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謝非神色一緊:“是誰?”
“是呂……”
“嘣!”
突如其來的槍聲讓眾人一抖,好幾個人已經爬在了地上。
王波嗓子“啊啊”了兩聲,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他眼睛瞪得極大,眉心一個黑漆漆的洞,正汩汩的朝外流著黑紅的鮮血。
謝非離王波近,子彈幾乎是擦著他耳邊過去的,他能感受到耳廓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謝非無暇顧及耳朵上的痛楚,他隻覺得渾身發寒,竟然有人敢在警局附近槍殺犯人。
他迅速扭頭。他後方的一座大樓上一抹亮光一閃而過。
謝非怒聲吼道:“後面的大樓!!”
伴隨著一陣騷亂,謝非率先衝了出去。
謝非一路跑向頂樓,找到剛剛反光的地方,但是早就沒了人影。
這頂樓離警局門口的直線距離,大約六七百米。
一槍爆頭。
這人是專業的狙擊手!
謝非怒不可竭,一拳打在牆上。這幫人真是好樣的,膽子真肥,在警局門口放槍殺人,把他們這幫警察吊著玩。
夜幕沉沉,今晚連星子都沒幾個。
謝非一身寒氣站在樓頂,俯瞰對面亂成一團的警局,拳頭撰的很緊。
二毛等人站在身後,也是一臉憤怒和無奈,二毛問謝非:“老大,這下怎麽辦,到手的嫌疑人死在警局大門口了。明天怕是又要有輿論問題了。”
謝非回過頭,帶著森然的笑意:“是啊,誰敢相信呢,不過這挑釁我接下了。”
……
第52章 柳暗花明
警局內死氣沉沉的,王波的屍體就躺在解剖室裡。今天抓到了王波,本該是高興的一天,但是犯人死在了眼皮子底下,在警局門口。
二毛深吸一口氣。
踏馬的,警匪片都不敢這麽拍。
二毛這一動,碰倒了一旁一個玩偶。
“哐”
玩偶是個俄羅斯套娃,倒在地上的瞬間,散落一地大小不一的小娃娃。
眾人也被這突然的聲響打斷了頹喪。謝非視線落在那群小娃娃上。
他突然覺得現在他面臨的情況也像這套娃,揭開一個,以為快找到真相了,下面卻還有一個謎團,仿佛無窮無盡。
……
謝非叼著煙,靠在警局門口的立柱上,眼底黑沉,看著對面那漆黑的大樓,出了神。
身後有腳步聲靠近。
“在看什麽?”
程墨清冷的聲音落在耳邊,謝非掐了煙,視線卻沒收回:“我在想,這倒像是個貓鼠遊戲,給我們王波消息的人是不是在故意耍我,接連兩次,眼看著有希望了,最後又從手中溜走。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他(她)啊。”
程墨一頓,神色間有些訝異:“這或許有一定的可能。但是謝非,別被影響判斷。”
謝非終於收回視線,將目光落在身邊人身上,夜風寒涼,程墨身上的薄開衫顯得人更單薄。
“程墨老師有什麽不同的看法?”
程墨似也感受到些許涼意,他雙手環胸,裹緊了開衫後才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覺得今天殺王波的人,不是挑釁,是滅口。”
“你說他怎麽就這麽巧,在王波正想回答你的時候殺了他呢?回來的路上,你在審訊王波,你可能沒發現。路上有車跟著我們。”
謝非微愣,下意識否認:“不可能,即使我在審訊沒留意,那麽二毛和劉海龍不可能也沒發現。”
程墨神色淡淡地:“謝隊,你們三人當時都落了水,抓到王波後的激動以及車上暖風吹著,會讓你們放松警惕。我沒騙你,的確有車跟著,總共三輛,像接力賽一樣,通過岔路口,高架交匯等路段變換著跟蹤。我本來沒覺得,但是王波在警局門口死亡後,我才想明白這一點,如果王波有異常,他們想在路上就會造成慌亂,伺機擊殺王波。”
程墨稍微頓了一下,慎之又慎的問:“專業的狙擊手,又能時刻知道王波的情況。要麽我們車裡有竊聽器,但是,剛剛混亂之後我特意把車的每個角落翻找過了,並沒有。或許,有人在我去之前就已經摘掉了。要麽,謝非,那人就在那裡面一群人之間,他們從沒想過讓王波活著走出林海。”
謝非不知道是落了水的後遺症還是被冷風吹的突然打了一個哆嗦,他目光投向那扇玻璃窗。裡面坐著十幾個人,有從一開始就跟著他的鐵搭檔,也有剛進的新人,還有比他更早就來到隊裡的老人。
他知道程墨說的沒錯。即使是第一種情況,能在那種情況下放竊聽器和拿掉竊聽器的也是他們這群人中之一。
長久地沉默。
清晨的第一縷晨光透了出來,這一點點微光仿佛驅散了彌漫整個長夜的寒意。
謝非逐漸回暖起來。他扭了扭僵硬的手腕,沉聲道:“我倒是慶幸我自己的不守規矩了,還好在車裡也有所收獲。第一,我們要去找王波的筆記本,只要有了那本子,這事就好辦了。第二,王波死前說的那個字【呂】,我們要找一個姓呂地人。”
程墨皺起了眉,他指尖冷的發皺,他一邊搓揉著,一邊說:“這兩件找起來可都不容易,第二個比第一個還難,而且你確定是【呂】嗎?我不確定,王波他口音太重了。”
謝非握住他的手,幫他生熱“我也不能確定,只能按照這個先找起來,總不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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