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境遷,蔣野竟然也可以躺在這笑著和他說上兩句,眼中也有了對未來期待的光。
這個孩子真的給他帶來了新生。
蔣野兩者都不準備放棄,下一次的FA他沒有辦法參加了,唯這一次。
他的身體只是一個沒有腺體的普通人,Beta如果有孕是不需要多余的信息素用來緩解孕期的痛感的。
蔣野需要,他需要打高濃度的信息素以及抗生素來為身體的健康狀況保持平衡。
日常訓練也不能放過,想要做到萬無一失就只能熬著。
FA的賽事會持續將近三個月,這也是胎兒最不穩定的時候。
蔣野的未來究竟是怎樣的,誰也無從知曉。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無論他想做什麽,身後都有一個池顏川成為他的後盾支撐著。
體檢好了生殖腔後,確認了一些基本的信息,他拿著剛才打印出來的影像走出去。
池顏川被護士帶走去抽了信息素,這對於他這個級別的Alpha來說只是會疼一下,最後打進蔣野的體內才會讓人發疼。
半天都沒有回來。
大約是因為內心當中有著不一樣的興奮,指尖摩擦著紙張,抬腳向外走去。
只是沒走幾步,他的腳步便生生的頓住在原地。
醫院的長廊是那麽遠,每一層都有陽台。
靠近窗戶的那邊的位置,池顏川單腿微屈著逆光而站,整個人的周身似乎被太陽圍繞了幾分刺目而寂寥的光暈。
池顏川側著身,食指和中指中夾著一根香煙,他的後頸上剛被抽取過信息素貼著繃帶,神色惆悵而傷感。
等他思考半天,蔣野都已經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
剛回神看見蔣野的身影,他又慌張的想要把煙掐掉。
“怎麽樣?情況。”他定了定神問到。
“看看嗎?”蔣野走過去,輕輕牽住他剛才抽煙的那隻手。
池顏川的視線在那張紙單上停留兩秒,側臉的線條有些犀利,執拗到:“不看,關於他的,我都不想看。”
“別擔心。”
“蔣哥。”幾秒鍾後池顏川摟緊了他:“以後我不抽煙了。”
“剛才只是覺得煩,”他長歎一聲:“不是故意的。”
從很久以前池顏川便開始戒煙,這麽多年他早就成了一個老煙槍,哪就那麽容易說戒就戒了。
不過很長一段時間確實沒有看見他抽煙了。
“常醫生說讓我訓練兩天試試看,寶寶現在很穩定。”
池顏川墨眸很深的看著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緩了半天才點了點頭,沉聲道:“好。”
“抽信息素疼嗎?”蔣野摸了摸他的腦袋。
“為了你,殺了我都願意。”他開口,態度莫名有些霸道。
“瞎說什麽呢。”他笑著,曾經頂天立地的蔣野靠在他的肩膀,備感安慰。
好像一切都恍若是昨天,年幼被綁架的池顏川靠在他的懷裡,或許安全感也是這樣滿足。
“真的,我不放不下心,卻也阻止不了,蔣哥我真的很恨我自己的無能,還有曾經對你的傷害。”
緊繃的聲音隨著他的唇齒向外說出自己的想法,是那樣的無力。
終於天道輪回,到了他無能為力的時候了。
蔣野的心是自由的,他需要在自己的生命中完成想要做的一切,包括那一股倔勁和自尊心。
池顏川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能夠主導他一切的命令者,他慢慢學會去愛一個人,就要讓他隨心而活。
也正因為感受到他這樣的改變蔣野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
人生有太多數不清的陰差陽錯。
他既然已經和池顏川交織在一起,那便纏著吧。
苦中作樂。
終於還是體檢結束,蔣野嘗試用針•劑人工打入池顏川的信息素,用Alpha的味道來保胎,身體最開始就有了嚴重的排異反應。
蔣野吐到手心發抖,直到營養素的供給才緩和下來。
這才是剛剛開始。
——
醫生的方案讓前三個月用強效針提神維系身體的正常運轉,適應了兩天,蔣野還是重新回了訓練場。
他懷孕的事被當成秘密隱瞞下來。
蔣野不想讓別人因為走漏了這樣的風聲而耽誤了訓練的進程。
大約是心理上多加了幾分負擔,重新訓練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會防守起下盤,程修覺得他有些奇怪。
可畢竟他前幾天剛進過醫院,便沒有再說什麽。
程修第一場的賽打的漂亮,今年的熱門拳手太多想要從中突圍絕對是難上加難。
拳館從早上七點就讓人進。
來往的人能看見的熟悉面孔大多都進了複賽。
在汗水荷爾蒙揮灑中,沙袋的悶響可以讓顱內的暴力狂熱點滿,蔣野對自己向來比較狠,從來都不會手軟於在技能的訓練上。
“蔣哥,池總吩咐過您訓練半小時必須要歇一會。”祁韻掐著表,到了時間怯生生的湊過去提醒他休息。
嘭嘭兩拳落在了沙袋上陷進了深窩,蔣野的胸腔平複著氣息:“沒事,不累。”
“不行,要是被發現了我是要被扣工資噠!”他把水杯遞過去,堅持的那些毛巾要給他擦汗。
這種怯生的omega在館場裡像是一道稀有的風景線,所有人都光著上半身擼鐵,就他穿的像小學生似的,配上帆布鞋在這拿著水杯等蔣野休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