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看了方法學了好久啊,怎麽弄都不太會,好像...我怎麽努力的織,都趕不上在冬天給你,有點遲了。”
手藝粗糙的圍巾上有可笑的針腳,而池顏川的手上有著細密的傷。
“易感期的時候,我就隻想著如果能抱你一下有多好,不想讓你知道是因為…不想你可憐我。”
他不想曾經被蔣錚禁錮了十年的人,現如今在為了自己委曲求全。
池顏川坐在病床邊牽著他的手,指尖反覆撚磨自己那登不上台面的圍巾:“或許我以前真的喜歡權衡利弊,性格比較偏執和幼稚,蔣哥,我可能不是一個好學生,連一個圍巾都織不好,我可能也不是一個好爸爸,沒有陪著你等孩子出生。”
“你別說了…”一直努力不給他任何反應的蔣野終於開口,聲音有些顫抖:“不要提…”
唇瓣有些動容的蠕動,池顏川抹了一把臉:“這些天我想的很清楚,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做的補償我一定會做,只要別趕我走。再給我一點點時間就好,一次。”
一次。
這夜晚越來越冰涼,池顏川搓著他的手想要人暖一些。
蔣野的心上早就被這人開了一個口子,像是永遠愈合不上,貼上的紙實在太脆,不用風吹就漏了。
因為從他的心裡就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這樣的事,蔣野能夠想到的只有一而再的逃避。
想要放空自己,不去想,不去做,每天就這樣渾渾噩噩。
“我是不是看起來很矯情。”他訥訥的低頭。
睫毛中藏著細碎的光。
“不。”
“池顏川,我們重來沒有愛過不是嗎?如果你只是因為十年前…你不用自責,那是我自願救你,就算不是你,我也會救的。”
他努力的想要忍住眼淚:“真的。”
“蔣哥。”他歎息了一聲:“時間不會倒退的。”
十年前被救下的人是他,這一生中和蔣野捆綁住的人也會是他。
沒有人可以改變曾經的一切,只有活著的人能夠改變未來。
“確實不會倒退,如果早知道是這樣。”蔣野忍不下心來。
他不想要這樣互相折磨,最後兩個人都撕破臉老死不想往來的下場。
視線朦朧之間,蔣野眼前的人恍惚了下,熟悉的眉眼在他的面前擴大,根本不給閃躲的時間,男人的重量俯身壓了下來。
“池…”不容反駁,他的唇就被胡亂的堵住。
腦海當中更是一片混亂,手中還沒有喝的楓糖水,順勢應聲落在了地上,玻璃四碎濺起。
或許他身上的體溫還沒有完全消退,帶著幾分燥熱。
就連易感期的聽話都沒有,蔣野想要掙扎的時候,手腕被他扣住,兩個人如今的力量懸殊,差距很大,輕而易舉就會被按住,動彈不得。
“一下…”
他沉啞的嗓音應當中像是壓抑了許久情緒,想要在親吻中尋找到這段感情的突破口:“就親一下。”
兩個人之間的劇烈掙扎和強迫像是一瞬間回到了很遠的曾經。
直到一個耳光落下,池顏川的動作才頓住,眼中的狂亂卻沒有得到半點平靜。
“沒有嗎?怎麽會一點愛都沒有呢?不會…”
蔣野被他拉著手感受著他身體的變化,不懂他的這份舉動。
“你瘋了。”
“我已經不在易感期了,會想親你,算愛嗎?”池顏川的目光閃爍:“我不懂啊…蔣哥你教教我好不好?我不明白。”
他生長的家庭和環境奠定了對於人情世故的冷漠。
怎麽去愛一個人這件事不在任何必修課裡。
凡事都會做到最好的池顏川也不懂應該怎麽才能證明一份愛,從頭至尾他都只有一個想法,不想讓蔣野離開自己身邊而已。
“最後一次。”池顏川的聲音頓了頓,眉眼之間有說不出的情緒纏繞無聲。
“這是離婚協議。”池顏川從桌上拿起文件遞給他看:“我們一次L城,有人說在哪看見了蔣錚,我陪你去找找,如果回來的時候你沒有改變想法,我就放你走。”
“小錚?”
自從他在醫院當中離開後,無論世界監控還是周遭的環境之中,都找不到他半分蹤影。
“對。”池顏川的心裡似乎在隱隱期待什麽:“找到他或許你能過的開心點。”
“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親你。是我太衝動了。”
池顏川現在倒是學會了知錯道歉但是不改的好習慣。
蔣野的嘴唇被他咬的有些疼,這個條件分明是自己沒有辦法拒絕的。
“剛才是不是咬疼你了?”他湊近過來柔和的目光中滿是擔心:“就是聽你說沒有喜歡過,我有點著急了……”
“怎麽會一點點都沒有啊……”
池顏川難過的低下了頭,似乎像是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
蔣野心裡面預感不太好,在這幾天易感期中像是形成了條件的反射:“喂,你不會要哭吧?”
“我咬疼你,讓你生氣了,對不對?”
“……”
蔣野深吸一口氣,因為這人仿佛沒有等自己回答似的:“是不是我陪著你去找蔣錚,你也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
“蔣哥,我就陪你最後這幾天就當是最後一次都不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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