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有些猶豫了,正在這時,他聽見樓下阿姨說了一聲:“少爺回來了?今兒這麽早?”
“嗯,劉媽辛苦了,正要回老宅呢?”謝非含笑的聲音也透上來。
“嗯,給你留飯了,還熱乎著呢。”
“好。謝謝劉媽。”
程墨聽見大門打開的聲音,應該是阿姨離開了。
沒一會,“哢嗒。”
程墨抬眼,自己房門被拉開了,是謝非。
謝非瞥了眼坐在沙發上神色平淡的青年,拽過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程墨說:“你今天回來挺早。”
謝非揚起眉一笑:“你今天也挺主動,我很喜歡。”
程墨:“。”
怎麽這人說話都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調調?
程墨手指蜷縮了一下,然後說:“有話跟我說?”
謝非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說:“你說的話,我信了一半。”
“我這幾天查過了,林海市是有你這麽號人,程墨。程墨1997年11月15日出生,有個雙胞胎妹妹叫程新語,父親程靳言,心理學教授,母親俞清,著名鋼琴家。2007年1月被送至雲心福利院。”
謝非一件一件的仿佛在念什麽時間表。不知是為了說給程墨聽,還是為了提醒程墨什麽。但是說到這裡時,他就停了,他發現程墨的神色時茫然的,茫然道接下來他不知道怎麽說後面的事。
程墨偏頭,疑惑地看他:“你說的這個程墨是我?”
謝非點頭:“是。”
“你為什麽這麽確定?”
“因為我撿了你的頭髮做了基因比對。”謝非眼神微沉了一下。
“跟誰比對?”程墨似乎感覺到謝非話中有特殊的含義。
下一秒,謝非坐直了身體,瞥了他好幾眼,才說:“跟我們一起案件的受害者比對。”
程墨心裡猛的一窒。
謝非接著說:“2006年,林海市有一起轟動的殺人案,叫【鳴湖別墅殺人案】,凶手名叫程靳言,他於平安夜當晚,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於一周後在醫院自殺身亡。而他的兒子程墨僥幸逃生。”說完他停了一下“但兒子程墨後背應該有一個刀痕跡。”
說完這些,謝非就沒再說了。因為他已經發現程墨的表情從疑惑轉變成震驚,甚至還有恐懼。
程墨愣了半晌,在謝非說完最後一個字後,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幅幅血腥的畫面。
他突然站起來,一把拉開了衛生間的門,脫了自己的上衣,轉身對著鏡子。白皙孱弱的後背,一道猙獰的傷疤趴在他的背上,從肩頭一直到肋下。
他痛苦著,茫然著,不知所措的看向走過來的謝非,說:“你說的沒錯,那個人真的是我呢。”
青年那一瞬間的脆弱,讓謝非心頭猛的一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裡翻滾著。尤其在看到那青年雪白單薄的胸口時,他更是翻滾的厲害。
青年的確長得好看,是他見過最人裡面最好看的。那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謝非眸色深了下,他垂下頭,撿起地上的衣服,裹在青年的身上。
“嗯,雖然我幫你確認了你的身份,你也沒必要這麽急著以身相許,對美人兒我可定力不足。”謝非半開玩笑地說著,想驅散程墨的慌亂和不安。
果然程墨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愣後,耳垂便爬滿血色。他迅速地穿好衣服,低聲說:“我沒那個意思。”
謝非嗤笑一聲,沒再說話。
程墨:“你剛說信了我一半,那不信的另一半是什麽?”
謝非你了他一眼:“你的紙條,那半張是你自己撕的吧?”
程墨一頓,沒有說話。
謝非隻當他是默認了。隨意的擺擺手說:“現在確認了你的身份,你也沒什麽作奸犯科的嫌疑,那紙條應該是你那救命恩人給你的什麽訊息,也可能是讓你去找他,我也就不問了。”
“我隻問你,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程墨此刻還真有些茫然,謝非說的訊息對他來說衝擊太大了。
謝非掃他一眼:“你有個養父,叫趙文奇,但是我並不介意你去找他,你失蹤了多久我不知道,按照你說的情況,至少一兩個月有的吧?但是據我暗中調查,趙文奇這個人,沒有對你的失蹤做出應有的反應,他既沒報警也沒有找你。我覺得他有問題。”
程墨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原來他時這麽慘的一個人啊?
謝非有些氣悶:“反正從今天起,你想走我不會攔著你了,你沒地方去,我這裡也歡迎你常駐。你自己考慮吧。”
……
程墨決定離開是在一周後,謝非的確沒再管著他了,他本來也沒想好下一步到底怎麽辦。直到前幾天,他陪阿姨樓下散步時,發覺好像有一道視線一直在盯著他。
已經好幾天了,他每次回頭去找都沒發現什麽異常的人。
直到前天,他那天幫阿姨提著菜,中途扣破了袋子,水果散落一地,他借著彎腰撿的動作,歪頭掃了一眼,他看見小區的一處綠化帶後蹲著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男人,他看不清男人的臉,那人隻眼神陰鷙的盯著他。視線對上的那一刻,那人都沒躲閃過一下。
程墨心裡咯噔一下,這人像是個亡命之徒。這樣的人會盯上他,應該是雲心那邊人。這樣一來,他就不能再帶在這了,他不能拖累謝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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