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的雨水如打翻的水缸,爭相倒灌在這座城市。仿佛要洗刷一切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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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大學
謝非掃了一眼校園環境,暗歎道,到底是林海市排名第一的大學,這大樓,氣派啊。
謝非一路打聽,從心理系來到了雲大校食堂。他掃了一圈,一眼就看見了他要找的人。那個眉眼如墨的青年正坐在靠窗的一個位置。
今天的陽光很好,但照在那青年身上,卻像暖不了那個人似的,他表情淡到了極致,有種異樣的疏離冷漠。
謝非無意識的轉了下戒指。
不該是這個表情啊。
他正要抬腳走過去,轉眼瞧見另一邊有兩個女生互相推搡著走到那青年面前。
只見長發的女生紅著臉,然後彎腰對那青年說了些什麽,隨後遞出自己的手機。
謝非聽不見,但他能猜到應該是要聯系方式吧。他正期待著那青年會怎麽做。卻發現程墨隻抬眼看了兩個女生一眼,然後微微點頭,什麽都沒說又面無表情的繼續吃飯。
謝非:“……”
可真無情啊!
長發女生漲紅了臉,另一個女生有些氣憤,兩人尷尬的離開,與謝非擦肩而過。
“不過仗著自己是趙教授的兒子,有什麽好清高的。冷冰冰的,看不起我們還是怎麽樣?一點教養都沒有,好歹應一聲吧。”
“你別說了,程墨師哥一直這樣,也不是針對我吧。”
“你到底喜歡他什麽啊?”
……
兩個女孩的聲音慢慢淡去。
謝非揚起眉。他噙著意味不明的笑容,朝程墨走了過去。他坐在了程墨對面,也不說話,隻笑著盯著程墨看。
程墨今天依舊穿著簡單,一件乾淨的白襯衫,淺色的牛仔褲,清爽異常。
相比上次的短暫一瞥和不甚清晰的照片。謝非覺得眼前這個活生生的程墨,長的是真的......精致又漂亮。
墨羽般的睫毛顫巍巍的遮掩著眼睛裡的琉光。淡色的唇型異常好看。但明顯是經常不苟言笑的弧度。
謝非盯著程墨的唇,心想本來濃豔的眉眼,被這抹淡淡的唇色,壓的倒是剛剛好。
謝非這麽肆無忌憚的打量他,當他掃向程墨纖瘦的手腕時,突然愣了一下,他又眯著眼睛盯了幾秒。
青年手上戴著一塊老舊的皮帶手表,很普通的手表。皮帶有明顯的破損,關鍵是這個表的指針根本沒動過,謝非垂眸瞄了眼自己的手表,的確沒動過,時間不一樣。
有重要意義的老物件?
還是這停滯的的時間有什麽重要意義?
程墨似乎耐心到了極限。他終於放下了筷子,然後抬眼看向眼前這個突然落座的男人。
“什麽事?”
清冷的聲音如夏日涼風,滑過謝非的耳膜。
謝非收起了那掃描一樣的視線,掛起笑容開口道:“你倒是一點不驚訝?”
程墨眸子微微閃動了一下,隨後又恢復了平靜。他抬起眼睛靜靜的看著謝非,漆黑的雙眸裡沒有任何情緒。
“應該驚訝嗎?”
謝非眉梢一挑:“這麽說,你知道我找你幹嘛?”
程墨指尖敲了兩下桌面,掃了謝非看了一眼,神色淡漠到骨子裡:“不知道。”
謝非眼神閃了閃:“謔?”
周微稀稀拉拉的還有少量學生在走動,時不時的瞥眼頭看這邊。
謝非收起了隨意的神色,目光中帶了探究:“微博是你發的嗎?”
青年神色平靜極了:“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謝非右手輕磕了一下桌面,漫不經心道:“不承認也沒關系,那我們聊聊其他事情。”
程墨掃了一眼謝非指間的戒指,微皺了下眉頭:“我30分鍾後有課。”
謝非一挑眉:“你配合好,時間自然是夠的。”
程墨木著臉,等他下文。
“7月20號東區的凶殺案。凌晨5點多,聽到環衛工人尖叫的人應該有不少,就你下去了,在不明真相,不明危險的情況下下去了。看到屍體後,你就幫忙報了警。是這樣嗎?”
程墨抬眸:“說錯了一點,我家臥室窗戶對著那條路,我看的清下面發生了什麽,沒有危險我才下去的。這點我在口供的時候也說過了。”
謝非彈動的手指停了一下:“啊……那程墨同學你還真是有一副熱心腸呢。”
程墨的眼神都沒晃一下,隻懶懶的盯了他一眼,那態度仿佛對面坐著的這位警察是個無理取鬧,要糖吃的孩子。
謝非眯著眼,笑了:“那麽這個呢?還請程墨同學再解釋一下,你為什麽這麽巧合又出現在現場。我查過你跟當時那批報案的學生並不是一夥的。”
桌面上的照片正是謝非網上存下來的,第一受害者的現場照片。
謝非其實也有點費解。他並不確定這微博一定是程墨發的,只是一切都巧合的剛剛好。但如果是這青年發的,那發了微博也就算了,還在裡面放了自己在現場的照片,就生怕別人找不到他似的。只要20號到過現場的刑警,但凡看到這照片,沒有人會不注意到他吧?
還有,他最好奇的一點。
為什麽會連續兩次出現在案發現場?
他要做什麽?
引起警方注意?
程墨抬了眼皮,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照片,隨後又垂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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