實是鶴城人呢?”
“那麽巧。”
沈池擦著嘴巴:“嗯,還跟我們一個學校的,只不過他讀書的時候我們都畢業兩三年了。”
“他叫什麽啊?”段遊又問。
他跟許修和也就有過來往那麽兩次,一次是避暑山莊,那會兒沈池說許修和叫「極光」,一次是許修和急性闌尾炎那天,那會兒他哪兒有精力去注意許修和叫什麽。
“問這個做什麽?”
“我也有跟學校的弟弟妹妹們一起玩過。”段遊嘿嘿笑了兩聲,“沒準我聽過呢。”
“許修和。”
段遊摸著下巴:“怎麽真有點耳熟。”
沈池起身,沒再理會他:“結帳,老板。”
“來嘞。”
結完帳又上了車,距離十一點還有一些時間,段遊開著車在城裡亂轉:“要不去買個拳擊手套,直接掄那趙狗臉上。”
沈池看著窗外:“不用。”
沒幾秒,沈池又說:“把車停路邊一下,段子。”
“好滴。”
街上人來人往,又是周末,很是熱鬧。
沈池是因為看見了一家國際香水品牌的店鋪,才讓段遊停的車。
跟許修和就快斷掉了,他在這期間還是比較快樂的,安排一個結束關系的禮物吧。
沈池對選禮物沒什麽心得,跟櫃姐說了想要有雪松調的香水,櫃姐很快就鎖定了一款,說是經典款,還給沈池噴在了試紙上讓沈池聞。
沈池嗅了嗅,覺得很符合許修和這個人。
當即打包買走。
時間一共花了不到三分鍾,沈池就提著袋子鑽到了車裡,袋子也被他放到了後座。
段遊翻著手機,忽而轉過頭,對他道:“池哥,我想起來了。”
“什麽?”
“許修和。”
“他怎麽了?”
“你還記得四年前我來你學校找你嗎?”段遊說,“你那天在踢足球,把一弟弟給撞了,還被我們架去了醫務室。”
沈池:“……”
沈池:“好像是有這麽一段回憶。”
“草啊,我記性真好啊。”
沈池卻有些回憶不起來:“可是那小孩也沒這麽帥啊?”
“他當時頭髮有些長吧我記得,尤其是劉海。”
“我是不是還給他留了電話?”沈池隱隱約約又想起來一些。
段遊搖頭:“這個我不清楚了。”
沈池當即掏出手機:“我給他打電話問問。”
“啊?”
沈池已經把號碼給撥了過去,對面在兩三秒以後接聽:“沈池。”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