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蔣野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言秘書看了一眼腕表的時間,他提前來了一個小時,因為池顏川不喜歡遲到,一次都不可以。
他將文件送過來以後就去院門口的車裡等待。
昨夜的傷一直都沒處理,大腿內側的肌肉格外酸疼,整個房子裡他不允許去二樓,平時只能睡在一樓的客房。
隨便衝個澡將身上的異味都衝掉以後,他才想起來家裡已經沒有合適的褲子穿了。
老宅原來沒人住,一周只有王嫂會來打掃一次,自從結婚以後外界留言紛飛,池顏川繼承家中產業接手公司事務以後為了堵住悠悠之口對外宣稱和蔣野兩情相悅,如今已經結婚待產,所以他平時很少出門。
前兩個月還沒有什麽,他的腺體發育太差,自從孕期開始就格外難熬,很少出門,醫院和老宅幾乎兩點一線,恐怕唯一寬松一點的褲子,也在昨天弄爛掉了。
老爺子也不待見他,這個房子裡只有他,頗有一種任由其自生自滅的味道。
蔣野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後背的傷夠不到,只能用酒精撒著後背消毒。
他不同於正常的omega,十幾歲就開始練拳的緣故讓他肌肉線條很好,就算是已經初步顯懷的三個月也只有側面看的時候有微小的弧度。
再過一段時間,這裡就要慢慢的大起來,有個孩子…
上次孕檢看到的時候,這個孩子只有綠豆似的大小,真是神奇,中間相差了一個月竟然就長大了許多,他可以感受到血液裡好像流淌著鮮活的生命。
蔣野隨便處理好身上的傷,穿著一件比較寬松的上衣正好遮住了腿根的位置。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樓上才有臥房開門的聲音。
池顏川下樓的時候,廚房裡的人正在煮麵。
半封閉的廚房,天氣轉涼,玻璃上蒙著一層薄霧,站在裡面的人很模糊,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鍋裡咕嘟咕嘟冒泡的湯面。
這一幕看起來格外的違和。
因為蔣野這個人性子和他的長相出入太大,沒有其他拳手那樣的戾氣,反而有時候很柔順,沉默寡言,除了貪心不足以外,倒是有些意外居家的樣子。
池顏川愣看了幾秒,直到下樓的聲音讓他不再晃神,轉頭和他對視上又飛快的移開目光。
蔣野張了張嘴都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緩了半天才道:“我煮了面。”
仿佛潛台詞就在問,要不要吃。
他又提醒道:“言秘書已經來過了,送來了東西,在茶幾上。”
“給我倒杯水。”他似乎有些不悅,語氣和平時一樣冷冽。
“哦,好。”
池顏川坐在沙發上拿起文件,蔣野從廚房裡動作走出來動作有些遲緩。
剛洗過澡,蔣野本身的信息素除了特殊時期會有味道以外幾乎淡的微乎其微,身上散發著一股沐浴露乾爽香,混著廚房裡的熱氣,鼻頭上甚至有汗。
“喝這個吧,醒酒的,言卿說你下午有工作。”他將杯子遞過來,淡褐色的液體,是剛才一塊做的醒酒湯。
“嗯。”池顏川點了點頭,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
“那個,我煮了面,兩個人的。”
“去弄,別在眼前煩我。”池顏川順手翻開眼前的文件,喝了一口醒酒湯,眉頭皺的越發緊:“這裡面加的什麽。”
“楓糖。”蔣野如實回答。
池顏川冷笑一聲,看了幾眼文件夾便不理他,忍不住的嫌惡從眼中流露。
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很少,平時池顏川在公司裡工作的時候都不會回來。
昨天只不過是懶得再折返回去折騰罷了。
自從結婚以後,他幾乎沒有正眼看過蔣野,自然也不知道他在家裡是什麽樣子。
過了幾分鍾,早餐就已經弄好了。
兩碗簡單的清湯面,有幾片少的可憐的清菜,一碗裡面還臥著兩個雞蛋,其他就什麽都沒有了。
池顏川坐在桌前一點胃口都沒有。
“你弄這麽寒酸的模樣,誰給你委屈受了?”
“嗯?”蔣野反應了兩秒:“不是,我平時…隻吃這個,味道還可以。 男人緊繃僵直的坐在桌前,半晌後投降,起身問他:“你要吃別的什麽嗎?我去給你做,前些日子我包了餛飩的,你……”
“大清早看著你夠倒胃口。”
池顏川乾脆嘗一都沒有,直接將筷子摔在桌上:“你矯情什麽,可千萬別說是什麽孕期反應,昨天上台不沒事嗎?現在又擺出這幅模樣,裝個屁啊,想讓我看看你平時多難受?想著讓我心疼你?”
“省省吧你。”
“沒有。”蔣野木訥的坐在桌前。
他將面前的碗向自己這個方向拉了一下:“我去重新給你做。”
“用不著,”他臉上的喜怒可見,目光悠悠的盯著他:“你還不如自己多補補,不然裝矯情的勁都沒有了。”
隨後他就拿著外套出門,嘭的一聲大門關上,在空蕩的客廳回蕩。
清湯面的面湯都泛起圈圈震動的漣漪,蔣野坐了一會,默默拿起筷子吃飯。
他將池顏川碗裡的面挑進了自己的碗裡,隻留下了兩個雞蛋。
吃雞蛋他會感覺到很腥,會吐。
已經孕吐有一陣子了,吃什麽吐什麽。
半點葷腥都碰不得,本來他就不是什麽多事的人,王嫂每次買了一堆肉最後都沒人吃,一直在冰箱的最底層凍著,蔬菜一周不吃也會壞,所以他一日三餐乾脆就吃個簡單的面條。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