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非含笑問他:“看什麽?我今天特別好看嗎?看這麽認真。”
程墨答的認真:“嗯,你今天特別好看。”
謝非挑眉逗他:“嘖,果然吃了我的蛋糕,程墨老師嘴巴也變甜了。”
程墨無聲的勾了下唇角,隨後他起身走到一邊的酒櫃拿出兩個杯子和一瓶紅酒,轉頭帶著笑意,居高臨下地看著謝非。
“成年人的生日沒有酒是不是不圓滿?”
謝非嘖了一聲:“成年人的生日酒也不是這麽喝的。”
程墨偏頭,一邊晃悠著手裡的紅酒,一邊漫不經心地眼神落在謝非的胸口上。
謝非今天一身墨藍色襯衫,襯衫的扣子在剛剛進門時已經折騰的開了好幾顆。健碩的胸膛隨著說話若隱若現的浮現。
程墨喝了一口酒,隨後抬指輕輕按在謝非的胸口,指尖微涼,謝非渾身一抖。他聽見程墨含笑的聲音說:“那成年人的生日酒該怎麽喝?我不會,不如謝隊長教教我?”
暗示的話語,低沉的聲音。含情的眼神,謝非差點以為程墨是不是又被人佔了殼子。
謝非與他對視了半晌,最終依然沒確認程墨是不是又被佔了殼子。因為程墨的手指已經滑到了他的最後一顆扣子。而程墨含了一口醇香濃鬱的紅酒,壓了上來。
玫瑰花瓣上落下了兩個交疊的人影。紅色的花瓣揚起落下,被碾壓著。又被素白的手握緊,隨後揉成了一團。
豔麗的玫瑰花海中,持續著驚濤駭浪。
而引起這驚濤駭浪的青年卻想退縮。謝非一把握住他的腳踝,拉近。貼著他的右耳,呵著那枚耳釘,聲音飽含情|欲。
“程墨老師,你怎麽不會?謝隊長不會的你都會。”
程墨眼尾更紅了。
手指間的玫瑰花瓣被揉出了嫣紅的汁。
……
花海中的風浪持續到天光乍破。程墨在事後的余韻中昏昏欲睡。
手機卻不懂事的嗡嗡作響。
他掃了一眼已經睡沉的謝非,抬手拿過手機。隨後他雙眼一沉,昨夜的旖旎和欲氣一掃而空。
面色瞬間變得難看。
程墨盯著手機看了許久,隨後抿了抿唇角,左滑刪除。
……
今天的謝非睡的很沉。可能最近的忙碌累到了。程墨用目光描繪了他的乾淨利落的眉眼。暗歎一聲,悄悄起身穿衣。
穿戴整齊後,在微亮的天光裡,輕聲說:
“好夢,等我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耳釘就是耳釘,程墨想為謝非帶的。不是干擾器。
這章程墨老師生日,想寫寫感情,寫了兩三遍,拿捏不好,算了,哈哈哈,就醬吧。
下章繼續劇情。
第94章 龍城公寓
程墨踏著晨光來到了一棟公寓前。
此時,天空突然飄起了雪。
他仰起頭,一片雪花落在他濃密的眼睫上,被溫熱的眼瞬間融化成水,沿著眼尾滑落下來。
青年眨了下眼睛,模糊逐漸清明。他將視線落在眼前陌生的大樓。隨後繃緊的唇線顯示著青年壓抑到極點的心情。
1個小時前,他收到一條信息,還有一張照片。那是一張男人的照片,只有側臉,但那鼻梁和眉眼卻讓程墨心頭劇震。
所以在與謝非溫存後,來不及休息,來不及說一聲,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他急需來確認這個照片的真實度。
直到此刻,冰冷的雪花接連落在他身上,他心裡那些翻滾的情緒才逐漸熄火。
青年定了定神。反覆在心裡說服自己,那張照片上的人不可能是真的。一個死了15年的人,怎麽可能又會突然出現呢?
不會有第二個程墨。
不然……就太荒誕了。
程墨深吸一口氣,抬腳往大樓裡走去。
大樓的黑暗吞噬他的那一刻,他輕輕呢喃了一句。
“程靳言,你最好不是真的還活著。”
**
程墨看著電梯裡不斷變化上升的數字。心裡越來越冷靜。程靳言死於15年前,就在他隔壁病房裡自殺的。
那人被人推出去時,程墨病房的門半敞開著。當時,在一陣兵荒馬亂中,透過門縫,他見到了滿身是血的男人。男人脖子上一個血洞,正汩汩的冒著鮮血。
年幼的他麻木的對上了男人渙散的視線。
他看見男人艱難的扯起了一絲微笑後,嘴巴動了動。
“對不起。”
無聲的,痛苦的。
程墨讀出了那口型背後的含義。
年幼的程墨顫抖著,終於嘶吼著痛哭失聲。那是他從家裡出事後第一次哭。
那麽小的孩子不懂何為命運。他只知道,他自此再也沒有家了。他的家被他最敬愛的家人親手毀滅。
而這個讓他來不及恨的家人,也離他而去。讓他獨自承受一切。
可憐的,可悲的,可恨的,所有的感情和世俗眼光。
他恨程靳言嗎?
大約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叮~”
電梯門在21層緩慢打開。
程墨吐出一口氣,下意識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緩步走出去。電梯的反光鏡裡印出少年的側臉,眸子裡是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忐忑和期待。
2103的房門被磕響。
程墨垂著眼眸等了半晌,然而沒有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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