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程墨失蹤已經過去5天了。
對於警局的特聘顧問莫名其妙消失,從上到下都大為震驚。
而與程墨最親近親近同事,謝非在一眾人的關心和急切下卻一言不發。
沒解釋沒說法,隻悶頭下命令。
他先是帶著人把龍城大廈折騰了一遍,又跑去程墨的學校問了個遍,啟明醫院也硬闖過兩次。就連平嶼市的死刑犯肖譽都被他找了很多次。
最終在周偉和閆志興共同鎮壓下,才把人給控制住。
此刻謝非發絲凌亂,一臉胡渣,黑眼圈配著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像個半個月沒下賭桌的賭鬼。
而閆志興和周偉一人守在一邊,警惕的盯著他。
向來溫和好說話的閆志興板著臉,語氣也不好:“謝非,你知道自己什麽身份嗎?”
謝非沙啞的應了聲:“嗯。”
“嗯?!”閆志興將水杯用力摔在桌面上,“你還知道啊?這幾天局裡多少投訴電話?你要是不想幹了你趁早脫了這身衣服,別在這裡給我搞得烏煙瘴氣的!”
謝非垂著頭,一聲不吭。
對面的周偉皺了下眉,看謝非的樣子實在看不過去了,難得好聲好氣的打了個圓場:“謝非,同事出了事,你當我們不急嗎?我們也很著急。我和閆局比你大了一輪,我們從警這麽多年來,見過太多這樣的事。不是我說話寒人心。但無論發生什麽,背著警察這個身份你都得對得起他。你跟小程關系再好,也不能利用職權亂來。”
閆志興掃了謝非一眼:“不錯,程墨,我們肯定是要盡全力找的,所以謝非,你最近最好跟給我消停點。程墨的是我會讓周偉親自負責。”
聞言,謝非刷的抬頭,沉聲說:“不行!!”
“什麽不行?”閆志興眉頭一皺,又要開罵,“周偉能調動的資源比你多比你快,你逞什麽能?”
謝非動了動乾裂脫皮的雙唇,悶聲說:“我要負責,別的都能放一放,程墨失蹤的案子我要負責……”
我誰也信不過了……
閆志興雙眸微動,緩緩皺起眉頭,謝非的狀態不太對。他思索片刻,張口道:“謝非,你……”
“砰!”
辦公室門被猛的推開。
室內幾人同時回頭看過去。只見二毛氣喘籲籲地看著他們。
閆志興說話被打斷了,不由地又皺了下眉:“慌慌張張的你幹什麽?”
二毛心裡一噎,很少見閆志興這樣說話,一時沒敢說話。一旁的謝非突然站起來:“是有什麽消息嗎?”
問的很輕,表情很淡,但那認真的眼神和略微顫抖的嘴唇能看出謝非此刻緊張又害怕。裡面那兩位不知情,二毛是個知情人。他知道謝非有多在意程墨。
念及他此刻的心情,怕嚇著謝非,他用最平緩的聲音說:“報告各位領導,程墨老師的手機定位跳出來了,應該是開機了。”
“哐!”
在閆志興和周偉還沒反應過來,謝非已經飛奔出去了。被撞到牆上的門板,又猛的彈了回來,吱嘎亂響。
閆志興:“……”
周偉:“……”
二毛尷尬的瞥了一眼兩位老領導,陪著笑臉善後:“那個……領導們,我也去幫忙。”
說完連忙閃人。
周偉摸摸胡渣,若有所思的看著那被撞掉一塊牆皮的地方,說:“閆局,我總覺得謝非有點不對勁。”
閆志興吐出一口氣,下意識接道:“哪兒不對勁?”
周偉回過頭看他一眼:“小程來我們局沒多久吧?怎麽謝非跟他關系很親厚?不然怎麽急成這樣?”
閆志興端杯子的手頓了一下,隨後掃他一眼說:“謝非這孩子重情義,從小就這樣。”
周偉點點頭,總覺得還是有些不對,但閆志興都覺得正常,那可能是他想多了。
***
同一時刻,林海市某處。
通亮的實驗室裡,幾個身著白大褂戴頭罩的人忙忙碌碌。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各種屏幕上的數據和畫面。
屏幕的左邊是一個巨大的透明玻璃。玻璃後面是一片白色的空間。那正中間裡的手術床上躺著一個青年。青年身上隻蓋著一條白色的薄毯。
從腰腹蓋到大腿。
裸露出來的皮膚上貼滿了連著電線的電極片。腦袋上和胸口最多。
“滴——”
實驗室的門打開了。一個桃花眼的長發男人走進來。
幾個穿白大褂的人忙起身。
“先生。”
費岑笑的溫和:“忙你們的。我只是來看看。”
眾人又點頭坐下。
費岑走到玻璃前,打量了沉睡的青年許久。
“今天有做過叫醒嗎?”
“有的先生。”
費岑回頭看著說話的人:“情況怎麽樣?”
“反抗意識很強,持續時間不長,有點難度。”
費岑嗤笑:“真那麽好搞就不會讓你們這麽多人圍著他了。”
那個白大褂神色一僵。沒再敢說話。
“如果再過一周還這樣,就換方案。”費岑將視線又落回沉睡的青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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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無盡的黑暗!
程墨隻覺身處一個寂靜的黑洞。他仿佛被關閉了五感,無法分辨現在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是坐著還是躺著,隻感覺身體浮浮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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