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倏地臉爆紅,剛剛裝扮起的淡然一掃而光。
謝非隻當看不見他羞惱的樣子,眸光一轉:“你關上了‘程新語’,自然是想獨自面對趙文奇的時候多一份把握,這個可以理解。趙文奇既然已經有動作了,你打算何時出擊呢?你有多少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你要知道,目前所有的都是你的猜測,你手裡什麽證據都沒有。你連趙文奇怎麽促使你父親去殺了人,你都不知道。你想怎麽做?”
這番話,讓程墨臉上的熱意也褪去了一大半。他仿佛是站久了有些累,身體動了動,隨後走到一旁的沙發上自然坐下。
謝
非猜到這步,他也沒什麽好緊繃的了,他早知道謝非有多聰明。還是那句話他不想謝非參與進來,但是他自知瞞不了謝非多久,所以他決定把所有的事情都重新編排一遍。
“站著不累麽?既然想聽故事,就坐下好好聽。”
謝非眸光一動,坐在了程墨的對面。
程墨輕了輕喉嚨,娓娓道來。
......
半小時後,隨著樓下二毛的一聲呼叫,程墨也結束了他所有的“坦白”。
程墨扭了扭僵硬的背脊:“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謝
非勾起唇:“你說,你這兩次去趙文奇家裡,發現了一份你父親當年的項目研究資料。但這份資料其實在你父親死後,就已經全部被機構收回了,所以趙文奇手裡的這份資料來處蹊蹺,應該就是從你家拿的對嗎?”
“是,但這也不能證明什麽。關鍵一點是我在關‘程新語’的過程中,多了些零星的記憶,趙文奇跟一個人打過電話,提到了15年前晚上的那件事。他說【錢凱死了,但是有可能還會有人查,你們得保證我的安全,我留了視頻備份做後手。】。”
程墨捏著無名指,指根的紅痣微微閃過,他仿佛有些脫力,仰靠在後面舒緩這全身的重量。
“所以,我只要控制自己不被他控制,那麽我拿到那份研究項目和視頻備份。我就可以知道當年的真相。”
謝非沒有忽略程墨話裡的一個信息。‘程新語’的記憶裡,為什麽趙文奇會這麽肆無忌憚的暴露自己。‘程新語’到底是怎麽聽到的?
但是從程墨的訴說中,零星記憶,他是否也不得而知?
謝非仰頭:“然後呢?”
程墨一窒,然後?
然後,也許,他可能會殺了他們。
謝非將程墨眼底的閃動盡收眼底,他坐直身體,輕聲道:“程墨老師,若你選擇相信我,我會不遺余力幫助你。但是不管你父親的事還是高明煦的事,如果你行差踏錯。你知道我的選擇的。”
程墨輕笑一聲。
他當然知道,他怎麽會不知道謝非是怎麽樣的人。
“我知道。”
謝非唇角一勾,有心嚇唬他:“嗯,我會把你關起來,就扣在我這方小天地裡,讓你不能出去。”
程墨心口一窒。
關起來?
怎麽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樣,謝非不是該把他抓起來嗎?
他抿緊嘴唇:“你想非法囚禁?你身為執法人員準備知法犯法嗎?”
謝非俯下身,貼著他:“這話我也想問你啊,程墨老師,你現在可是警局的工作人員,你不要知法犯法。乖一點,多信任我一點,我可以幫你的。”
......
一頓飯,兩人具是吃的心事重重。面對著其他同事的哄鬧,謝非今天顯得格外安靜。
除了偶爾敷衍幾句隊員的玩笑話,他隻隔著酒瓶安靜的看著程墨,這份安靜一直持續到二毛他們離開。
程墨洗漱好剛上了床,謝非敲開了他的門。
謝非拿過程墨的手機,在屏幕上滑動了幾下,又還給程墨:“劉茹的聯系方式在裡面了。”
“嗯”
“不謝謝我?”
程墨又是頓感頭疼,這人怎麽這麽無賴,明明很簡單很順手的一件事被謝非搞得他很吃苦一樣。他低著頭無力的說了一聲:“謝謝”
謝非笑意漸深,湊過去,在程墨的額頭親吻了一下。親昵又溫存,仿佛吃飯之前兩人的劍拔弩張都不存在。
謝非抬手撩了撩他的劉海:“早點休息吧,明天我要回局裡復工了。”
“嗯”
......
謝非剛躺下沒多久,突然“叮”的一聲。
他滑開手機,是一條陌生人信息。他皺著眉頭點開信息,只有短短一句話,卻讓他心頭大震。
【明天上午2點,海港,王波準備偷渡離開,抓緊時間吧,謝隊長。】
謝非掃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此刻是晚上11點46分。還有點時間,他點開這個號碼回撥:“您撥打的電話未登錄。”
謝非一愣,難道又是上次發給程墨的那個人?他立馬打通劉茹的電話:“劉茹,查一個好號碼,快!”
過了3分鍾,劉茹的聲音傳來:“查不到,老大,是個虛擬號碼。”
謝非眉心緊鎖,他想了想,如果我現在回復過去,那邊回復,劉茹能檢測到號碼嗎?但如果對方不回,萬一這人說的是真的,他豈不是浪費了時機。
他當機立斷:“劉茹,通知劉海龍二毛他們,王波準備偷渡,讓他們1點前抵達海港,逮捕王
波。”
“收到,老大。”
謝非迅速從床上跳起來,穿好衣服,拉開房門,卻發現程墨衣衫整齊地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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