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非拿起那袋子,仔細打量,7.62x39mm的步木倉彈,這種型號的子彈非警用子彈,一般是R國那邊的槍支系統使用的彈藥。
謝非眉心微蹙。
走私貨。
閆志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出來了吧,這種子彈不是你以前接觸的那些罪犯能弄到手的。你也不用防著我,你最近到底得罪了什麽人?”
謝非不知道閆志興想說什麽,他一時也沒接話茬,只是看著閆志興笑說:“我能得罪什麽人?也就最近那幾起案子。”
閆志興放下茶杯,認真的打量著謝非,片刻後,他說:“謝非,給你個忠告,有些事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有些地方也未必就真的乾淨。在你沒有足夠的把握的時候,別想一出是一出,我怕你把自己搭進去。”
謝非眼睛一眯,笑容不變。
閆局這是在警告我還是在威脅我?
“老閆,你如果知道什麽,可以提前跟我通個氣兒啊,你知道的,我認定的事情,是一定要查下去的。”
閆志興擰緊茶杯蓋子,神情莫測:“你在這邊先養幾天,對了,前幾天急著招你回去,是因為有人報案他女兒失蹤了,對比了dna,正是李越那起案件裡的無頭女屍。”
謝非神色一緊,剛想說話,閆志興擺擺手:“調查的事我暫時讓周偉和劉海龍負責。案件情況會同步給你,你先養好身體,我就先回去了。”
謝非下了床,隨意的敬了個禮:“辛苦閆局。慢走,回去了陪您下棋。”
閆志興回頭睨了一眼嬉皮笑臉的謝非,搖搖頭一笑,轉身開門出去了。
閆志興一走,謝非瞬間冷下臉色。他把閆志興剛才說的話想了又想,總覺得閆志興在暗示他什麽。閆局如果知道些什麽,為什麽不能跟他說?
還有這次襲擊的人到底是什麽人?他和程墨來龍山縣是臨時起意。難道又是背後那隻鬼?還是他們在龍山縣的舉動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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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雙目緊閉,放在被子外的雙手都包扎著繃帶。
謝非心裡一澀。他心心念念想著的人因為他成了這幅模樣。
他手指蜷曲著,終於還是抬手,勾了程墨的頭髮,滿眼心疼和愧疚。
一旁的劉茹愣住了。
什麽情況?
識相的二毛連拖帶拽的把人拽了出去。
劉茹出了門才反應了過來,她又趴在門上的玻璃往裡面看了兩眼,然後一臉驚悚的轉頭問二毛:“這...這這...這什麽情況?”
二毛翻了白眼。
劉茹捂著嘴巴,怕自己叫出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二毛點頭:“昂!就是你想的那樣。”
“不能吧?老大這是因為人家程墨老師救了他,感動的要以身相許?”
二毛聳聳肩:“怕早就想以身相許了。”
劉茹:“??!”
“但是,程墨老師不是有那個高明煦了嗎?”
“哦,老大可能想挖人牆角吧?”
劉茹又驚了:“啥?老大想做小三?”
二毛故作沉思狀,撐著自己的下巴:“唔,也可能是程墨老師一腳踏兩船?”
劉茹哀嚎一聲:“我的程墨小哥哥啊,我的白月光啊,我的美人啊,不能夠啊……。”
二毛:‘……’
二毛怕劉茹打擾到屋內兩人,捂著劉茹的嘴把人拖遠了。
……
程墨倏的睜開眼。
周圍是一片白色,鼻腔裡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他盯著房頂的燈看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他沒死?
他記得,他爬到公路上的那一刻,他又碰上了那群襲擊他們的人。
他為什麽沒死?
謝非呢?
程墨一偏頭,正看見穿著病號服的謝非看著窗外發呆。午後的光打在他俊朗的側臉上,隱隱約約,看不真切。
那人似乎感覺到他的視線,轉過頭來。
程墨就撞進了一汪幽深靜謐的眸子裡。在看見他的那一刻,那眼神裡的嚴肅清冷瞬間消散,轉而溢滿柔軟:“醒了?”
程墨避開目光,淡淡應道:“嗯。”
謝非拄著拐杖,走上前想把程墨扶起來。
程墨啞聲說:“你自己傷的也重,別動。”
謝非心裡又柔軟了幾分:“好,聽程墨老師的,我不動,我叫二毛來。”
二毛感慨萬分:“真好,兩人都醒了,真是趕巧。”
程墨看著自己裹的像木乃伊一樣的手腳:“你們怎麽找到我和謝隊的。”
二毛:“……”
我還得重複一遍是不?
那就重複吧,都是大爺。
程墨聽完二毛的講述,他眼神微動。
“你是說,警車到的時候,只有我和謝非倒在公路邊?”
二毛沒留神程墨話裡的“只有”。
“對啊,程墨老師你不會失憶了吧?”
程墨有一瞬間的錯愕。
那群襲擊他們的人明明已經找到他們了,為什麽又臨時放過他們了?
那夥人到底想幹什麽?
……
一直盯著他看的謝非,沒錯過他這絲表情。
謝非抬眼淡淡的望了一眼二毛,二毛心領神會,自家老大趕人了。
二毛出去後,謝非問他:“是想到什麽事了?”
程墨遲疑了一下,才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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