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野躊躇著:“我現在真的不太方便…”
“真的沒事嗎?看到新聞的時候我急壞了, 那幾天趕上報名我就沒去找你, 聽見你好我才放心點。”
“報名的人很多嗎?”蔣野猶豫了下還是問出口。
程修嗯了一聲:“二十億放面前, 還加上賠率,誰不想上。”
只要參賽有人壓寶,無論是否能贏得最終比賽,中途都可以按照打贏多少對家拿錢,獎池裡的獎金是最終, 實際上參賽有了知名度, 年年都可以衝上去,不過這種錢就怕有命拿沒命花。
程修語氣輕松的說著想讓他回去當個陪練,簡單的幾句話說了三次注意身體。
“蔣哥, 別不開心。”他話沒說完, 頓了一下:“我一直想著你呢。”
“…”蔣野的心中一緊,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應該回什麽。
“哈哈哈, 開玩笑的, 別當真。”
“嗯。”蔣野抿了下唇:“不早了, 快休息吧。”
“你也是。”程修尬笑了兩聲才掛斷電話。
蔣野對於感情這件事雖然有些木訥遲鈍,程修都已經這樣明目張膽的說了出來,再怎麽樣他也懂得了其中的意思。
甚至掛電話之前腦海裡能夠想象出程修笑起來的嗎幾聲一定煩躁的抓著頭髮的模樣。
這對於他來說是一種額外的負擔。
程修也是個孤兒,大概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同樣的苦命模樣有些心疼罷了,這種感情會隨波逐流,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
他現在也沒有那個心情去考慮這種負累的情感,承受不起任何人給他的喜歡。
掛斷了電話後,蔣野長呼了一口氣才回病房裡。
小心翼翼的關門,轉頭借著外面的月色他嚇了一跳:“你怎麽起來了?”
一個人影坐在病床邊,摸索著正要下床穿鞋,腿腳和肋骨以及頸椎都沒有恢復好,池顏川的每個動作都像是在模仿機器人一樣僵硬。
“你不在。”池顏川的冷汗順著額角向下滴了水:“想去找你。”
“我才出去接個電話而已。”蔣野內心掙扎了半晌還是走過來接住他的手臂將人小心扶著回去。
“兩分鍾都不行。”
蔣野人一走近,就被他的手拉住,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能夠將他攥住並且拉進一分,還在複健控制不好力道,促狹的男音在夜裡散開。
他的額頭貼在了蔣野喉結下最柔軟的地方,帶著幾分撒嬌不甘的難過:“我怕…”
“……”蔣野無語。
屏息的話,兩個人能清晰的聽到雙重的心跳聲,交雜在一起,一重接著一重纏綿。
“還是有些發燒,怎麽不見好呢。”蔣野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他的體溫,摸索了下:“這麽多天,傷口也在一直崩開,按理來說不應該啊。”
從前幾天池顏川身上開始結痂好轉開始沒兩天便進入了傷口崩壞,發炎,體熱三種循環裡。
最開始因為他的高階信息素恢復明明不錯,這幾天程修總是會打電話或者和他發消息聊天,想要打聽比賽的事情蔣野便有些分心,也就偏偏這兩天他開始惡化起來。
“嗯。”池顏川沙啞的吐出一個字後,指尖在蔣野的掌心裡畫圈圈:“好難受,見不到你還會心慌,這不舒服。”
他拉著人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眼裡紅紅一片。
“這…”他有些慌亂:“這有什麽關系啊,你發燒,應該是頭暈。”
“好吧。”池顏川咕噥了一聲:“我承認是見不到你就會想,說實話不撒謊。”
“別。”蔣野被他再一拽,整個人都要跌進他的懷。
生怕自己會弄疼他,蔣野不為所動,池顏川倒是不執拗,拉著他的指尖輕輕的磨咬,他的後背一陣發麻:“你…你幹什麽。”
“蔣哥再也不是omega,不會有我的味道了。”他開口,嗓音有煙熏後的沙啞:“所以我要多吻一吻,這樣你就多有我一點點。”
蔣野這人什麽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人太木頭,這樣的肉麻情話在別人的耳朵裡可能很平常,在他這卻已經過火。
生病了非要人親親才能好,不知道這是哪的道理。
幼稚的行徑完全和曾經的Alpha判若兩人。
可溫柔如蔣野,他又怎麽會不遂了這人的心願?
不需要任何的軟磨硬泡,只是摸摸蔣野的耳根,粗糲的指腹擦過他敏感的肌膚時問一句:“蔣哥,你為什麽臉紅了。”
蔣野在慌亂中拒不承認,被Alpha抱著腰吻了個滿懷。
他不管自己身上痛不痛,只要有蔣野在的地方才是止痛劑發揮作用的時候。
體熱不退,醫生也找不到他後背傷一直反覆不結痂的具體緣故,只能一次次說再觀察兩天。
上藥的時候池顏川都會咬著蔣野的肩膀,像是被拋棄的小獸一般哀怨好痛。
蔣野老好人似的摸著他有些扎手的寸頭,囑咐醫生能不能輕一些上藥。
“好疼,蔣哥…”
每次病房裡總是會出現這樣一幕。
眼尾帶著點假惺惺淚痕的池顏川,上當受騙的蔣野以及被迫出演的醫生王某。
“這種傷真的只能觀察,至於反覆這件事……”
王醫生看著面前正抱著蔣野胳膊的男人對他使了個眼色,話再一次堵在了嗓子眼,差點沒噎死。
為什麽!明明是他自己沒事就沾水導致傷口發炎!為什麽要給自己扣上一個庸醫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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