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外面的幾個人炸毛了“他們憑什麽能進去?我怎麽沒見他出示什麽黑卡。”
侍者木著臉,攔著他們“這位先生,剛剛進去的那位是特例,他不刷卡,他刷臉。”
“刷臉?”
“嗯,他也算是我們這的半個老板。”
半個老板?那幾個人消停了,只是其中有一個戴金邊眼鏡的人,看著謝非的背影,眉頭皺了起來。
……
一進入大廳,就看見廳中間的墨藍色噴泉池中有一個白色的大理石平台,上面立著一台極有質感的棕色鋼琴,一名金發少女正坐在鋼琴前,柔和的旋律從指尖下傳來。
謝非和程新語坐在二樓的一個半開放式包廂。
程新語看著樓下彈奏的人,眼神略有豔羨,她手指時不時的跟著旋律點動,她右手無名指內側的一顆小紅痣,在動作間,一閃而過,讓這隻素白地手多了一絲風情。
謝非收回視線,也看下樓下在彈鋼琴的人。
程新語突然出聲“施坦威維多利亞B211,這琴我以前也彈過。”
謝非偏過頭,有些驚訝“你懂鋼琴?”
“略懂,不過我更擅長琴弦和管弦。”程新語勾起脖子上一直掛著的那根銀色長鏈,鏈子末端露出一個銀色的哨子一樣的東西,大約也就半指多長。
謝非微微湊近打量著那個東西。他也算熟悉音律,但這種樂器的確沒見過。
程新語看出他的疑惑,輕笑著解釋道“卡祖笛,改良過的。”
謝非詫異“這麽小?”
程新語調皮的眨眨眼“看不起他?”
謝非失笑“啊,怎麽會,不過我看你上次好像也帶著它,這對你有特殊意義?”
程新語輕輕笑道“嗯,是一個重要的人留給我的。”
謝非眼神閃了下,重要的人?啊……該不會是……男朋友吧……
謝非望著程新語摸著笛子,那副神色。一時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麽。
樓下的鋼琴彈奏已經結束,謝非迅速轉移了話題“我看你剛剛盯那鋼琴很久了,要不要去試試?”
程新語猶豫“不合適吧?”
謝非掃了一圈周圍“人多,不好意思?”
程新語搖搖頭“不會。”
謝非站起來“想,那就試試吧。”
……
謝非看程新語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緩緩滑過,跳出了幾個好聽的音節。她試了音,然後放緩呼吸,抬手穩穩的撫上琴鍵。
節奏明朗,飽含詩意的旋律順著指尖滑出。
肖邦的《降E大調夜曲》。
程新語彈的投入,她面色柔和,嘴角揚著好看的弧度。餐廳透明的頂部,月光纏繞著深藍色的燈光散在程新語的身邊。她置身於光暈裡。讓謝非看的如夢如幻,他一時間都懷疑眼前的少女是否真實存在。
一曲完畢,周圍掌聲不斷。程新語臉色微紅,眼睛裡都是星星,激蕩的心情似還沒緩過來。她雀躍的走向謝非“好聽嗎?”
謝非毫不吝嗇地讚賞“天籟之音。新語,你剛剛的略懂,可真是太自謙了。”
程新語眨了眨眼睛,一臉俏皮“那謝非哥哥你的鑒賞水平還有待提高。”
謝非笑著搖搖頭,他算是發現了,對上這種俏皮的小女孩,他真是一點招架能力都沒有,嘴巴上的那點功夫都發揮不了了。簡直是像領著女兒出來吃飯。
謝非心裡瞬間鬱悶起來,發展成這樣,還有沒有希望?要麽還是多順順小舅子的毛?說不定還能曲線救國?這麽一想,謝非又打了個冷顫,暗自搖頭,打人家妹子注意,程墨不凍死他就算萬幸了。
……
兩人吃晚飯後,程新語要求還是回到雲瀾雅苑。
謝非把程新語送到了小區外,程新語要下車,謝非抬手止住她“要不要我陪你上去,你哥怎麽一直關機。”
程新語擺手“不用啦,他還沒回家。”
“你怎麽知道?”
程新語笑眯眯的“我就是知道啊。”
“怎麽,我怎麽感覺你這次也打算偷偷的?”謝非好笑的看著程新語。
陳新語笑著說“你猜對啦。”
謝非費解“那你到底來幹什麽呢?這樣你又見不到你哥。”
程新語捂著嘴笑“秘密。”
謝非無奈,又是秘密,這兄妹兩還真是如出一轍的神秘。
謝非琢磨著時間不早了,不好再留著姑娘太久,但他又期待著能有下次見面,他一手撐在方向盤上,側過身笑著看她“今天算不算我們第一次約會?”
“你說算就算嘍”
“都是約過會的人了,給個聯系方式不過分?”
“理由不充分呀,警察叔叔。”
謝非湊過頭去,稍微靠近程新語一些,這點距離他能聞見程新語身上好聞的氣息。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個理由怎麽樣?”
程新語黑白分明的雙眼,像汪著一潭水,濕漉漉的看著謝非。空間狹窄逼仄,兩人的隱約能感受到對方呼吸。溫度交纏在一起,車內瞬間變得有些熱。程新語睫毛微微顫了顫,謝非心跳也越來越快,誰都沒再說話。
當謝非以為兩人要就此發生點什麽的時候。程新語突然輕笑一聲,而後快速的打開車門下了車。
她背著雙手,低頭衝車內的謝非笑道“灰姑娘的魔法就要失效了,我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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