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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嶼市
謝非正開在一條老舊逼仄的弄堂裡。路不平坦,有些顛簸。
程墨被巔醒了,他皺著眉,帶著一絲沙啞:“到了嗎?”
謝非順手拿出一瓶水遞給程墨:“還有一會。這弄堂路又窄又繞,不太好找。”
“你不是警察嗎?”
謝非啞然失笑:“是警察,不是警犬。怎麽,你還指著我聞著味兒找人呢?”
程墨失笑,喝完水,嗓子潤了許多,他輕咳一聲:“你要真能聞著味兒找人,可以建議局裡的警犬都下崗了。”
“嘖,我要真能聞著味兒找人,先把你的味道記清楚了。那找起你來還不跟定位似的。”
程墨一陣無語,那您可真夠變#態的……
......
車子七拐八繞終於在一個巷子口停了下來。但眼前是一條狹窄的小道,他們這車怕是進不去了。
程墨掃了眼陰暗幽深的巷子:“就是這裡面了?”
謝非掃了眼導航:“嗯,步行吧。”
兩人沿著小道往前走,終於在一戶院子門口停了下來,這房子是那種老式的自建房,門口帶一小院子。院門生了鏽,看著有些年頭了。
謝非抬手拍門。
“咚咚!”
半晌都沒人應。
謝非又敲了好幾下,剛想開口講話,程墨抬手捂住謝非非的嘴,輕輕的對謝非說:“屋內有人。”
謝非被捂著嘴,挑著眉,彎著眼看著程墨。謝非其實剛剛也聽見屋內有人說話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肯定有人在。他本想改口說社區調查,騙人開門的。這會程墨捂著他,他反而不急了,任由程墨捂著他。
謝非溫熱的鼻洗燙的程墨手一麻,他才反應過來,他還捂著謝非呢,他趕緊抽回手。
謝非略失望,卻依然不忘調侃程墨:“今天的程顧問是豆沙味和西柚味的。”
豆沙包子謝非早上蒸的,西柚昨晚洗澡的沐浴露。要麽怎麽說是可能是警犬呢。(-_-)
但是,程墨木著臉:“謝隊長,差不多點,你這樣看起來像個又油膩又變#態的中年大叔。”
活了30年不會談戀愛更不懂撩人的謝隊長,默默的撇開臉“對不起......”
程墨勾起唇角。
謝非內心:度娘都是騙人的,什麽撩人十大秘籍。呸!!
……
突然“吱嘎”一聲,鐵門開了一條縫,一個蒼老的男人警惕的看著謝非兩人:“什麽事?”
謝非揚起一個斯文和善的笑臉:“劉易誠先生麽?我們社區調查。”
門後的男人眉頭緊鎖,上下打量兩人有些不耐煩:“上周不是剛調查過。”
“啊,我們不是一個組的,調查的內容不一樣。”
男人突然眼神一冷,抬手就要關門,卻被謝非一腳抵住門縫。
男人有些氣急敗壞:“你們到底幹什麽的,再不放手,我報警了。”
謝非聳肩一笑“我沒上手啊。”
“你!!”
眼看男人就要暴走,程墨從謝非口袋裡掏出證件:“我們是林海市來的警察。想再了解一下劉小魚的情況。”
男人一看到證件大驚失色,他神情慌張:“你們找錯地方了。這裡沒有什麽劉小魚。”
程墨點點頭:“是的,沒有劉小魚,現在應該叫趙欣怡。”
男人神色變了又變,眼前兩個警察一個似笑非笑,一個面色沉靜,但他知道,今天是躲不掉了,他突然泄了一口氣,放在門上的手終於松了下來:“進來吧。”
兩人進了院子後,才發現,院子裡倒是跟院外一樣景象截然不同。院外看著破敗,院門的右邊種了一大片花草,花園明顯打理的不錯,花開的正旺,中間的一個秋千上窩著一隻雪白的小貓。這夏天的傍晚,如果在院落裡,蕩著秋千,喝著涼茶,看起來倒有點悠然的滋味。
只可惜,院落的主人未必真有這享受的心情。程墨看到一扇門前有一個長發的年輕女孩,她此刻躲在一個中年婦女身後,小心翼翼的看向他們。
程墨謝非對視一眼,看來這就是趙欣怡,或者說是劉小魚。
“劉易誠,我們這次來是想了解一下三年前的事情。”
劉易誠瞬間緊張起來,他的妻子趙丹則把劉小魚又往身後攬了攬。
謝非覺得兩人的態度很古怪:“你們當年為什麽報了案又撤案?你們在怕什麽?”
劉易誠靜默了好一會,他才壓著聲音對趙丹說:“帶欣怡先進去。”
趙丹拉著劉小魚就躲進了房間後,劉易誠才抬頭看向兩人:“我不知道你們現在來有什麽目的,但是當年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謝非看著劉易誠明顯抗拒從嚴姿態,他眼神犀利:“這事不是你想不提就不提的,未成年人受到性#侵,不管監護人告不告,這事就是刑事案件,撤不了的,我們必須管。”
沒想到謝非剛說完,劉易誠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謝非程墨兩人皆是一愣,程墨蹙著眉盯著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好像很壓抑,可能事情沒他們想的那麽簡單。但兩人都沒說話,靜靜的等著。
好一會,劉易誠終於笑夠了,他瞪著通紅的雙眼惡狠狠的看著謝非:“你們必須要管?那你們三年前怎麽跟不跟我說?三年前你們怎麽就沒想管?!!我們已經折騰不起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們一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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