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剛才還反駁叫囂的人面面相覷雖便疑惑,卻也點頭答應:“是啊,我們和顏川在一起工作這麽久,怎麽會不體諒!”
“宋禦這個事,既然我哥覺得他沒什麽價值,其實公司裡優秀的藝人不少,再挑一個不會解約的,家庭背景簡單的來捧就好了,如果給各位叔叔們帶來的任何損失,我池顏晟全部給各位補上,大家和氣些才好,公司是一個整體,沒必要因為一點小事一個人吵起來,傳出去多難聽。”
池顏晟稍遜幾分,帶著祈求似的語氣給所有人台階下。
一早僵持到現在的紛爭竟然被他短短幾句話就攤開。
“是,我們吧,就是要個說法,既然顏晟都說了怎麽解決,照著辦吧。”
鄭總也跟著附和道:“既然你都這麽說……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剛憤憤不平的人這一會全部都熄滅了自己的火焰,場面瞬間平和。
明顯,這群人已經從鄭董事開始全部偏向池顏晟。
今天說的好聽是讓他來開會研討宋禦是否可以解約,實際是宣誓自己的立場,做一場秀給他看,讓池顏川清楚明白現如今他在什麽地位。
池顏川輕眯著眼,靠在背椅上看著這場所謂的變臉表演,卻拍手叫好同意了這位弟弟的好主意,在會議結束後叫住了鄭總。
“鄭叔。”
鄭國霖在眾人陸續起身離開的時候才讓秘書進來幫著拿東西,稀稀落落荒唐的人走的差不多。
池顏川親自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最近聽說您兒子在L國玩大的,記得讓他早點回家。”
鄭國霖驚訝的抬頭看他,池顏川的聲音很淺,剛在會議上被眾人懟還需要私生子弟弟解圍的人這一刻卻面無表情起來。
池顏川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在自己面前挑釁。
“我最近在醫院照顧愛人,無法脫身,您呢,在公司多替我費心,跟錯了不要緊,別做錯事讓我父親失望。”
他並不避諱任何人,甚至當著幾個還沒有離開的叔叔輩面前替這位鄭叔整理好電腦包:“慢走。”
這對於鄭國霖來說,是□□裸的威脅,池顏川從來不會用任何下作手段搞小動作。
這幾個月他不在公司,怎麽會知道公司裡的事?雖然今天敵對明顯,他卻第一眼就看中了帶頭煽風點火的鄭國霖。
鄭國霖尷尬的點點頭,唇角輕扯了下向外走去。
到門口時正好回頭,看見了池顏川漆黑明亮的雙眸,刺骨的寒意瞬間在四肢百骸中蔓延,鄭國霖趕緊離開他的視線,短短幾句話竟能讓他瑟瑟發抖起來。
“怎麽,哥今天不用回醫院趕緊照顧人嗎?”池顏晟輕聲抿唇笑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卻沒有起身。
傲慢的模樣和這乖張的臉似乎兩個人。
“鄭國霖名下偷•稅,你會不知道?池顏晟,你當老子是傻子看不出來嗎?!你當父親也是瞎的?”
一杯咖啡直接潑灑在池顏晟的胸口,褐色溫熱的液體浸透了全部的布料。
許久,池顏晟扶著眼鏡,起身抽了兩張紙巾擦拭著身上的咖啡液,皮笑肉不笑道:“嘖嘖,還要麻煩言秘書替我洗一下了。”
“偷稅漏稅,帳本上的事,您作為寰盛多年的執行總裁應該比我清楚。”
上面的手腳,就如同嬰兒們會集體尿床一般像是惡性循環的毒瘤,無法阻止無法控制,只能最大限度的容忍,池顏川曾一刀切過,效果就是董事會的人會隨時倒戈,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少見不得人的產業鏈。
池顏川居高臨下的目光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如淵:“你敢動公司,試試看。”
池顏晟輕笑一聲,溫和的站起來,和他平視。
兩個人的身高已經不分高低。
他道:“小時候很羨慕你,父親喜歡,所有人都敬愛著,公司原來是你的,可現在呢?”
挑釁似的眉毛微微彎起,他大方的對視上池顏川的眼睛,故意湊近他耳邊:“蔣野曾經也是你的吧,現在聽說連omega都不是了。”
“你敢!”
咚!一聲悶響,池顏川青筋瞬間爆起拽住了池顏晟的衣領按在門板上。
憤怒的雙眼幾乎要噴射出火焰,齒縫中幾乎咬著:“你要是敢動他,那就是找死!”
“我可沒有說。”池顏晟攤手舉起:“別這麽暴躁,大哥。”
“都是一家人,還分什麽你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話音未落,一拳倒是直接打在了池顏晟的臉上,他偏頭過去,眼鏡飛出,鏡片四分五裂。
池顏晟的身子歪了過去,卻很快的扭打在一起。
論伸手他不如池顏川,他常年看拳賽自己也會上手練,幾輪下來另一個人就落了下風。
池顏川胸口抑製不住的憤怒幾乎頃刻間迸發而出,最後被秘書拉開的時候還覺得手癢。
他撿起池顏晟的眼鏡,像是拽著傀儡似的拉到自己面前,重新戴好,拍了拍他的臉:“你媽就見不得人,少把你算計的心思擺我面前,這位置你自己配不配心裡清楚。”
繼承人只有一個,池家老爺真真正正娶進門的人也只有一個。
“上不得台面,就老實點活著是給你最大的恩賜。”
“池總!”言卿想要拉住他,可兩難局面,又無奈折回來給池顏晟叫了醫生。
池顏晟仰著頭,被言卿擦拭著鼻血,目光不屑的看著遠去離開的背影,眉間也跳動著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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